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金銮殿内文武百官肃立。
刘轩高坐龙椅之上,缓缓开口:“朕不在朝的这段期间,可曾有大事发生。”
首辅墨云笙出列禀奏:“启禀陛下,去岁不列颠人侵扰宋国海疆,自羊城登陆,一路攻至临安城下。宋国仁宗皇帝弃守祖庙,仓皇西狩长沙,同时遣人向我朝与南汉求援。”
“什么?”刘轩面色一沉,问道:“宋国可曾得到支援?”
墨云笙到:“已驰援。南汉四万大军水旱两路赴援。我朝水师正与倭国交战,无力分兵。兵部遂遣费孟起将军率第四军自渝州入宋驰援。”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道:“可惜援军还没赶到战场,宋国便与不列颠签订了和约。西夷满意而归,我国与南汉只得各自退兵。”
刘轩深吸一口气,道:“宋国是不是割地赔款了?”
墨云笙愤然道:“是,宋廷与西夷签订《临安和约》。割让一个小岛给不列颠,索银两千万两,分五年偿清,以东南关税为质。同时开放羊城、福州、厦门、宁波四城通商,许其设领事馆,容夷商携眷居住。”
“丧权辱国!”刘轩猛然拍了一下龙案:“赵宋皇室,竟将华夏颜面弃如敝履。”
墨云笙朗声道:“陛下,宋室懦弱无能,致华夏疆土沦丧,百姓遭戮。臣等内阁成员议定,请陛下即日发兵江南,一统华夏,进而驱逐西夷,重振天朝威仪。”
百官闻言,一齐跪倒:“请陛下发兵江南!”声震殿宇,久久不息。
刘轩抬袖轻挥,示意众臣平身,沉声问道:“眼下国中尚有多少可调之兵?”
兵部尚书耿光齐执笏出列,躬身禀道:“启奏陛下。现今我朝水师并陆军第一军、第五军皆征倭未归;吴铁柱率第二军镇守燕境,庄泽文领第三军防备吐蕃;向左所部第六军驻守东突厥故地,飞虎军则驻防高昌。二十五万常备军中,唯渝州费孟起第四军可调动。”他声音渐低,“如今兵力已捉襟见肘,各州府兵亦无余卒可调。”
刘轩闻言,指尖轻叩龙案,皱眉思索。
左丞相汪太冲缓步出列,玉笏轻叩:“陛下,兵者国之大事,宋室虽弱,然江南沃野千里,仓廪充实。今我朝四境未平,若因一时义愤仓促兴兵,恐非万全之策。不若先礼后兵,既显天朝气度,亦彰陛下圣德。”
刘轩道:“汪相具体说说你的打算。”
汪太冲躬身道:“陛下可令兵部加紧备战,同时亲拟敕书,斥宋室丧权辱国之罪,明言赵氏已失统御江南之德。继而昭示我北汉承天命一统华夏之志,许封赵氏世袭公爵,赐一州之地颐养。若其抗命不遵,待平定倭国后,再发两路雄师会猎临安。”
刘轩沉吟片刻,终颔首道:“准奏。着内阁即刻草拟国书,派人送抵临安。”话音方落,他忽又抬手止住:“且慢。国书不必写了,直接拟旨:册封赵祯为宋王,令其携宗室家眷及原宋国文武百官,即日迁往湘州就藩。”
汪太冲闻言一怔,心中暗惊:此举何其霸道。以一国之君直敕他国天子,可谓亘古未有。他面上却不露分毫,只躬身应道:“微臣遵旨。”
刘轩梳理了一下心绪,靠在椅子背上,问道:“诸位可还有其他的事情。”
耿光齐方欲出列,却见张文塘已抢先一步踏出玉阶,声如洪钟:“臣有本!”
刘轩不由揉了揉额角,心想你这老家伙又要干什么?他面上依然平静,缓缓道:“爱卿且奏。”
张文塘高举玉笏,朗声道:“臣有三本:其一,请陛下立即迎娶大唐末裔公主,续前朝正统;其二,请陛下上尊号‘皇帝’,正九五之名;其三,请陛下早立国本,定储君以安社稷!”
话音落下,满殿寂然。群臣垂首屏息,心中皆暗忖:这张文塘果然还是这般脾性,于军国大事鲜有建树,却总在陛下私事上这般执着。
刘轩沉吟片刻,说道:“立储之事,朕已思虑多时。这几日,便会颁下诏书,册封庆远皇子为太子。只是前两件……”
张文塘向前几步,竟直接打断:“陛下,统一华夏需承天命。前朝公主现居宫中,若娶之并立其为后,便是昭告天下华夏正统在北汉。此事与上尊号‘皇帝’一般,俱是正名之举。唯有如此,陛下给宋国赵贞下旨时,方显天命所归!”
众臣闻言暗自颔首,虽觉张文塘言之有理,然此事实涉宫闱私密,终究无人敢出声附议。
见刘轩沉默不语,张文塘又向前疾行数步,几乎要触到龙案。他须发微颤,情绪激动:“陛下后宫三千,何惧多一位前朝公主?老臣斗胆一问——陛下迟疑不决,莫非是因公主年长几岁?难道就因这区区年齿之差,陛下便要置天下一统的大业于不顾?”
刘轩抬袖拭去脸上溅到的唾沫星子,缓声道:“此事容朕思量五日如何?”
张文塘肃然道:“陛下金口玉言,老臣静候圣裁。惟愿五日之后,陛下能给北汉千万子民一个交代。”
刘轩微微颔首,忽又正色道:“张老啊,朕须得说明一下——朕的后宫当真没有你说的那般夸张。满打满算也不足三十人,哪来三千之说?你可莫要总拿这个说事。”
群臣闻言皆垂首屏息,面上虽不动声色,心中却暗自发笑。看来陛下是真被这老言官喷怕了。又想这也就是在北汉朝堂,若换作别国,张文塘便有八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张文塘后退两步,躬身道:“老臣方才只是譬喻。”
刘轩目光看向耿光齐,道:“耿尚书方才有何事要禀告?”
耿光齐正欲出列启奏,却听张文塘再度高声道:“陛下!老臣尚有一本。”
刘轩侧目问道:“何事?”
张文塘昂首道:“臣以为,内阁当前人员安排实有不当。其中四位国务大臣出自墨首辅门下,长此以往,内阁议事难免偏倚,恐成墨门一家之言,有碍朝议公允。”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为之色变,不少人暗暗倒吸一口凉气。方才张文塘直谏君上已令人心惊,谁料他转眼之间,竟又将矛头指向当朝首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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