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芙兰……尊主……”
夜绯樱听到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有崇敬，有担忧，更有一丝深藏的愧疚。
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回忆最后与雪芙兰有关的片段，最终缓缓摇头，声音带着不确定：
“我不知道尊主大人的具体下落。”
这个答案让李长聚眉头微蹙。
雪芙兰作为魔渊明面上的最强者，也是他计划中需要的重要目标之一，她的行踪至关重要。
夜绯樱看出了李长聚的不满，立刻补充道：“但我失去自我意识，被那无面者控制之前，收到的最后一条来自尊主的讯息，极为简短且……诡异。”
“哦？说了什么？”李长聚追问。
“只有四个字——”
夜绯樱深吸一口气，模仿着当时那讯息中蕴含的决绝与一丝疯狂，“深入核心！”
深入核心？
李长聚与苏妙音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魔渊核心，正是夜绯樱方才所言，那位上古至高存在最终陨落之地，也是无面者们企图彻底掌控的目标。
雪芙兰去了哪里？
她去做什么？
是与无面者对抗，还是……另有所图？
“除此之外，再无任何消息。”
夜绯樱语气肯定，“在我被控制后，意识浑噩，但隐约能感觉到，尊主大人的气息似乎彻底从魔渊常规区域消失了。
无面者们似乎也在寻找她，但一直未能成功。她就像……凭空蒸发了一般。”
线索到这里似乎断了。
雪芙兰生死未卜，行踪成谜，唯一的指向就是那最危险、最未知的魔渊核心。
李长聚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魔神戟冰冷的戟身，吞噬了圣境无面者本源后，这柄凶兵对魔渊深处，尤其是核心区域传来的那种同源而更加磅礴的混乱气息，显露出愈发清晰的渴望。
“你刚才说，或许有一个人知道？”
李长聚想起夜绯樱之前未尽的话语。
“是的。”
夜绯樱点头，努力支撑起虚弱的身体，“在我被囚禁和改造的那个试验场附近，还有一个……算是残存的据点。
那里聚集着一些在无面者清剿下侥幸存活下来的魔渊本土生灵和……
少量像我之前一样，尚未被完全改造的半无面者。”
“半无面者？”
苏妙音惊讶。
“嗯，无面者的改造并非一蹴而就，需要时间和资源。
有些俘虏会被初步植入秩序烙印，作为低级士兵或劳工使用，还保留着部分自我意识，但几乎无法反抗。”
夜绯樱解释道，“那个据点的首领，是一个……很奇怪的疯老头。
他似乎很早就察觉到了无面者的入侵，并且用一种特殊的方法屏蔽了秩序探测，在那个据点周围布下了混乱力场，使得无面者一直未能将其彻底清除。”
“疯老头？”
李长聚捕捉到这个关键词。
“对，他行为疯癫，言语颠三倒四，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夜绯樱回忆道，“但他懂得很多关于魔渊的古老年秘辛，甚至……偶尔会说出一些关于那位陨落上古存在的片段信息。
我曾隐约听其他幸存者提起，在雪芙兰尊主消失前，似乎秘密去见过那个疯老头一次。”
这个消息让李长聚眼中精光一闪。
雪芙兰见过那个疯老头？
是在寻求对抗无面者的方法，还是探寻魔渊核心的秘密？
无论如何，这个疯老头是目前唯一可能知晓更多内情的存在。
“那个据点在哪里？”
李长聚直接问道。
夜绯樱指向冰窟深处的一个方向，那里有一条被寒冰覆盖，极不起眼的狭窄裂缝：“穿过这条裂缝，再经过一片被扭曲空间覆盖的乱流带，就能抵达据点所在的遗弃之谷。
不过……那里排外性很强，尤其是对非魔渊本土的生灵。”
她说着，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苏妙音。
苏妙音身为正道修士，身上的气息与魔渊格格不入。
李长聚冷哼一声：“排外？那要看他们有没有排外的本事。”
他如今实力大增，更携斩杀圣境无面者之威，岂会在意一个残存据点的态度？
更何况，他有魔神戟和锁天环，模拟甚至驾驭魔渊气息并非难事。
“带路。”
李长聚言简意赅，不容置疑。他需要情报，需要关于雪芙兰、关于无面者、关于魔渊核心的一切信息。
那个疯老头，是必须见上一见的。
夜绯樱点了点头，她深知如今能依靠的只有李长聚。
她强提一口魔元，率先走向那条冰缝。
李长聚挥手间收起残留的秩序面具碎片，这些或许还有研究价值。
他看了一眼苏妙音：“跟紧我！”
苏妙音连忙点头，紧紧跟在李长聚身侧。
在这危机四伏的魔渊深处，李长聚是她唯一的依靠。
四人依次踏入那狭窄的冰缝，身影消失在一片幽暗与寒冷之中。
冰缝之后，并非坦途，而是如同夜绯樱所言，是一片空间极度不稳定的乱流带。
扭曲的光线，撕裂又愈合的空间裂缝，以及时不时席卷而来的混乱能量风暴，让这里如同死亡的迷宫。
但有夜绯樱这个曾经的“半无面者”带路，加上李长聚以强大的神念和锁天环的稳定之力强行开辟相对安全的路径，一行人虽有惊，却无险。
不知在乱流中穿行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点微光。
随着距离拉近，那微光逐渐扩大，显现出一个被灰蒙蒙雾气笼罩的巨大山谷轮廓。
山谷入口处，隐约可见一些简陋却散发着诡异波动的禁制符文，以及几道警惕、带着敌意与疯狂气息的身影。
遗弃之谷，到了。
而那个可能知晓雪芙兰下落的疯老头，就在谷中。
李长聚目光锐利，他能感觉到，这看似残破的据点深处，隐藏着不寻常的气息。
而且更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这里似乎存在什么领域似的，竟然让他体内的魔神血脉沸腾起来，实力瞬间爆增。
“这是什么情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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