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珩穿常服的目的只有一个。
震慑一下那群平日里嚣张惯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施暴者们。
这些人，基本上都是欺软怕硬的主。
老师管教她们不一定怕，但是当她们看到一些穿着制服或带有官方气息的人出现时，骨子里的怯懦就会显露无遗。
不过为了不玷污军人的神圣性，张珩把肩章什么的都摘了下来。
星沙某中学门口。
张珩站在校门口，看着学校门口某某中心的牌子。
好快啊。
记忆中那个顽皮的要死的小女孩，没想到这么快就初中了。
准确来说，张珩对陈予曦的记忆还停留在对方刚上一年级的时候。
“大爷，我来找我妹妹，能不能让我进去一下。”
张珩将退伍证递给门卫大爷，有这个证件在，加上他身上的常服，门卫大爷也没有多加阻拦，立刻笑着点头放行。
向门卫大爷问了一下陈予曦班级的位置后，张珩缓步走向教学楼。
走廊尽头的教室传来朗朗读书声，张珩站在窗外，目光落在讲台前那个女孩的身上。
虽然时隔多年未见，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陈予曦。
对方正趴在课桌上认真的记着笔记。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张珩又看了看正在讲台上讲课的老师，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去老师办公室了解一下情况。
“咚咚咚。”
张珩推开了走廊另一头办公室的门，轻敲三声后走了进去。
办公室内几位老师抬起头，目光齐刷刷投来。
“不好意思，我是初一（3）班陈予曦的哥哥，请问陈予曦的班主任在吗？”
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女教师放下笔，抬头看向张珩：“我是她班主任，你有什么事？”
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警惕，她见过陈予曦的父母，从未听他们提起过有这样一位哥哥。
不过对方身上这身衣服还是让她天然的多了一份信任。
张珩走到老师面前，开始解释：
“老师，您好，我是陈予曦的表哥，之前一直在部队服役，最近才退伍回来。今天来是想了解一下陈予曦在学校的情况，她昨天跟我说在学校被人欺负了，所以我今天过来看看。”
张珩决定单刀直入，不绕弯子。
老师闻言眉头微皱，放下手中的红笔，语气稍缓：“陈予曦最近上课状态确实有些恍惚，作业也时常出错，但是我也没听过她提过被欺负的事。”
“可能是她还不太敢说吧。”张珩说。
他自然是无条件站自己妹妹的，哪怕只是一丝异常也足以让他警觉。
“我昨天也是听到她提这个事情，所以今天特意过来看看情况，没有最好，有的话我也希望能当面了解清楚，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的亲人遭遇这种事情。”
女老师点了点头，她认同了张珩的立场。
说句实在话，她当老师少说也有二十年了，处理过的校园霸凌事件也不少。
有的家长过来了解情况的时候往往都是暴跳如雷，要么质疑她工作失职，要么直接冲进教室闹事，动不动喊打喊杀。
而眼前这位“表哥”，语气平和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坚定，反倒让她多了几分好感。
她推了推眼镜：“那我现在就把陈予曦叫过来，你们可以在办公室这边谈，我也会在场，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谢谢老师。”
张珩随即跟着女老师的后面来到教室门口，老师轻轻敲了敲门，打断了正在讲课的老师。
“不好意思李老师，打扰一下。”
说着她对着坐在讲台前面的陈予曦招了招手：
“陈予曦你出来一下。”
闻言，陈予曦缓缓转头，满脸懵逼的看着自己班主任。
“曦曦。”
张珩也走了出来笑着喊道。
他的出现一瞬间就吸引了全班的目光。
学生们永远对出现在自己班级的陌生面孔感到好奇。
更何况还是张珩这种穿着常服的稀缺物种。
“曦曦，你哥哥来看你了。”
班主任又重复了一句。
陈予曦这才缓缓站起身，慢慢的走到教室门口，但是眼神里的困惑丝毫未减。
也是，过去了五年，对于一个当时只有七岁的孩子来说，想要清楚的记得这么一位表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她之所以一直记得张敬怡，是因为对方大学的时候也在星沙，那个时候经常带她出去玩。
她盯着张珩的脸，试图从那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中找出一丝童年记忆。
张珩看出她的迟疑，笑了笑：“是张敬怡姐姐让我来看你的。”
听到张敬怡的名字，陈予曦的眼神微微闪动，紧绷的肩膀也悄然松了下来。
她小声了一句：“张珩哥哥？”声音低的几乎只有张珩能听见。
张珩轻轻应了一声，随后三人一起走进办公室，老师关上门，示意她坐下。
陈予曦低着头，手指不自觉地绞着校服衣角，明显透露出紧张与不安。
张珩没有立即开口，而是先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试图拉近一点距离，缓解她的拘谨。
“别紧张，就是来看看你，顺便和老师聊聊最近的情况。”
女老师接过了话头：“陈予曦，最近跟班上的同学相处得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或者让你不舒服的地方？”
闻言，陈予曦低下了头，手指搅的得更紧了，嘴唇微微颤动，却始终没有出声。
张珩默默注视着她，眼神微凝，察觉到她指尖发白的力道。
又笑着说：“没事，想说什么就说，哥哥在这儿呢，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直接告诉表哥跟老师。”
陈予曦依旧低着头，依旧一言不发。
越是这样张珩越是觉得有问题：
“没事，你不想说名字的话也没关系，是不是第一大组坐在前排那几个？”
张珩有观察到，刚刚在教室的时候，只有那几个女生在听到自己是陈予曦表哥的时候露出明显异样的神情，眼神闪躲，还悄悄交换过几次心虚的目光。
所以他不动声色的记下了那几个人的位置。
陈予曦的身体微微一僵，指尖顿了一下，虽未抬头，但极轻微地点了下下巴。
张珩眼神一沉，心里已然有了数。
她们现在最好祈祷。
祈祷自己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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