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婷婷闻言仔细回想。
“她最后还在校那几天，我们基本上和她不碰面了，不知道她有在学校里见过谁。不过有次她回来的难得早，我们听到她在和一个女生打电话！只是当时我们一进宿舍，她就挂了。”
宋真问：“知道那是谁吗？”
汪婷婷摇头，“那时我们闹矛盾都不怎么说话了，哪里还会主动问她。”
宋真问她还有没有其他特别的事。
汪婷婷绞尽脑汁想，最后摇头说：“就这些了。”
宋真就扭头问身边男人还有没有想问的。
宗北命眸光落在手机上，没分给汪婷婷一眼，回宋真道：“没了。”
宋真便对汪婷婷道：“那你可以回去了。”
然而汪婷婷看着她欲言又止。
“那个我想问问……”
她咬了咬唇，却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哽咽。
“特事局不是只管异物国安的吗，那你们找上我……是不是说明赵婉她已经变成了……”
“案件内情，不便透露。”
宋真还没开口，宗北命已淡淡出声。
他看着眼眶更红的女生，低沉嗓音依然冷峻：“我们还有事，不送。”
汪婷婷难过的应是走了。
宋真有点不忍，“你其实可以不说。”
那话跟告诉她确实出事了没区别。
虽然赵婉失踪那么久，客观讲很难不是出事，但万一呢？有时候丁点万一就是亲友的希望。人终归还是需要点希望走下去的。
宗北命看她：“好，下次听你的。”
“呃……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意见，意见而已。道友你和我也没什么关系，不用一定听我的。”
男人扯扯唇角没回这话，手摸出对蓝牙耳机，递给宋真一只。
“我找人查了赵婉失踪前的电话记录。她的记录相当少，被人为故意毁坏抹销似的。但是有在她设备里查到个加密文件，解开里面是段录音，大体扫描应该是段通话记录。”
“现在那段录音发到我手机里了，听吗？”
宋真咋舌：“才多久，就查到了这个？？”
“酆都做的。”
“……不愧是智能系统，我看它要加个超级，是超级智能系统。”
宋真油然而生点敬意，接过耳机塞耳朵里。
宗北命点开录音。
谁知一上来就是段哭声。
“是赵婉的，酆都检测过和赵婉以前在录的音频是同一个。”宗北命说。
宋真感叹，科学真方便啊。
不过……怎么有点耳熟？？
宋真奇怪的听下去，赵婉确实在通话，对着另一头的人哭，很委屈绝望的哭声。因为紧接着就有个女声出现安慰她。
“那不是你的错，不要困住自己，也别害怕！”
“是章小伶。”宋真听出这个，“她是在跟章小伶通话。”
后面是赵婉痛苦的说自己放不下也忘不了，章小伶一直在安慰她，好一会儿赵婉才慢慢止住了哭声。
然后章小伶问她怎么办。
“我绝对，绝对不会屈服的！我要想办法解决，我不能让他毁了我的……”
还没说完，戛然而止。
有背景音里有人推门进来，赵婉慌乱的和章小伶说下次再说，然后挂断了电话。
听背景音里的人声……
“好像正是汪婷婷刚才说撞见赵婉打电话的事。”宋真不确定的说。
宗北命拿回手机。
宋真隐约看到他点开个对话框，她自觉的扭头别开。
“不用避讳。”宗北命余光始终在宋真身上，注意到说：“我只是让余则上传酆都做一下音频处理，看能不能和汪婷婷她们的对上。”
宋真愣了下。
老板这也太不避讳她了。
这么相信她的？
“欸，我相信你们的结果。那个我问问李菁知不知道赵婉认识章小伶。”
宋真低头发消息。
宗北命定定的看她眼，低沉嗯了声。
李菁倒是很快回了。
“哎呦问对人了，李菁还真知道。”
两人离得近，宋真想都不想的直接给他看，“李菁说章小伶出事且传开后，就基本上待在宿舍里，也不敢上网。直到后来被李菁劝的鼓起勇气面对，在学校论坛里认识了个为她说话的女生，正是赵婉。”
“她们因此结识，隔三差五的聊天。后来李菁就没再听说了，也没问太多。”
宋真好奇问：“你们能查到这两人的论坛聊天记录吗？”
没成想一转头，差点和男人碰到鼻子。
宋真这才发觉两人离的极近。
她登时后退。
男人似乎没注意到，道：“局里先前查过，没查到。赵婉一切的社交记录都很空白，也像是被人刻意抹去。这个加密保存的通话还是方才听那女生说的才有思路查到。”
“哦，余则给我回了，酆都确定那段音频组最后的声音是汪婷婷等人，确认无误。”
“所以现在看来，章小伶和赵婉确实很了解彼。那么章小伶死前发生了什么，可能也会告诉赵婉。找到赵婉，应该就能弄清章小伶死的隐情，以及为什么会变成异物。”
他这才看向宋真，挑了下眉头问：“你觉得呢？”
宋真回神，腹诽自己太大惊小怪，绷着脸正经的点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
宗北命眼底微深，神色如常道：“那现在走吧？”
“你要去查赵婉的网恋男友吗？”宋真问。
宗北命颔首。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赵婉的社交记录都是空白的，那你打算怎么查？”
“回局里申请酆都大数据排查，另外请懂得卜算之术的前辈算一卦配合，应该能筛选出大概范围，再逐个排查。”
男人揉了揉眉心，像是不经意间的低叹。
“当然，要是有更精于卜术之人，可能就不需要如此费劲儿了。”
“只是这样的人才难寻……”
宋真手半握成拳掩面咳嗽：“真巧了，我会一点呢。”
男人眼皮微撩，诧异看她。
“宋小姐精通符法，竟也通卜术？这么厉害吗？”
宋真更谦虚了：“一般一般，也就刚好能用吧。”
“那就辛苦宋小姐了，”宗北命拿出手机切出赵婉照片，自然而然的说：“中午宗某请宋小姐用顿便饭犒劳。”
宋真矜持的点头。
看在这位道友这般有眼光的份儿上……等等！
宋真一看照片愣了下。
“怎么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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