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斜倚着雕花木柱,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腰间玉佩,目光越过案上散乱的绣线,悠然落向东方不败。那目光里无半分敬畏,反倒带着几分玩味,嘴角勾起的笑意似绽非绽,像远山云雾里藏着的星子,淡得几乎抓不住,却又偏偏让人无法忽视。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他语声压得极低,混着窗外掠过的夜风,仿佛只是随口闲谈,“在下于此道不过略通一二而已。”
语调听来散漫至极,仿佛对眼前这位权倾日月神教的教主全不在意,可细品便知,那云淡风轻里藏着的是稳如泰山的底气——每一个字的起落都分毫不乱,尾音微扬时,眼底闪过的精光转瞬即逝,恰是胸有成竹者才有的从容,不是故作镇定,而是真的将即将到来的交锋视作寻常。
东方不败握着绣绷的手指蓦地一顿,银针穿线的动作戛然而止。她蛾眉微蹙,那双惯常含着笑意的凤目里掠过一丝寒意,似是不满于李逸的轻慢,又似是被这漫不经心的态度挑起了胜负欲。
但她素来杀伐果决,纵然心有愠怒,手下动作却半分未迟——素手凌空一挥,袖中银光乍现,数根绣花针已赫然落于掌心,针身寒芒闪烁,映着烛火,透着淬过毒的狠戾。
“既如此说,何不道来一叙!”
朱唇轻启,话音未落,她的身形已陡然动了。
偌大的绣房里,只余一道残影掠过,快得如同疾风卷地,又似幽灵般飘忽无迹,不过眨眼间,便已瞬移至李逸身侧。
几乎就在她落地的刹那,掌心一根绣花针倏然射出,那针细如牛毛,却带着破空之声,角度刁钻到匪夷所思,既避过了常人会守的要害,又封死了所有闪避的路径,宛如毒蛇吐信,挟着电掣之势直逼李逸面门!
这突袭来得猝不及防,便是江湖上顶尖的高手,怕也难逃此劫。可李逸竟毫无惧色,反倒朗声一笑,那笑声里带着几分洒脱,几分豪气。他不闪不避,徐徐抬起右手,只伸出中指,指尖朝着飞射而来的绣花针轻轻一点——刹那间,一股凌厉至极的剑气自他指尖喷涌而出!
那剑气初时微如萤火,转瞬便暴涨开来,似有龙吟暗藏其中,威猛绝伦,锐不可当,竟硬生生将那根势如雷霆的绣花针逼在半空,针身震颤不休,再也寸进不得。
剑气扫过之处,案上烛火猛地摇曳,绣线纷飞,连空气都似被割开一道无形的裂痕,与绣花针的寒芒撞在一起,发出细锐的铮鸣,在寂静的绣房里格外刺耳。
只见那道凌厉无匹的剑气裹挟着破空之势,竟如一头被唤醒的洪荒巨兽,周身翻涌着凛冽剑意,仿佛真的张开了血盆大口,带着吞噬一切的凶戾,朝着那根纤细如发丝的绣花针猛扑而去!
“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骤然炸开,震得整座绣房的窗棂都嗡嗡作响,案上烛火更是剧烈摇晃,险些熄灭。
那根原本挟电掣之势、锐不可当的绣花针,在剑气的碾压之下,竟连半息都支撑不住,眨眼间便被硬生生震得粉碎,化作无数颗冰冷刺骨的寒星,四下飞溅,有的撞在墙壁上叮当作响,有的擦过木柱留下细碎划痕,更有几粒弹到东方不败的衣袂上,被她周身的真气震开。
而那道雄浑至极的剑气,竟未因击碎绣花针有半分滞涩,去势反倒愈发迅猛,裹挟着摧枯拉朽的力量,如离弦之箭般直逼东方不败!
如此恐怖的威势,即便是东方不败,心头也猛地一震,凤目中闪过一丝骇然——她执掌日月神教数十载,见过的武林高手不计其数,却从未见过如此霸道精纯的剑气!
但她毕竟是身经百战的顶尖强者,惊骇不过一瞬,瞬间便做出应对:足尖一点地面,身形陡然化作鬼魅虚影,在狭小的绣房里急速闪动,每一次挪移都快到极致,空中竟留下一连串重叠的残影,仿佛同时有数十个东方不败立于原地!
