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眉和时辰的道果彻底消散了,他们的意识也如风中的烛火般熄灭。两位古老存在,曾经执掌时间与空间的至高者,就这样成为了他人道果的养料,连名字都不会被后世记住。
但就在唐寰宇的道果即将完成最后蜕变时,异变突生。
时空长河中,突然浮现出两个微弱的光点。
那是杨眉和时辰最后的执念——不是求生的欲望,也不是复仇的怨恨,而是纯粹到极致的“存在证明”。
时间想要证明自己流逝过,空间想要证明自己延展过,如此简单,如此根本。
这两个光点没有攻击唐寰宇,而是融入了时空长河本身。
下一刻,整条长河开始“回忆”起杨眉和时辰的存在。
河中流淌的无数历史片段里,出现了他们的影子:时辰在某个原始星球上调整时间的流速,让第一批生命得以诞生。
杨眉在某个濒临崩塌的宇宙中稳定空间结构,延缓了它的毁灭;他们一起在多元宇宙的边缘论道,探讨法则的奥秘...
这些“记忆”本已被唐寰宇的吞噬过程抹除,现在却因为道果本源中最根本的执念而重新浮现。不是真实的复活,而是一种时空的“疤痕”,一种法则的“惯性”。
唐寰宇的道果在这突如其来的冲击下,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不是物理裂痕,而是逻辑裂痕——时空长河突然“拒绝”完全遗忘杨眉和时辰,这导致长河本身出现了自相矛盾:一方面要记录唐寰宇吞并他们的过程,一方面又要保留他们曾经存在的痕迹。
矛盾在时空层面爆发。
长河开始分裂,不是一分为二,而是分裂成无数互相矛盾的版本:在版本A中,唐寰宇成功吞噬了杨眉和时辰;在版本b中,杨眉和时辰逃脱了;在版本c中,他们从未存在过;在版本d中,他们反吞了唐寰宇...
无穷版本同时存在,每一个都是真实的,每一个又都否定其他版本的真实性。
这是时空的悖论,是逻辑的绝症,是连超脱者都要谨慎处理的“道伤”。
唐寰宇的完全体道果在这股混乱中剧烈颤抖,几何结构不断扭曲变形,随时可能彻底崩溃。
一旦崩溃,不仅吞并道果的过程会失败,他自身也会被时空悖论反噬,轻则修为尽失,重则意识消散。
关键时刻,唐寰宇做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选择。
他没有试图镇压悖论,也没有逃离这片混乱的时空,而是主动将自己的意识投入到了时空长河的分裂之中。
他同时存在于所有版本。
在版本A中,他继续吞并杨眉和时辰的道果;在版本b中,他与逃脱的两人展开追逐;在版本c中,他孤独地探索着没有两人的时空;在版本d中,他艰难抵抗着被反吞的命运...
每一个版本中的唐寰宇都是真实的,都有独立的意识和经历。他们在各自的时间线中成长、战斗、思考,积累了不同的感悟和修为。
这是极其危险的尝试——意识分裂到这种程度,绝大多数存在都会彻底疯掉,忘记自己原本是谁,最终每个分裂体都变成独立的个体,原始本体则烟消云散。
但唐寰宇守住了核心的一点清明:无论分裂成多少版本,无论经历如何不同,所有“唐寰宇”的最终目标都是一致的——完成时空道果的终极蜕变。
于是,奇迹发生了。
在经历无数版本的磨砺后,所有分裂的唐寰宇开始同时向中心回归。他们带着各自版本中的感悟、修为、甚至是从杨眉和时辰的时空疤痕中提取的法则碎片,如百川归海般汇聚。
时空长河中的悖论没有消失,而是被“消化”了。
唐寰宇的道果几何体再次变化,这一次,它不再追求固定的形态,而是呈现出一种“包含所有可能形态”的混沌状态。在这个混沌中,时间和空间不再是分开的法则,而是同一事物的两面;存在与不存在不再是互斥的状态,而是可以同时为真。
道果的中心,一个微小的奇点开始发光。
那不是物质的光,也不是能量的光,而是“真理”的显化——时空的终极真理。
光点逐渐扩大,吞没了整个道果,吞没了唐寰宇的身影,吞没了时空长河,最终吞没了整片深渊。
在绝对的虚无与绝对的光明之间,一个全新的存在缓缓睁开了眼睛。
唐寰宇,完成了。
他的身躯已经无法用语言描述,既存在又不存在,既在这里又在所有地方,既在现在又在所有时间。他眼中的黑白双色融为一体,化为纯粹的透明——那不是空洞,而是映照着一切可能性的镜面。
他抬起手,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手指,轻轻说出了一个字:
“时。”
