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周国栋决定再多问几句。
不过王淑芬的答案还算中规中矩，除了把废弃纸箱的事情和腐败扯上关系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周国栋决定，将废弃纸箱的销售工作，从这件事上做下去。
“嫂子，你之前说要给萍萍送两对鞋子，能不能让我瞧瞧？这两日，我们家静文一直缠着我要送她一双漂亮的鞋。”
叶晓彤也不管那么多，直接去赵萍萍屋里找了两只“天鹅牌”的鞋箱出来。
这款鞋属于高档产品，只有魔都的友情商城才能出口，还得用外币兑换，否则这双鞋至少要贵上一倍，至少要三百元。
鞋架上闪闪发光的舞鞋，是一户人家攒钱攒起来的，而这些鞋子可不是省着花就能攒出来的。
周国栋默默的将鞋子拆开，拿在手里看了看，然后赞叹了一句：
“这鞋真漂亮，不愧是魔都人，赵萍萍要是再把这鞋给我，那可就闪瞎几个裁判的狗眼了。”
叶晓彤被周国栋这么一夸，心中也是美滋滋，不过她口中却道：
“周副厂长，这车是挺漂亮的，就是太贵了！德彪说了，这是一对四十五块钱的鞋子！”
周国栋连连点头，他并没有跟叶晓彤说出真正的价钱，就是担心她会承受不住。
“工厂现在很忙，又不是假期，他是从哪里弄来的？只有在上海才有卖的。”
“哎，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德彪说是有个商人，让他把这东西给送回去了。”
周国栋看着那双鞋，说道：“这个叫德彪的家伙，这么好的机会也不跟我说一声，要是让周静文发现了，她肯定会训斥我的。”
“要不，我让他帮你引荐一下吧，这位大老板，人脉很广，什么地方都有，听说就是当地的！他的儿子也在江州大学，说不定还跟静文是一个班的！”
周国栋不动声色地将这双鞋收了起来，这双鞋的确很好看，但他没钱买。
“嫂子，买这些鞋子，应该是攒了很多钱。我猜，我的家底都被掏空了，你愿意吗？”
叶晓彤微笑道：“是啊，我把所有的积蓄都花光了，我拿出来的时候还挺心疼的，说实话，里面只有一百多元。”
“呵呵，了不起！就算是我，也不行！”
周国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他还真下不去手。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德彪会不会有什么其他的生财之道？我就是有点奇怪，你又不是工作人员，他一个月六十多的薪水，怎么会花那么多钱？”
叶晓彤显然是被吓了一跳，显然是被周国栋的问题吓了一跳，不过仔细一想，也就释然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工厂里的垃圾，一个月能赚到十多块，多的能赚三四十块！呃，这样可以吗？”
“没有违反规定，没有违反规定！不只是五号车间，一号厂房也是如此，所有与废料有关的工厂都可以自己解决。”
周国栋觉得，这并没有违反规定，只是，这么多的数字，实在是太奇怪了。
“嗯，说起来，我还真有些疑惑呢，我一直觉得，冯宇好像每次都能弄到一些钱，但每次都不会很多，一、二、三，顶多五元。我也打听了一下，他说是和一些朋友一起玩，或者是捡垃圾。”
说到这里，叶晓彤顿了顿，她突然想起来，两年前，陈萍的生日是市里的一个舞会冠军。
“德彪那一天回家，还带来了一块黄油饼，还有一台红色的收音机，萍萍看不上，就用一百块钱的价格把它卖掉了。”
“这小子也太败家了吧？这一出手，就亏了几十倍！”
“不是，是那位店主送给我的！”
周国栋的眉毛轻轻一挑，一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人，竟然把一百多块钱的随身听送给自己，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这个德彪，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我也有同样的疑惑，可德彪说，这位大老板见了赵萍萍的舞蹈，还说要请赵萍萍回去开开工厂，给她捧场，农村人嘛，就是要面子。”
有趣！很显然，这只是一个托词，赵德彪和自己的上司关系匪浅。
好了，我要从她嘴里套出点什么来。
“嫂子，天色已晚，我们先走了。”
叶晓彤一看表，都快十点半了，于是拉着周国栋一起去吃饭，顺便还给他带了些鱼肉。
“哪里哪里，我还要到别的地方，如果每家每户都要请我，那我这胃可就撑不住了。呵呵！”
叶晓彤发了个微笑的表情：“好吧!”
“好吧，我这就去！”叶晓彤开门的时候，周国栋已经站在了门前。
“嫂子，这件事，你最好别告诉德彪！算了！”
“什么？有什么事吗？”
“喂！如果德彪好心地告诉了店主，自己到底要不要买这双鞋？老实说，我真的很想离开这里！她母亲去世的很快，我还要攒着陪嫁的钱！”
周静文她也是看着长大的，跟赵萍萍也可以说是亲如兄弟，此时听周国栋这么说，心中也是一阵酸楚。
“好吧。回头你也和静文谈一说，萍萍要是不介意，回头我叫她送些鞋过来，好多萍萍还没有穿过呢。”
“喂，不用了，我女儿很骄傲的！”
拒绝了林淑芬的邀请，周国栋从赵德彪家里走了出来。
之后的采访进行的很轻松，周国栋只在办公室里待了不到十分钟，便返回了自己的厂房。
周国栋走进了办公楼，却见刘大奎的房门是关着的，看样子是不在家了。
“我说老孔！萧凌这孩子，倒也是个好办法，竟然让他打听到了一点消息。好吧，那就等国庆假期吧。”
挂断了电话，周国栋陷入了沉思。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他给孙金花打了个电话过去。
“嗨，孙院长，呵呵！萧凌在学校里学得如何？”
“周副主任，您的来电真是太及时了，我本来还想着过几日再跟您说说！”
“嗯？难道他更不好对付吗？回头我好好教训教训这家伙。”
“呵呵，没有，他很好！我跟你解释一下！”
聊了三十分钟，周国栋掏了掏耳朵，将手机扔到了一边，然后走向了一号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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