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的视线远比卡塞尔学院其他人看的清晰，哪怕是现在全球无数台卫星同时对准这里，他们能看到的画面也其实不如陈渊的万分之一。
在陈渊的元素视野中，整个天空被分成了两半。
一般是混乱到像是英格兰仰望星空派一样令人难以捉摸的人元素乱流，这是陈渊和尼德霍格死战的结果。
另一部分，则是纯粹的金色，这些金色牢牢的占据了半个天空，从它们身上不断的抽离出一颗颗金色的丝线，连接在这片世界的天空上，让人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撕拉！”
血肉从骨骼上撕裂的声音传来，并且伴有一股股奇异的肉香。
不远处，深坑中，一尊焦黑的巨龙骨架慢慢的站立起来，一层层已经失去了活性的血肉像是洋葱外皮一样，被他从身上抖落。
是尼德霍格，这位黑之王在面对十二枚天基武器的同时核爆，选择了唯一的方法。
利用自身强大的再生能力，一次又一次的扛住核辐射和爆炸。
现在，即使是生命力几乎无穷无尽的尼德霍格，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在复生自己的血肉，黑之王的状态来到了最低点，只剩下的骸骨形态，让他看起来更像带来末日的恶龙。
“呵呵，真是狼狈啊。”
尼德霍格自言自语，他抬起自己没有眼球的双眼，用两个空洞的窟窿盯着陈渊，他的喉咙里连肌肉也没有，自然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他和陈渊的交流，是直接的精神对话，在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的厮杀之后，尼德霍格已经承认了眼前的这位至尊。
陈渊是富德维尔尼尔也好，无名神鹰也罢，不管是谁，尼德霍格再次认可了这位新晋的至尊。
“是吗？我倒是觉的，只有现在的样子，才和你的所做过的事相符。”
陈渊全身的铠甲早就消失不见，现在全身只披着看起来十分单薄的长袍，比起尼德霍格，陈渊的状态似乎没有下滑太多，可是尼德霍格并不这么认为。
“你还剩下多少血，来点燃新时代的火炬？”
尼德霍格阴森森的说，这一次，他不再和陈渊以精神力交流，而是换了直接利用元素，发出了足以让周围观战者耳膜崩裂的邪笑。
卡塞尔学院的临时指挥所，诺诺和绘梨衣两个人同时捂住了耳朵，对视一眼，脸上的担心一览无余。
不错，比起尼德霍格，陈渊没有，也没想过孵化出自己的龙躯，尼德霍格可以将最后的血肉作为自己的护盾，但是对陈渊来说，可以燃烧的只剩下鲜血。
那是比古龙之血更加暴烈，每一滴都是炼金术尽头的神之血，陈渊现在看似毫发无伤，实际上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滴鲜血。
换句话说，现在的陈渊，是恐怖的精神权柄+至尊级外壳的空皮囊。
因此，打起消耗战，陈渊还是在尼德霍格这位老牌至尊面前落入了下风。
空气被撕裂的声音响彻在喜马拉雅山上空，尼德霍格的骸骨再次掀起死亡的巨浪，向着陈渊袭来。
新时代的至尊退无可退！这是底蕴的胜利！也是古老者对准王座发起的，最后的冲刺。
在各国的卫星中，都可以看到，一尊遮天蔽日的骸骨像座山一样，以不可阻挡的姿态，向着陈渊压下去。
与大山相比，陈渊更像是挡在山前的叶子，在失去了铠甲之后，陈渊本身也不过是个一米八多的渺小人类。
“完犊子，感觉要在直接打出GG了啊。”
卡塞尔学院，芬格尔站在楚子航身边，小声的说道，刚刚尼德霍格揭穿了陈渊的身体状态，但是陈渊并没有第一时间反驳。
根据芬格尔和陈渊这一年多的战友岁月，他很清楚，尼德霍格大概率说的是真话。
在一个以血统至上的时代，陈渊连体内的鲜血都燃尽了，至少在芬格尔看来，老陈的底牌已经全部被他押上赌桌了。
“还有多余的天基武器吗？万一老陈真的没扛住，再来一轮，实在不行劳资给那黑蜥蜴爆了！”
芬格尔的话引来楚子航的侧目，显然，不管这位新闻部最大狗仔平日里怎么不靠谱，至少在最后的时刻，他没有丧失持刀的勇气。
可惜，有些时候，光是持刀面对敌人，都是一种奢望。
微微的摇头，楚子航说道
“天基武器，只有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近地卫星到了合适的轨道，才能发射成功。
我们已经发射过了一轮武器，要等到下一次卫星运输到合适的轨道，还要等12小时。”
顿了顿，看了眼芬格尔那难看到似乎和死侍接吻的脸色，楚子航又补充了一句
“而且，沙皇级别的核弹头，我们一枚也没有了…..”
绝望且悲壮的情绪，弥漫了卡塞尔学院的每一个角落，在这样的时刻，有人不可置信的挖了挖自己的耳朵。
“谁tm放的《I Gotta Feeling》？他想被绑在装备部的新款导弹上试飞了？”
“咳咳咳，那好像是，副校长办公室？”
芬格尔大怒，一拍桌子，做出一副先驱者的姿态
“好，这个老东西果然心怀不轨，xdm，跟我冲了那老东西！就算地球还剩下最后半天，我也是最后一位卡塞尔学院副校长！”
…..
“真的不告诉他们？感觉你马上要被扒光挂在路灯上了。”
昂热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屏幕，虽然语气轻松，但是已经出汗的掌心出卖了他的情绪。
“数据你看了，视频你也看了，有诺码在，一切数据都是铁一般的事实。”
守夜人拍了拍昂热的肩膀，顺手蹭了蹭自己手上的烟油，说道。
“我是神棍，对这样的事，比你能接受的多，这样的情况，中国那边有句古话，叫啥来着？”
“对，大罗者，亘古不变，一证永证，映照亿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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