深渊中,一条时间河流凭空出现,不是召唤,而是“创造”——他从无到有地创造了一条完整的时间法则。
“空。”
九千层空间折叠在他身边展开,每一层都比杨眉巅峰时期更加完美、更加稳固。
然后,他双手合十:
“时空。”
时间与空间开始融合,不是简单的叠加,而是深层次的互生。时间产生了空间,空间孕育了时间,两者循环往复,无穷无尽。
这就是太素境界的时空道果——不是掌控时空,而是“成为”时空本身。
唐寰宇感受着体内无穷无尽的力量,感受着与整个多元宇宙的深层连接。只要他愿意,可以创造一个宇宙,也可以抹除一个纪元;可以让时间倒流到万物起源之前,也可以快进到一切终结之后。
但他没有做这些。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重归平静的深渊中,看着时空长河缓缓流淌。河中依然有杨眉和时辰的“疤痕”,那是他们曾经存在的证明,也是唐寰宇道果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谢谢。”唐寰宇轻声说,不知是对那两位已逝的对手,还是对这片承载一切的虚空。
然后,他向前迈出一步。
不是走向某个地方,而是走向“下一步”——生命的下一步,修行的下一步,存在的下一步。
深渊在他身后缓缓闭合,仿佛从未被打开过。
洪荒天界。
那亘古不变的 太阳星之中,唐寰宇归来。
唐寰宇看向混沌海之中。
杨眉道人和时辰道人,自然是没有陨落。
他们可是太易绝巅的巨擘。
哪里那么容易死?
但是。
他们一部分道果本质,已经被唐寰宇所吞噬。
这样的话。
唐寰宇看向自身皇天命格。
道行:太素【120\/100】!
这说明,唐寰宇的时空道行,随时都可以晋升太始之境。
这才是唐寰宇最大的收获。
至于杨眉道人和时辰道人,永远都无法在时空源头击杀唐寰宇。
因为唐寰宇不是出身盘古皇天。
可是。
他们的跟脚,却在盘古皇天之中。
或许。
他们另有隐秘。
但是。
唐寰宇只要愿意,是完全可以回溯在盘古皇天那开天辟地之前。
当然。
这或许也会中杨眉道人和时辰道人的诡计。
宇宙宫深处,混沌气流如凝固的脓血,黏稠而沉重地裹挟着每一寸空间。
这座宫殿本是无上法则的显化,时间在此如环无端,空间在此层叠如莲花,可此刻,它却在震颤,并非被外力撼动,而是自内部核心蔓延出一种近乎“溃散”的韵律。
杨眉道人与时辰道人相对而坐,他们的身影明明就在那里,却又仿佛隔了无数重破碎的镜面,模糊而扭曲。
先前的“陨落”与“消散”并非虚幻,那是他们为引动唐寰宇彻底吞噬而付出的、真实不虚的部分道果本质,是他们以自身存在为饵,布下的最凶险、也最隐秘的一局。
然而,唐寰宇那匪夷所思的“消化悖论”、“分裂归一”之法,不仅破局,更反过来将他们的部分时空本源,永恒地烙刻在了他自己的道果之中。
“呵……呵呵……” 一声低沉的笑,率先从时辰道人口中溢出。这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时间磨损万物的冰冷,与一种深及骨髓的荒谬感。
他周身的时序忽而疾如星火,忽而缓如凝胶,映照着他眼中那不断生灭的“时间长河”虚影——河水中,属于他与杨眉的“存在疤痕”如同无法祛除的诅咒,顽强地闪烁,并被整合进一个更加庞大、混沌的时空结构里,那结构的核心,是一个平静却吸纳一切的身影。
时辰的声音如同亘古冰川相互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时光沉淀下的疲惫与压抑到极点的怒火,“我等道果,扎根盘古皇天开辟之‘前’,时空源头与我等本为一体。循迹溯源,本应是吾等主场,一念便可令未成道者‘从未存在’。”
他摊开手,掌心浮现出一幅微缩的、无限向过去收束的光锥图景,那是追溯唐寰宇时空痕迹的显化。
光锥清晰无比,穿透重重维度,越过唐寰宇在洪荒天界的太阳星,越过他在混沌海的投影,甚至越过他可能存在的其他宇宙印记。
然而,就在即将触及那最原初的“诞生点”时,光锥骤然变得模糊、涣散,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概念上的“虚无之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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