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雯文在司法大楼后门买煎饼时，突然被人从身后用蝴蝶纹麻袋套头。绑架者的动作很不专业，麻袋口还漏着半截煎饼果子，她听见对方喘着粗气嘀咕：“早知道该买加大号麻袋......”
“雷千万？”冰雯文从声音辨认出这是辖区有名的“失败型罪犯”，他曾三次抢劫便利店，两次因“觉得店员太辛苦”放弃，一次被自动门夹到脑袋送医。此刻她能看见麻袋外的影子——对方正手忙脚乱地捆绳子，影子手里还攥着张皱巴巴的绑架流程图。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雷千万的声音带着哭腔，麻袋突然被撑开道缝，塞进颗水果糖，“给你糖！草莓味的，我抢便利店时顺的......不对，是买的！”
冰雯文借着糖纸反光看见，雷千万穿的花衬衫上印着卡通蝴蝶，口袋里掉出的不是凶器，而是本《如何成为合格绑匪》的盗版书，书页间夹着克隆体们的兑换券。“说吧，谁让你来的？”她叹气，“上次你偷超市的蜂蜜，是为了给流浪猫治伤口吧？”
雷千万突然跪下：“对不起！是蝴蝶领结们威胁我！他们说如果不绑架你，就往克隆体的里加泻药......”他从裤兜掏出个U盘，“但我偷听到他们的计划了！洪水销毁池的开关密码是......”话未说完，U盘突然冒烟，他惊恐地甩着手，“啊！他们装了自毁程序！”
冰雯文注意到他手腕缠着纱布，血迹渗出的形状像蝴蝶。“你受伤了？”
“是昨天帮潘淼修机时烫的......”雷千万低头抠手指，“其实我从小就想当英雄，可每次帮忙都搞砸......这次本来想当次合格绑匪，结果连麻袋都买小了......”
远处传来警笛声，雷千万突然把冰雯文推进旁边的 dumpster，自己则举起双手往反方向跑：“快跑！他们来了！就当我绑架成功过一次吧！”冰雯文从 dumpster 里爬出来，看见他的花衬衫在街角一闪而过，口袋里掉出的不是武器，而是张画着蝴蝶的“英雄证书”，落款是克隆体们歪歪扭扭的签名。
她攥着雷千万给的水果糖，糖纸里掉出半张纸条：蝴蝶领结们的洪水计划，用的是克隆体的眼泪当水源。远处的司法大楼顶部，潘淼的机正在冒烟，而雷千万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暮色里，留下一路散落的苹果核——那是他为了“营造犯罪氛围”特意买的道具。
冰雯文终于明白，这个失败的绑匪，其实是用最笨拙的方式在保护他们。就像他衬衫上的卡通蝴蝶，虽然歪歪扭扭，却比任何司法徽章都更接近“正义”的形状。而他漏掉的那张纸条背面，用铅笔写着：对不起，我没当过好人，但我知道，你们不该被洪水冲走。
雷千万躲在废弃停车场啃苹果时，听见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他握紧口袋里的玩具枪，转身却看见一群戴着蝴蝶发夹的克隆体，最小的那个举着奶声奶气地说：“雷哥哥，潘姐姐说你是蝴蝶骑士！”
“骑、骑士？”他差点被苹果核呛到，看着孩子们递来的急救包——里面有创可贴、蜂蜜，还有潘淼手写的“绑匪速成指南2.0”。最大的女孩掀开卫衣，露出里面印着的“雷千万后援会”字样，胸前别着用回形针做的蝴蝶徽章。
“他们说你被通缉了！”女孩塞给他个对讲机，频道里立刻传来潘淼的声音：“雷骑士听令！请前往司法大楼地下三层，那里藏着洪水计划的核心控制器......顺便帮我带包机零件！”
雷千万摸着发烫的对讲机，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帮克隆体修秋千时，孩子们把他的花衬衫扯成了蝴蝶形状当彩旗。他咬了口苹果，把玩具枪换成扳手，跟着孩子们冲进隧道——墙上每隔几米就有荧光蝴蝶贴纸，箭头指向“正义方向”。
地下三层的密码锁前，雷千万掏出克隆体们给的蝴蝶发夹——那是用潘淼的头发和他的花衬衫布做的。锁孔识别到发夹的瞬间，墙面弹出全息影像，竟是黑泽生前录的“犯罪教程”：“想开锁？先骂一句司法漏洞！”
“你、你们都是怪物！”雷千万闭着眼大喊，却听见锁“咔嗒”一声开了。他突然明白，黑泽说的“骂”不是仇恨，而是对不公的反抗。控制器房间里，洪水启动键旁果然放着潘淼要的零件，旁边还有张纸条：修好机器，你就是真正的骑士。
当雷千万扛着零件爬出隧道时，迎接他的不是警笛声，而是克隆体们用摆的“英雄欢迎会”。潘淼给他戴上用彩虹糖做的勋章，凌枫递来杯加了苹果酱的咖啡：“恭喜，你正式成为司法系统的‘编外漏洞修复员’。”
远处传来蝴蝶领结们的怒骂，雷千万却发现自己不再手抖。他举起扳手指向司法大楼，花衬衫上的蝴蝶徽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那是用孩子们的眼泪粘起来的。克隆体们围着他唱改编的童谣：“雷千万，不怕难，蝴蝶骑士修飞船，修好飞船打坏蛋......”
冰雯文赶到时，看见雷千万正帮孩子们调整机的角度，让糖丝喷向试图破坏证据的蝴蝶领结们。他的花衬衫虽然又破又脏，却比任何西装都更有光泽。她终于懂了，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失败的英雄”，用笨拙的方式守护着最珍贵的东西——不是因为他们擅长，而是因为他们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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