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像融化的金子,淌过95号四合院的断壁残垣,给碎砖堆镀上了层暖融融的边。叶辰蹲在临时搭起的灶台前,正用捡来的铁皮桶熬药,药香混着柴火的烟味,在清晨的空气里漫开。接骨草和独活的气息最浓,是给何大清和秦淮茹准备的,旁边小锅里煮着的蒲公英水,则是给孩子们消炎的。
“叶大哥,我来烧火吧。”棒梗拎着半筐刚捡来的干树枝,蹲在灶台边,往灶膛里添了根细柴。火苗“噼啪”跳了跳,映得他脸上的小疤都柔和了些——那是地震时被碎砖蹭的,现在已经结了痂,是叶辰用蒲公英汁给他抹好的。
“小心点,别烫着。”叶辰往药锅里加了点山泉水,“槐花呢?没跟着你瞎跑吧?”
“在帮秦妈晒被子呢。”棒梗指了指院里的绳子,上面晾着五颜六色的被褥,都是从塌房里抢出来的,被秦淮茹洗得干干净净,在风里轻轻晃悠,像挂起了一道彩虹。
正说着,槐花抱着个布娃娃跑过来,辫子上还别着朵紫色的小野花:“叶叔叔,你看!这是我在墙根摘的,秦妈说能泡水喝。”
叶辰笑着接过花,别在她的辫子上:“真好看。等药熬好了,给你冲杯甜甜的药茶。”
槐花咯咯地笑,跑回秦淮茹身边。秦淮茹正踮着脚往绳子上晾床单,手腕上还缠着圈布条,那是用叶辰采来的接骨草捣成的药泥敷的,原本肿得像馒头,现在已经消下去不少。她看见叶辰望过来,笑了笑,眼角的细纹里盛着晨光,温柔得像幅画。
“药快好了吧?”何大清拄着根新做的拐杖,慢慢走过来。他的老寒腿用独活泡了几天药酒,现在已经能自己拄着拐杖走几步了,不用总麻烦傻柱背。
“快了,何大爷。”叶辰用筷子搅了搅药锅,“再熬一刻钟就行,您先回屋歇着,好了我给您送过去。”
“不碍事,在这儿晒晒太阳。”何大清往石凳上坐了坐,看着院里忙碌的人影,嘴角的笑意就没断过,“你说这日子,前阵子还跟地狱似的,现在倒也看出点活气了。”
可不是嘛。叶辰心里想。地震那会儿,院里一片狼藉,哭喊声、呼救声混着房屋倒塌的巨响,让人觉得天塌下来了。可现在,断墙根冒出了新的草芽,孩子们在泥地里追逐打闹,三大爷正蹲在墙角摆弄他捡来的破算盘,二大爷则指挥着几个街坊修补倒塌的院墙,连平时总爱拌嘴的闫家和刘家,也凑在一起收拾碎砖,准备搭个新的杂物棚。
“傻柱呢?又去公社领救济粮了?”何大清问。
“嗯,说今天有新到的玉米面,他早点去排队。”叶辰说,“三大爷也跟着去了,说要算算每个人该分多少,别让人多占了便宜。”
两人都笑了。三大爷那点心思,全院人都知道,可谁也没真跟他计较。就像昨儿分救济饼干,他非要按人头称分量,最后自己那点碎渣子加起来还没棒梗的多,也只是嘟囔了两句,没真生气。
药熬好了,叶辰先给何大清盛了一碗,又给秦淮茹盛了小半碗,剩下的倒进个大瓦罐里,留给院里其他受伤的街坊。秦淮茹端着药碗,吹了吹,小口小口地喝,药味虽苦,她却喝得仔细——这是叶辰冒着危险从深山里采来的,每一口都浸着心意。
“叶大哥,我帮你送药吧。”棒梗自告奋勇,端起瓦罐就要走。
“慢点,别洒了。”叶辰叮嘱道。
看着棒梗的背影,秦淮茹忽然说:“叶辰,真该好好谢谢你。要不是你,这院里还不知道乱成啥样。”
“说啥呢,秦姐。”叶辰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都是街坊,互相帮衬是应该的。”他看着秦淮茹手腕上的布条,“还疼吗?要是还肿,我再去山里采点接骨草。”
“不疼了,好多了。”秦淮茹摇摇头,把空碗递给她,“傻柱说公社要组织人修房子了,先从咱院开始,说是看咱院人齐,心齐。”
“那太好了!”叶辰眼睛一亮,“等房子修好了,咱就有正经的灶房了,不用总在这露天里做饭。”
“是啊。”秦淮茹望着远处,那里有几个穿着蓝制服的人正在丈量土地,是政府派来的技术员,“他们说,要盖结实的砖瓦房,再大的地震也不怕。”
风里传来孩子们的笑声,是傻柱领着三大爷回来了,两人肩上都扛着粮袋,傻柱嘴里还嚷嚷着:“……三大爷非要跟人讨价还价,说多给咱院半斤,结果被人怼回来了,说他算得比账房先生还精!”
