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未说完，混沌旋涡已经裹挟着光芒吞噬而至，将其整个人连同周围的黑暗规则领域，整个吞入旋涡中心。
“这是？！！”
规则巨人融入归无之光的瞬间，李长聚混沌魔神真身的表面竟然开始浮现大量道蚀符文，其气息也在以惊人的速度膨胀。
混沌旋涡吞噬“源始归无”之光，如同巨兽吞咽，那寂灭万物的光芒在旋涡内部激起滔天波澜，却终究未能突破混沌的包容。
旋涡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体积反而在缩小，化作一颗内蕴无穷生灭的“混沌之源”。
“亵渎源始……同葬吧！”
规则巨人发出最后的、充满绝望与疯狂的咆哮，它那庞大的、由符文构成的身躯彻底燃烧起来，化作最纯粹的本源燃料。
整个源始之地随之共鸣、沸腾，无数构成此地根基的规则锁链不再是崩断。
而是如同活物般交织、缠绕，在李长聚的混沌魔神真身头顶，凝聚成一座巨大无比、缓缓旋转的源始寂灭大磨。
这大磨由上下一对磨盘构成，上磨盘烙印“起源”符文，下磨盘铭刻“终结”道痕。
大磨缓缓旋转，磨盘之间散发出无法抗拒的碾磨、分解之力，目标并非肉体或能量，而是直接作用于存在概念本身。
要将李长聚的“存在”，从过去、现在、未来的所有时间线上，彻底磨灭、归于真正的“无”。
这是源始之地最终的、也是最恐怖的防卫机制，是规则层面的终极抹杀。
大磨尚未完全落下，混沌魔神真身周遭的时空就开始变得不真实，仿佛随时会从历史长河中被擦除。
夜绯樱等人即便在道域保护下，也感到自身的存在感在飞速流失，记忆开始模糊，仿佛下一秒就会忘记自己是谁，为何在此。
面对这概念层面的抹杀，混沌魔神真身的眼眸中，那混沌旋涡旋转到了极致。
极致的压力下，李长聚的意志与混沌魔神的传承，源始之地的奥秘产生了最后的碰撞与融合。
“源始……亦不过是混沌一隅！
寂灭？我赋予汝……新生！”
李长聚福至心灵，不再试图以力抗衡那概念抹杀，而是将心神彻底沉入那“混沌之源”中。
引动其演化万物，可以定义存在的无上伟力。
魔神戟尖的混沌之源猛地爆开，化作无数细密的混沌法则丝线，并非冲向寂灭大磨，而是如同织网般，瞬间蔓延至整个源始之地。
这些混沌法则丝线，强行切缠绕那些构成寂灭大磨的源始规则锁链。
在混沌法则的侵蚀下，那原本冰冷、死寂的源始规则，开始被强行注入混沌的属性。
那缓缓压下的源始寂灭大磨，其旋转速度骤然变慢，磨盘上“起源”与“终结”的符文开始扭曲、变形，逐渐被混沌道纹所取代。
仅仅片刻，这座代表着终极抹杀的大磨，竟被硬生生改造成了一座由混沌规则构成的混沌囚笼，反而将其自身的力量封锁在了内部。
随着寂灭大磨被反制，规则巨人发出了最后一声无声的哀嚎，彻底湮灭。
在其消散之处，一点纯净到极致、仿佛蕴含着世间最初奥秘的水晶之心缓缓浮现——源始之心！
这是源始之地最本源的精华，是那位陨落存在最核心的一点不灭灵光所化。
然而，这源始之心看似纯净，其核心却隐藏着一丝冰冷到极点的寂灭意志。
这是规则巨人最后的陷阱，任何试图炼化源始之心的存在，都会被这丝寂灭意志侵入真灵。
要么被其同化为没有感情的规则守卫，要么真灵崩溃，彻底消散。
水晶之心散发着诱人的光芒，仿佛在呼唤着李长聚。
“区区残念，也敢惑我？”
混沌魔神真身发出不屑的冷哼，他早已看穿那水晶之心深处的危险。
他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张开巨口，猛地一吸，将那源始之心直接吞入了混沌魔神真身体内。
他以自身为天地烘炉，以浩瀚混沌本源为炉火！
轰！
源始之心入体的刹那，那丝隐藏的寂灭意志猛然爆发，试图污染李长聚的混沌魔魂。
然而，李长聚的魔魂早已与混沌魔神真身完美融合，坚不可摧！
无尽的混沌之气从四面八方涌来，如同亿万柄锻打的神锤，疯狂地锤炼、煅烧着那源始之心。
滋啦——
那丝寂灭意志在至精至纯的混沌本源灼烧下，发出凄厉的尖鸣，最终被强行剥离，成为了一缕精纯的负面能量，被魔神戟吸收。
而失去了寂灭意志的源始之心，变得更加晶莹剔透，其内部仿佛有无数最初的法则在生灭演化，最终化作了一颗混沌色与透明交织的源始道种。
这枚道种，蕴含着最纯粹、最本初的源始奥秘，再无任何隐患。
李长聚毫不犹豫，引导那枚“源始道种”与自身的“混沌之源”进行最终融合。
这是混沌与源始的碰撞，是开天辟地般的创举！
轰隆隆！
难以想象的庞大本源与信息洪流瞬间冲垮了李长聚的感知。
他的混沌魔神真身表面出现无数裂痕，混沌之气剧烈翻滚，仿佛随时会彻底瓦解。
他的神魂如同被投入了沸腾的海洋，无数记忆疯狂涌入，几乎要将他的自我意识淹没。
就在这最危险的关头，或许是受到这股创世般波动的刺激，一直被李长聚混沌之气护持着的雪芙兰，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双眼。
那是一双……纯净得不含丝毫杂质的眼眸，如同初生的婴儿，带着茫然与好奇，打量着近在咫尺的李长聚。
“哥……哥哥？”
她歪了歪头，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和一丝不确定，小手下意识地抓住了李长聚的衣襟，仿佛抓住了唯一的依靠。
所有人都愣住了。
夜绯樱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那位威震魔渊，杀伐果断的雪芙兰尊主，此刻竟如同一个懵懂的五岁幼童，喊着李长聚……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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