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之后,陆青阳和周放各自分开。
周放还要去穗城,陆青阳则是回京城。
但是这一次周放却没有直接回穗城纺织厂那边,而是直接去了海市的大学。
他偷偷去见了秋禾,那个单纯的女大学生。
当时陆青阳是对她没兴趣,但是秋禾却让他想起了自己上学时候喜欢的白月光,忍不住便借着工作的名义来到了这里。
秋禾正事放学的时候,看到校门口站着一个有些眼熟的人。
虽然不是自己心心念念想要见到的那个,却是他身边的朋友。
她下意识地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才走上前来。
“周经理,只有你一个吗?陆老板怎么没有来?”
她的声音清亮,带着女学生特有的那种未经世事的直率,目光却忍不住往周放身后瞟了瞟。
周放脸上维持着笑意,心里却像被那话里的期待轻轻刺了一下。
他晃了晃手里印着金陵特产字样的纸袋,语气刻意放得轻松:“怎么?我就不能来看看你?路过这边,想着你在这上学,给你带了些金陵的小吃,还有点女孩子可能喜欢的零嘴。”
秋禾的视线落在纸袋上,睫毛飞快地扇动了两下。
她抬起头,眼里闪着希冀的光,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是……是陆老板让你带来的吗?”
周放脸上的笑容差点没挂住,喉咙有些发紧。
果然,她心心念念的,只有陆青阳。
他顿了顿,才若无其事地说:“哦,那倒不是,青阳他直接回京城了,忙得很,这是我顺路买的,一点心意。”
“啊……这样啊。”
秋禾眼里的光肉眼可见地暗了下去,但她很快调整了表情,露出恰到好处的感谢笑容,“那太谢谢周经理了,还特意跑一趟,陆老板他……最近还好吗?”
她接过纸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纸面,注意力显然已经不在礼物本身,更不在周放身上。
周放看着她低垂的眉眼,那副魂不守舍却又强装自然的样子,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更浓了。
眼前的女学生,梳着两条乌黑的麻花辫,脸庞光洁,眼神清澈,和他记忆深处某个模糊却美好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可那影子终究是影子,而眼前的秋禾,心里装着别人。
“他挺好,生意忙,家里也好。”周放简短地回答,不想再多谈陆青阳。
他试图把话题拉回自己身上,“你呢?在学校怎么样?功课忙不忙?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吗?”
“我都好,谢谢周经理关心。”秋禾的回答礼貌而疏离,带着明显的客套。
她似乎觉得这样站着说话不太妥当,便提议道,“周经理,要不……去我们食堂坐坐?虽然没什么好招待的。”
这提议更像是一种打发。
周放听得出来。
他看了一眼校园里来来往往、充满朝气的年轻面孔,突然觉得自己这一身出差的行头,和这环境有些格格不入,甚至有些……可笑。
“不用了,我就不进去了。”他摆摆手,“就是顺路来看看,东西送到就行。你好好读书,有什么需要……可以写信到厂里。”
最后一句,他说得有些迟疑,也明白多半是石沉大海。
“嗯,谢谢周经理。”秋禾点点头,拎着纸袋的手紧了紧,似乎想说什么,最终也只是抿了抿嘴唇,“那……您路上小心。”
“好,再见。”
周放离开海市大学后,按原计划去看了几家纺织厂,了解了些行情,又和包香香碰了面,沟通了公司近期的业务安排。
包香香依旧干练爽利,公私分明,几句话就把事情理得清清楚楚。
看着这位得力伙伴,周放心里那点因秋禾而起的莫名涟漪,也渐渐被务实的工作冲淡了。
就在他收拾行李,准备前往穗城的前一晚,宾馆房间的电话突然响了。
周放接起来,听筒里传来的是秋禾带着哭腔、惊慌失措的声音。
“周、周经理……是、是我,秋禾……对不起打扰您……我、我不知道该找谁……”女孩的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哽咽。
周放心里一紧,坐直了身体:“秋禾?别急,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我妈妈……我妈妈她突然晕倒了,在家里……我刚从学校赶回来,叫了邻居帮忙送到区卫生院了,医生说要观察,可能还要转院检查……我、我……”
秋禾似乎六神无主,完全没了平时那种学生气的清高和拘谨,只剩下无助和恐惧,“我在海市谁也不认识……医药费,还有怎么办?”
她语无伦次,提到父亲时更是欲言又止,似乎有难言之隐。
周放立刻道:“你别慌,在哪个卫生院?我马上过来。”
问清地址后,周放抓起外套就出了门。
他知道秋禾家境贫穷,母亲突然病倒,对一个还在读书女孩来说,无疑是天塌了。
不管之前那点心思多么不合时宜,此刻他无法坐视不理。
赶到区卫生院时,已是晚上。
医院走廊灯光昏暗,消毒水气味浓重。
秋禾独自蹲在观察室门口的墙角,肩膀微微耸动。
她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眼睛红肿,看到周放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
“周经理!”她站起来,腿有些发软。
“情况怎么样?”周放尽量让声音显得沉稳。
“医生说是突发性的,可能是心脏或者脑子的问题,卫生院条件有限,建议明天一早转去市里的大医院仔细检查……可是,可是……”
秋禾的眼泪又涌了上来,“转院要钱,检查也要钱,我……我身上只有这个月的生活费……”
周放透过观察室门上的玻璃看了一眼,一位面色苍白、闭眼躺着的中年妇女,应该就是秋禾的母亲。
“钱的事你先别担心,”周放当机立断,“眼下最重要的是你妈妈的身体,转院手续和费用,我来想办法,你今晚陪着,需要什么就去办,我在这儿守着,或者去跑腿。”
秋禾怔住了,呆呆地看着周放,似乎没想到这个仅有两面之缘的男人,会如此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
巨大的压力和无助之下,这份雪中送炭的善意让她防线彻底崩溃,她捂住脸,压抑地哭出声来:“谢谢……谢谢您,周经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周放叹了口气,递过去自己的手帕:“别哭了,哭解决不了问题,你先冷静一下,我去找医生再详细问问情况,看看转院怎么安排最稳妥。”
他找到值班医生,详细了解了病情和转院的必要性,又询问了推荐医院和大致费用。
当晚,周放帮着秋禾联系好了市里一家以心血管科见长的医院,预交了部分费用,又跑前跑后办妥了转院所需的初步手续。
秋禾一直跟在他身边,除了流泪和道谢,几乎说不出别的话,但眼神里的依赖和感激显而易见。
忙到半夜,初步安排妥当,秋禾的母亲也暂时稳定下来,只要明日转到大医院就行。
“周经理。”秋禾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在他旁边坐下,声音沙哑。
“今天,真的太感谢您了,这些钱,我一定会尽快还您的。”
“不说这个,救人要紧,你家里……还有别的亲人吗?你父亲呢?”
秋禾的眼神黯淡下去,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我爸爸……他几年前就不在了,妈妈身体一直不好,为了供我读书,打零工,省吃俭用……所以家里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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