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老大疼得满脸是汗，话都说不囫囵了，“前……前段时间旱得厉害，没吃的……就……就把老弱病残……”
“啊！”
陈苏面无表情的把他另一只脚也踩断了，接着抽出柴刀，刀刃贴在他脖子上。
“别杀我，我有粮食还有很多财宝！”
胖老大连忙大喊！
陈苏手一顿，把柴刀收了，踢了胖老大一脚：“粮食在哪？”
胖老大疼得直抽气，指着窑外：“在……在窑后头的地窖里，有米有面，还有两袋土豆……”
“财宝呢？”
“床底下……木箱里……”
陈苏没再理他，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冲那些还瘫在地上的人说：“要活命就自己动，地窖里有吃的，去晚了可就没了。”
这话像根针，扎醒了几个还有力气的。
那个年轻男人咬着牙，扶着墙一点点站起来，又伸手去拉旁边的老婆婆。
有个女人也抱起地上的孩子，踉踉跄跄地跟在后头。
陈苏站在窑外等着，怀里的猫跳下地，绕着她的脚边打转。
没一会儿，就见那些人陆续从地窖里爬出来，手里捧着杂粮，脸上是劫后余生的茫然。
“找口锅，生火做饭。”陈苏指了指不远处的破灶台。
有人反应过来，赶紧去找锅找柴。
火点起来的时候，烟柱笔直地冲上天空，在灰蒙蒙的天上散开来。
锅里的水“咕嘟”冒泡时，那个年轻男人捧着一把米跑过来：“姑娘，米够了，您……”
“给他们煮。”陈苏摆摆手。
她自己靠在土坡上，摸出块压缩饼干慢慢嚼。
猫蹲在旁边，她掰了小块饼干递过去，小家伙小口小口啃着，尾巴尖轻轻扫着她的鞋。
一锅稀粥煮好了，稠得能看见米粒。
那些人围着锅，没人敢先动。
还是那个老婆婆颤巍巍地拿起个破碗，盛了小半碗，吹凉了喂给怀里的孩子。
有了第一个，其他人也跟着动起来，稀里哗啦地喝着，有人喝着喝着就哭了，眼泪掉在碗里，混着粥一起咽下去。
陈苏看着他们，没说话。
等他们都吃饱了，她才站起身：“你们自己打算吧，是走是留，跟我没关系。”
话音刚落，就见那几个男人突然站起来，红着眼冲向窑里。
陈苏皱了皱眉，跟过去一看，只见他们正围着胖老大拳打脚踢，嘴里骂着难听话。
胖老大断了腿，躲不开，只能抱着头惨叫，没一会儿就没了声息。
陈苏转身就走，这种事她管不着。
她走进窑里，打开床底下的木箱，里面果然有不少东西：
铜钱用布袋子装着，还有几锭银子，角落里塞着个小匣子，打开一看，是些亮晶晶的首饰。
她把九成的钱财和一袋子小米收进系统空间，剩下的留在箱子里没动。
刚走出窑，就见那些人都站在外面等着，个个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依赖。
“姑娘，我们跟你走行吗？”
年轻男人鼓起勇气问，“我们知道你是好人，跟着你……我们能活……”
“我不是好人，也不带累赘。”陈苏抬脚就走。
走了没几步，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她回头一看，那些人远远地跟着，保持着几步的距离，既不靠近，也不离开。
“别跟着我。”陈苏停下脚。
没人应声，也没人停下。
陈苏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太阳慢慢往西斜，影子被拉得老长，她的影子后面，跟着一串歪歪扭扭的影子，像条拖在地上的尾巴。
怀里的猫突然“喵”了一声，陈苏低头看了看，小家伙正望着身后那群人。
她没再回头，脚步不停，爱跟就跟吧！路又不是她的。
天黑透的时候，陈苏在一片林子边上停了脚。
她捡了些干树枝，用火柴点着，火苗“噼啪”地舔着木头，把周围照得亮堂堂的。
身后那群人也跟着停下了，远远站着，不敢靠太近。
还是那个年轻男人胆子大点，从背包里摸出块干硬的饼子，掰了一半递给身边的老婆婆，又把剩下的塞给那个带孩子的女人。
陈苏从系统空间里拿出个军用水壶，喝了两口。
怀里的猫跳下地，跑到火堆边蜷成个毛球，眼睛在火光里亮得像两颗玻璃珠子。
“姑娘，”年轻男人犹豫着走过来，手里攥着个野果子，“刚在树上摘的，没毒，你尝尝？”
陈苏看了那果子一眼，是山里常见的山枣，红彤彤的。
她没接，只是往旁边挪了挪，给火堆腾出点地方。
年轻男人愣了愣，明白过来，赶紧招呼其他人：“快过来烤烤火，别冻着孩子。”
一群人蹑手蹑脚地围过来，离火堆三尺远坐下，没人敢说话，只有孩子饿得“哼哼”两声，被他娘赶紧捂住嘴。
后半夜起了风，林子里“呜呜”响，像有人哭。
陈苏往火堆里添了根粗木头，火苗猛地蹿起来，把她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她迷迷糊糊快睡着时，听见旁边有动静，睁眼一看，那个带孩子的女人正往火堆里添柴，动作轻得像怕吵醒她。
陈苏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们。
天亮时，她醒过来，火堆已经变成了一堆红炭。
那群人都靠在树干上打盹，那个年轻男人背对着她坐着，手里还握着根粗木棍，像是夜里守着的。
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怀里的猫不知什么时候钻回了她怀里，此刻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醒了？”年轻男人也跟着站起来，眼睛里布满血丝，“我去附近看看有没有水。”
陈苏没应声，往林子外走。
走了没多远，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还是那群人，不远不近地跟着。
她看见那个女人把孩子背在背上，老婆婆由两个男人扶着，走得慢，却没掉队。
日头爬到头顶时，他们走到一条河边。
河水清清的，能看见水底的石头。
陈苏蹲下身，用水壶装满水，又把猫抱下来，让它自己去喝水。
那群人也跟着下河，有的洗脸，有的用破碗舀水喝。
那个孩子从他娘背上滑下来，光着脚丫在浅水里扑腾，被他娘赶紧拉回来，在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小心点，别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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