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念一动,仿佛猜到了即将会发生什么。
一对桃花眼发热,他迫不及待地阖上双眼。
云清婳探着脖子,脸不断贴近裴墨染的脸,吻落在他的薄唇上。
就像她之前说的,她得给裴墨染安全感。
尽力安抚他,这样他才会安心放他走。
这里面夹杂了算计,但也有她对裴墨染为数不多的感情。
这丝情意是真的。
唇瓣相贴的瞬间,云清婳的心脏居然也悸动起来。
就像是平静无波的湖面,被抛进了一颗石子,激起了圈圈涟漪。
她感受到一股酥麻的痒,从尾椎骨直达头皮,然后到达四肢百骸。
这种感觉很奇妙……
这一吻十分温柔绵长,就像是春风拂面,又暖又柔,又好似潺潺溪流,在心间转了个弯。
云清婳的唇离开他的唇瓣,忽地,裴墨染反客为主,托着她的脑袋加深这个吻。
“唔……”
她被吓到,不禁呻吟了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云清婳感觉肺里的空气仿佛都被吸干,他才放过她。
她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小脸都憋成了紫红色,“唔……下次不许这么粗鲁。”
裴墨染的眼神像是一潭死水,如泣如诉。
就好似被花心丈夫抛弃的糟糠妻。
“我不想让你走。”他冷不丁开口,语气森然。
因为轿中没有点蜡,他周身气场阴冷,映衬得他像一只阴湿男鬼。
云清婳怔了怔,她红肿的唇瓣勾起一抹弧度,“让你跟我一起走,你又不答应。”
她率先下轿,裴墨染紧随其后。
飞霜看见云清婳下轿,缓缓吁出一口气,她将包袱递给云清婳,“主子,衣物、干粮、金银细软都准备好了。”
“多多保重。”云清婳看着飞霜的眼睛,不舍道。
飞霜的眼尾早就红了,她咬着下唇,努力敛住眼泪,她难过得难以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点头,“嗯。”
“皇后娘娘保重。”王显也冲云清婳鞠了一躬。
云清婳笑道:“保重!”
如今这样体面的离开,便是她心中最好的选择。
最后她的视线落在一旁一言不发的裴墨染身上,她勾勾手,“我就要走了,你真不打算跟我说点什么?”
裴墨染的眼神复杂,似乎在纠结,压抑着什么。
他瞥向身侧的宫人。
锦衣卫、王显、飞霜察言观色地退下。
裴墨染走上前,他长臂一伸,一把将云清婳扯入怀中,他双臂的力气很大,像是恨不得将她融入骨血。
这样二人就再也不会分开。
云清婳回抱着他,她安抚性地轻拍他的背,“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孩子,帮我照顾好家人……”
裴墨染点头。
月光下,二人紧紧相拥,一言不发。
阵阵携带凉意的夜风吹开,将华丽的衣袂吹得翩飞。
远远看上去,二人像是风中的蝴蝶,一黄一青,颜色和谐。
站在远处的王显频频用袖口拭泪,“唉……多可惜啊?!”
乾风抱着胳膊,瞥了他一眼,“可惜什么?”
“奴才就是觉得皇上太可怜了。”王显吸吸鼻子。
乾风、飞霜不约而同地扭头,都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
他们脸上就差写上‘你有病吧’这几个字。
“当奴才的不心疼自己,居然心疼皇上!”飞霜忍不住纠正。
王显语塞。
乾风看着云清婳,脸上露出钦佩。
他的语气僵硬:“我不懂感情,但我知道,皇后娘娘在渔郡时能说四国语言,能振兴渔郡,能三言两语把我们从沙漠悍匪手中救出来。但是在皇宫,她就仅仅是皇后,连抛头露面的机会都难得。”
飞霜连连点头,“难得,皇上身边还是有明白人的。”
打更的梆子声再次敲响,击碎了黑夜的寂静。
昭示着离别的最后时刻。
云清婳轻推裴墨染的胸口,她用手指戳着裴墨染的嘴角,让他笑起来,“快子时了,我得走了,笑着送我吧,你笑起来好看。”
裴墨染努力挤出笑,他的嘴张张合合,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她问。
“蛮蛮……你真的喜欢我吗?”最后半句话,微不可闻。
像是不自信,像是不敢发问。
云清婳不假思索:“我喜欢你。”
“那你为何不愿为我留下?”他反问。
她笑了,“你第一天认识我啊?”
裴墨染长长吐了一口气,“是啊……你就是一个狠心的女人。”
“是啊,我就是一个狠心的女人。”云清婳并不生气。
因为裴墨染是在陈述事实。
作为一个毒妇、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罢了……我敬娘子一杯酒吧,祝娘子一路顺风。”
莲蓉端着两杯葡萄酒走来。
裴墨染让她先选。
云清婳随手拿起一个白瓷酒杯,裴墨染拿起另一个。
“那我祝夫君万事顺遂,大展宏图,成为千古一帝。”她双手举起酒杯,与裴墨染的酒杯相碰。
“我只想跟娘子在一起,才不要成为什么千古一帝。”说着,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云清婳的心泛起酸涩。
离别的阵痛,浮上了心尖。
她也仰头将酒喝下。
“不必送了,命人把宫门打开吧。”她冲裴墨染摆摆手,转身就走。
她怕凭裴墨染黏黏糊糊、腻腻歪歪的性子,一送就送的没完没了。
送出宫门不够,还要送出城门。
送出城门后,说不定又要送她去往下一座城池……
走了几步,宫门没有打开的迹象。
云清婳回过头,不解地看向裴墨染。
裴墨染站在原地,他的面色黑沉,脸上像是笼罩了一层雾气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怎么回事?为何宫门……”云清婳的脑袋犯晕,眼前出现重影。
裴墨染的身影从一个变成两个。
她的双腿发软,仿佛踩在了棉花上,一阵天旋地转……
云清婳扶额,一步三晃,根本走不了路。
她恍然大悟般看向莲蓉托着的酒杯,眼中含着无尽的失望与愤慨。
“酒里有药……裴墨染,你……”
裴墨染的眼神十分痛苦,“蛮蛮,对不住……”
云清婳双眼一阖,纤弱曼妙的身姿微微一转,以绝美的弧度晕了过去。
裴墨染眼疾手快,冲上前将她打横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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