“小许呀。”
一个慈祥的声音传来。
许栀扭头看过去，是隔壁邻居，汤婆婆。
汤婆婆今年六十五岁了，一辈子没有生儿育女，许是没有操劳的缘故，汤婆婆并没多老，反而身子骨很硬朗。
穿着也很有品味，时尚，头发用珍珠发夹挽起来的。
拉着她的手：“昨天晚上我也一晚上没睡着，后半夜警察就来了。你出去了也没回来，我给你打电话，也打不通。我以为你出事了，被那个坏东西欺负了。”
许栀鼻尖酸酸的：“我没事，我这不是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的。”
见她身上换了件白色皮草，穿得也很保暖，汤婆婆松了口气。
在汤婆婆眼里心里面，许栀就是最好最好的姑娘，昨天那个坏东西太不是人了。
汤婆婆沉思道：“昨天那个小伙子，我觉得眼熟，只是没戴老花镜，看不真切。楼道的灯又黑。所以没看到他的面容。”
许栀提醒她：“就是我男朋友，你见过的，只是我们分手了。”
“原来是他啊。”
汤婆婆声音变冷了：“这个地方环境不安全，楼道的灯都是黑的，他们那么有钱一个老总当着，也没说给你换个好点的地方住，每次都是你去找他，他怎么就从来不来这里找你？说明什么啊，说明他也看不上这样的地方，他都看不上的地方，还让你住了七年。”
许栀苦笑：“我在别人眼里，都觉得是我为了钱才跟着他的。”
“怎么可能？说这样话的人要么是蠢，要么是坏。”汤婆婆否认道。
许栀吃惊地看着她：“您相信我？”
“汤婆婆沉声分析，顿了半晌：“说你的人是你公司里的那群人吧？”
许栀点头；“你怎么知道？”
“猜都能猜出来，人啊，都是羡慕嫉妒身边的人。你工作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她们不能泼脏水，自然只能在你私生活方面泼脏水了。”
汤婆婆安慰道；“那个环境不好，你前男友都不是什么好人，他的公司又能好到哪里去。”
“你没有错，你的付出更没有错，你应该感觉开心，幸好你们没结婚，没有孩子，没有绑在一起。”汤婆婆苦口婆心地劝解道。
汤婆婆叹了口气，俯身去帮许栀收拾垃圾，许栀忙阻止：“婆婆，你放着，我来就好了。”
“刚刚说了那么多废话，现在是该让我办点正事了。人多力量大，你一个人收拾，收拾到天黑都收拾不完，小许啊，你可不许嫌我老太婆话多，做事手脚没有你们年轻人利索。”汤婆婆执意要帮忙，慈眉善目地开口。
……
安门的师傅上门安装的同时，许栀也收到了陆家的赔偿款，两万块，许栀转给了房东。
第二天，贴地板的人来了，许栀守着她们弄，女同事在微信上跟她透露陆城的八卦：“我去，那个陆城真是把他装死了，明明在局子里拘留呢，你猜人家怎么说的？”
“嗯哼？”许栀其实并不关注陆城的动态和消息，但她不想给宋洋洋泼冷水。
女同事话匣子瞬间就打开了：“啧啧啧，绝了，今天我上班儿，吃到的瓜是他去国外出差学习去了。得后天才能学成回来。”
许栀见怪不怪了，陆城本来就要脸，蹲局子这种丢脸的事，他怎么会往外说，肯定是让李特助保密。
“哈哈，笑死我了，真是搞笑啊，他去局子里学习去了，可不是学习么。我为了给你出气，偷偷透露出去，他蹲局子去了，报警的人是你。”
“我们部门的人都大吃一惊呢。”
“都说陆总深藏不露，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这时候贴瓷钻的人贴好了，她用手机付了账，就跟着贴瓷钻的工人一起下了楼。
一边下楼，一边给女同事回信息：你悠着点，陆城这个人报复心强得很，他如果发现是你透的风，没你好果子吃的。
女同事很自信：我做事，你放心。
……
许栀去二手市场买桌椅，回来的路上，她碰到了穿得光鲜亮丽的柳云云。
柳云云还是一副鼻孔看人的样子，不屑地瞥了眼许栀抱着的桌椅板凳：“你把陆城都弄到局子里去了，你还有功夫逛二手市场？”
“那是他活该。”许栀抱着怀里的东西，就要走。
柳云云拦住了她：“我让你走了吗？许栀，真是最毒妇人心啊，你和陆城好歹也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还报警给他设套。真是个下等人，办事都这么不光明磊落。”
“他砸我门，陆家都给我索赔了，柳小姐你还有什么意见？你有意见，可以去局子里找他提。”许栀提醒她。
柳云云先是一愣，她没想到陆城会去砸许栀的门。
随后嗤笑：“砸你门，难道是平白无故的砸你？”
“你说什么？”许栀拧眉。
“我说你活该啊，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他怎么不砸我的门，不砸其他人的门，偏偏喝醉酒砸你许栀的门？是你许栀的门镶了金边了？还是镶了钻石了？还是这是你欲擒故纵的手段？”柳云云冷冷一笑，嘲讽道：“许栀啊许栀，我知道你好不容易遇到个条件好的有钱人，你就两腿发软，走不动路了。很后悔当初冲动离职，冲动提分手。你想回来，陆城不让，你就不高兴，对不对？”
许栀攥紧了怀里的东西。
真是可悲，她分手都快一个月了，还是没有人相信，她是真的离开了。
还在疯狂往她身上泼脏水。
“大家都是女人，我理解你，但你又要当婊子，又要立下贞节牌坊，是不是就有点过了？怎么？这张脸整成我的样子还不够，还想学我的性子了？呵，许栀，我不是打击你啊，你工作能力那么强，怎么脑子就那么不开窍呢？”
柳云云抱着胳膊，很有优越感：“你不知道一个女人作死的程度，不要超过她的综合价值么。你想学我性格泼辣，你有什么资格，有什么本钱学我？我有柳家的家世，你许栀有吗？你没有，你就是个没爹没妈的野孩子。我背后有我的家人，她们能给我兜底，我还有和陆城从小长到大的情分，你都没有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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