三大爷跟在后面,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看见叶辰,赶紧转移话题:“小叶,这玉米面新磨的,香得很,等下让秦妹子蒸窝窝头,我多吃两个!”
“就你嘴馋。”何大清笑骂道,却往旁边挪了挪,给他们腾地方。
院里越来越热闹。男人们开始清理碎砖,女人们则凑在一起择野菜,准备中午的饭。傻柱把玉米面倒进秦淮茹的面盆里,又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是几块水果糖,偷偷塞给槐花和棒梗:“快吃,别让三大爷看见,他该念叨我偏心了。”
孩子们欢天喜地地剥开糖纸,甜丝丝的味道在空气里散开,连空气都变得甜润起来。叶辰靠在墙边,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心里踏实得很。前阵子的恐惧、慌乱、绝望,好像都被这阳光、药香和笑声驱散了,只剩下满满的暖意。
午后,技术员开始在院里划线,规划新屋的地基。傻柱和几个年轻力壮的街坊挥着锄头,开始平整土地,“嘿呦嘿呦”的号子声在院里回荡。三大爷拿着个小本子,蹲在旁边记着什么,时不时喊一声:“那边再挖深点!地基得打牢!”二大爷则背着手在院里踱来踱去,指挥着女人们把碎石堆到墙角,倒真有了点“领导”的样子。
叶辰也没闲着,帮着搬运木料。他的膝盖早就不疼了,肩膀被竹篓磨出的茧子也结了痂,这些伤痕像枚枚勋章,记录着那些艰难的日子,也见证着此刻的新生。
夕阳西下时,第一排新房的地基总算打好了。大家都累得瘫在地上,汗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淌,却没人喊累,脸上都带着笑。秦淮茹端来一大盆凉好的绿豆汤,大家围着盆,你一口我一口地喝着,甜丝丝的凉意顺着喉咙往下滑,熨帖了整个疲惫的身体。
“等房子盖好了,我第一个给我爸砌个暖和的炕,再也不让他受冻。”傻柱抹了把嘴,眼里闪着光。
“我要给孩子们弄个小院子,让他们能在里面跑着玩,不用总怕塌墙。”秦淮茹说。
“我啊,就想弄个小厨房,能安安稳稳地做顿饭。”叶辰笑着说。
何大清没说话,只是看着夕阳把大家的影子拉得老长,这些影子紧紧挨在一起,像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根紧紧地扎在这片土地上。他忽然想起地震最厉害的那个夜晚,叶辰背着他往外跑,傻柱护着秦淮茹和孩子,三大爷虽然吓得直哆嗦,却没忘了把账本揣在怀里……原来,再大的灾难,也拆不散这院里的人。
夜色慢慢浓了,星星一颗接一颗地亮起来,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院里的人渐渐散去,只剩下叶辰和傻柱在收拾工具。傻柱忽然说:“叶辰,我发现你这人,看着闷,心却热得很。”
叶辰笑了笑,没说话。他抬头看了看天,星星很亮,月亮也快出来了。远处传来救灾帐篷里的歌声,断断续续的,却很响亮。他知道,日子还会有难处,重建家园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但只要大家还在,还能这样互相帮衬着,笑着,闹着,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回到临时搭的棚屋,何大清已经睡了,打着轻轻的呼噜。叶辰摸了摸炕边的药酒罐,里面的独活还在散发着淡淡的药香。他躺下来,听着院里偶尔传来的咳嗽声、说笑声,心里平静得像一汪湖水。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想。
月光透过棚屋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叶辰闭上眼睛,嘴角带着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里,他好像看见四合院的新房盖好了,红砖墙,亮窗户,何大清在院里晒太阳,傻柱在厨房做饭,秦淮茹带着孩子们在院子里放风筝,风筝飞得很高,像只自由的鸟,在蓝天上越飞越远。
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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