就在剑气即将及身的千钧一发之际,她堪堪侧身避开,那道剑气擦着她的鬓角掠过,带起的劲风刮得她发丝纷飞。
紧接着,只听“轰隆”一声山崩地裂般的巨响,剑气狠狠撞在地面之上,坚硬的青石板瞬间崩裂,碎石四溅,尘土滚滚升腾,竟硬生生炸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坑壁光滑如镜,显然是被剑气的高温与劲力灼蚀而成!
东方不败立于数步之外,惊魂未定地望向那大坑,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愕,往日的从容淡定荡然无存,忍不住失声惊呼:“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早已失传的六脉神剑吗?”
她曾在教中古籍中见过记载,这套剑法百年前便已绝迹江湖,传闻能以气御剑,杀人于无形,堪称天下第一剑法,却只当是虚妄传说。可如今,这门只存在于纸页上的绝世武功,竟被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李逸施展出来,如何不让她心神巨震?
而就在此刻,李逸嘴角微扬,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并轻轻点了下头,表示认同对方的观点。
然后,他不紧不慢、语气沉稳地开口说道:“的确如此,你手中这部葵花宝典的招数确实诡谲多变,让人难以捉摸,稍有不慎便会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然而,若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它似乎又欠缺了些许光明磊落之风范。
遥想昔日,那位开创葵花宝典的绝世高手——葵花老祖,其所施展的武艺堪称登峰造极,刚猛与阴柔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竟能完美融合于一身,实乃当世罕见!”
说这番话时,李逸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那个充满热血豪情的江湖时代。他的言辞间流露出对曾经名震天下的武林奇人的缅怀之情,宛如那些传奇故事就发生在昨日一般历历在目。
听了李逸这番言论,东方不败端坐在绣榻之上的身子微微一僵,握着绣针的手指猛地收紧,连带着绷直的丝线都发出细微的颤响。
她心中的惊诧如同投入巨石的湖面,层层涟漪翻涌不休——《葵花宝典》的来历向来是日月神教的绝密,纵是教中长老,也未必知晓全貌,眼前这个年轻人竟能随口道来,由不得她不心惊。
东方不败倏然皱紧双眉,原本含着三分慵懒的凤目陡然锐利起来,满满狐疑地瞪着李逸,那目光似要穿透他的皮囊,看清他藏在背后的底细。
她冷哼一声,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与不悦,没好气儿地回应:“少在这里信口胡诌!难道你真以为自己无所不知吗?”
话音一顿,她抬手抚过案上摊开的《葵花宝典》残页,指尖划过泛黄纸页上的蝇头小字,一字一顿道:“告诉你吧,这本《葵花宝典》可是出自前朝某位大内总管之手,自问世至今,已有数百个春秋岁月流逝而过!
其间几经辗转,才落入我教之手,就连当年编纂教史的长老,也只记下只言片语,你不过是个江湖后生,怎么可能知晓得这么清楚?”
“莫非……”
说到此处,东方不败突然硬生生止住话头,后半句被她咽回腹中,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觉之色,那神色如寒星乍现,转瞬又隐去。
她猛地想起教中流传的传闻——当年那位总管临终前,曾将宝典的隐秘托付给心腹,难不成李逸竟是那支遗脉的后人?还是说,他背后另有势力,早已盯上了日月神教的镇教之宝?无数念头在她心头飞速盘旋,看向李逸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审视与提防。
虽然心中有些许不悦,但东方不败还是勉强接受了李逸所说的话——她手上拿着的那本《葵花宝典》确实太过阴柔了些,如果没有配套的心法来修炼,的确会对武功造成极大影响;而这个问题,一直都是困扰着她许久的一块心病啊……
正在这时,只听李逸慢慢地开口说道:“想当年,《葵花宝典》不慎流落民间,后来被分别收藏在了华山派的两个人手里以及林家的林远图那里。所以说呢,您所缺少的那些部分秘籍,极有可能就隐藏在《辟邪剑谱》里面哦!”
他这话一出口,东方不败的眼睛突然变得明亮起来,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一般。这些年来,为了能够补齐这部宝典,她可是想尽办法、调动起整个日月神教的力量去到处寻找线索和下落,然而结果却是一无所获,甚至连得到华山派残缺不全的那几页都已经算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了。
可现在竟然有人告诉她说,解决问题的关键其实就在于林远图身上?那岂不是意味着只要拿到了《辟邪剑谱》,所有的难题就能迎刃而解啦?
想到这里,东方不败立刻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这本《辟邪剑谱》给夺过来才行!当然咯,当务之急就是先找到那个名叫林平之的家伙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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