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动静听见没?肯定是那头骨锤巨猿跟人干起来了!”
“废话!那么大动静,聋子才听不见!赶紧的,说不定能捡个漏!”
“捡漏?就凭咱们仨?那骨锤巨猿可是凶物!”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懂不懂?等他们两败俱伤,嘿嘿……”
话音未落,三个穿着杂色衣服,一看就是散修的家伙就从树丛里钻了出来。
为首的是个刀疤脸,手里拎着把鬼头刀。
左边是个瘦高个,眼神滴溜溜乱转。
右边是个矮胖子,扛着面破盾牌。
三人一出来,正好看见竹韧站在骨锤巨猿庞大的尸体旁,地上还一片狼藉。
刀疤脸一愣,上下打量着竹韧,见他衣衫普通,就手上沾了点血。
顿时咧嘴笑了:“哟呵?小子,运气不错啊?
这骨锤巨猿……是你干掉的?”
竹韧心里暗骂一声晦气,脸上却堆起憨厚又带点惊慌的表情,连连摆手:“不是不是!
各位好汉误会了!
我哪有那本事?
我刚路过这儿,就看见这大家伙倒在地上,好像……好像是跟什么厉害东西打了一场,两败俱伤,都死了!
我……我就是好奇,过来看看……”
瘦高个狐疑地看了看四周:“两败俱伤?另一个呢?”
竹韧指着旁边一片被压倒的灌木,信口胡诌:“好像……好像是条大蟒蛇,受了重伤,钻进那边林子里跑了!
吓死我了!”
矮胖子一听,眼睛一亮:“大哥,他说的是不是之前咱们遇到的那条碧鳞蟒?
要真是它,跟骨锤巨猿拼个两败俱伤,那蟒蛇肯定也快不行了!咱们去追!”
刀疤脸却没那么好糊弄,他盯着竹韧,冷笑道:“小子,编得挺像啊?
这骨锤巨猿身上可全是拳脚印,哪来的蟒蛇牙印?
当老子是三岁小孩?”
竹韧心里一咯噔,面上却更慌了,几乎要哭出来:“好汉明鉴!我真不知道啊!我来的时候就这样了!许是……许是那蟒蛇用尾巴抽的?或者……或者是别的什么妖兽?我修为低微,看不出来啊!”
瘦高个凑到刀疤脸耳边低语:“大哥,管他谁杀的呢!
这骨锤巨猿浑身是宝,魔核、皮毛、筋骨……值不少钱!
这小子撞见了,算他倒霉!”
刀疤脸眼中凶光一闪,点了点头,对竹韧狞笑道:“小子,算你运气不好。
这捶山猿,我们兄弟看上了。
识相的,自己滚蛋,还能留条小命。”
竹韧吓得往后缩了缩,哭丧着脸:“各位爷……这……这不好吧?
见者有份……要不,分我条猿腿也行啊?”
“分你条腿?”矮胖子哈哈大笑,“老子送你上西天吃蟠桃要不要?滚!”
刀疤脸已经不耐烦,挥了挥鬼头刀:“老三,少跟他废话,宰了干净!”
瘦高个应了一声,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贴近竹韧,手中一把淬毒的匕首直刺他心窝!
动作狠辣迅捷,显然是干惯了杀人越货的勾当。
眼看匕首刺来,竹韧仿佛吓傻了一般,呆立不动。
就在匕首尖即将触碰到衣襟的刹那,竹韧动了!
他脚下看似慌乱地一滑,身体如同喝醉了酒般向后一仰,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毒匕首。
同时,那只沾着猿血、看似无力垂着的右手,如同毒蛇出洞般闪电般探出,精准地叼住了瘦高个持匕首的手腕!
“咔嚓!”
骨裂声响起!
瘦高个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手腕已被硬生生捏碎!匕首当啷落地。
竹韧左拳轰在他的胸口上,当场殒命。
刀疤脸和矮胖子脸色剧变!
“小子你找死!”刀疤脸怒吼一声,鬼头刀带着恶风劈向竹韧脖颈!矮胖子也举着盾牌猛撞过来!
竹韧仿佛才反应过来,怪叫一声:“哎呀!你们怎么打人呐!”
他抓着瘦高个,猛地抡向刀疤脸!
刀疤脸收刀不及,眼看就要劈中自己人,只得强行变招,刀势一偏,砍在了空处。
而竹韧则借着这一抡之力,身体一转,巧妙地绕到了矮胖子的侧面。
矮胖子盾牌撞空,正觉不妙,一只脚已经如同铁鞭般抽在了他支撑腿的膝弯处!
“咔嚓!”
又是清晰的骨裂声!
矮胖子惨叫着跪倒在地。
紧接着,一拳轰在胸口,没有了气息。
电光火石之间,三人已去其二!
刀疤脸又惊又怒,知道踢到了铁板,但此刻已无退路。
他狂吼着将全身魔元注入鬼头刀,刀身泛起黑光,一招力劈华山,势要将竹韧劈成两半!
竹韧看着那威势惊人的一刀,却叹了口气:“何必呢……”
他不闪不避,只是简简单单地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
“叮!”
一声轻响!
那凝聚了刀疤脸全力,足以开碑裂石的鬼头刀,竟被他用两根手指轻轻松松夹住了刀锋!
纹丝不动!
刀疤脸眼睛瞪得如同铜铃,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他拼命想抽回刀,却感觉刀像是焊在了对方手指间,撼动不了分毫!
竹韧手指微微用力。
“啪!”
鬼头刀的精钢刀身,竟被他用两根手指硬生生夹断!
半截刀头当啷落地!
竹韧懒得废话,一拳将他轰杀。
走过去,取下他们的储物袋。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朝着既定方向走去。
竹韧在山林里穿行,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这地方的树木越来越稀疏,地面渐渐被一种暗红色的砂石取代,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硫磺味和……焦糊味?
“奇了怪了,幽瘴谷里还有这种地方?
跟被火烧过似的。”他嘀咕着,踢了踢脚边的红砂,扬起一股烟尘。
又往前走了一段,眼前景象豁然一变。
只见一片巨大的焦黑盆地出现在面前,盆地中央,隐约可见一些残破的建筑废墟,像是某个宗门遗址。
但更引人注目的是,盆地边缘,此刻正剑拔弩张地围着两拨人。
一拨人身穿赤红道袍,袍角绣着火焰纹路,个个气息灼热。
为首的是个面如重枣的老头,手持拂尘,眼神凌厉。
另一拨人则穿着玄黑色劲装,胸口绣着一座白色小塔,气息阴冷沉凝。
领头的是个面色苍白的中年文士,手里把玩着一对铁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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