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万！”
第一个竞价打破寂静。
包厢里三个人同时做出反应。
苏晴低头看银行卡余额，李飞雪在确认竞价者身份，陈晓则是继续和吴刚发消息。
声音的主人他们太熟悉了，张子豪。
开拍前以为是错觉，没想到张子豪真来了，再次成为竞争者。
确定是谁后，陈晓更不会出面，他拜托吴刚帮忙拍黄玉，避免跟张子豪产生交集。
吴刚欣然答应陈晓的请求。
让陈晓欠人情的机会太难得，自然要牢牢抓住。
不当冤大头这点李飞雪和陈晓想法一致，也在找人帮忙，计划把张子豪的好事搅和了。
和陈晓的个人恩怨相比，张李两家竞争关系持续几十年，这几年的竞争格外激烈，前不久张文豪刚抢了李飞雪一块地，这让彼此恩怨更深。
倒霉的张子豪成了他哥的替身，被针对过好几次，每次又不长记性。
安排完找麻烦的人，李飞雪不经意看到陈晓的侧脸，注意到他在笑，又往苏晴那边看，确定没有关系后，问陈晓：“你也要对付他？”
“什么？”
陈晓抬起头，带着恰到好处的茫然。
李飞雪忽然不确定了，摇头：“没什么。”
这个反应让陈晓确定李飞雪刚做的事，嘴角弧度微微向上。
看样子张子豪今天要倒霉了。
查看余额的苏晴情绪低迷，和他们格格不入的感觉越来越强，仿佛是生活在两个世界，因为某些很小的事情产生交集。
黄玉的竞价继续。
和前几次相比，张子豪学聪明了，不再是用价格碾压，而是换了竞拍方式。
张子豪混在竞价者中，适时举牌抬价，每次抬的价格也很接近，不熟悉他的人绝对猜不出来。
可惜二楼某包厢有三个熟悉张子豪的，仅凭声音就能认出他。
拍到83万时，吴刚沉稳的声音响起。
“100万。”
随着最高价出现，苏晴彻底放弃。
一块中等品质黄玉拍出百万价格，已经让不少收藏者心生退意，不再和财力雄厚的人继续竞价。
像以往张子豪早跟价，展示出超强的经济实力。
可是这次他没有出手。
主持人手里的锤接连落下，等到第三下黄玉会被吴刚获得。
现场仍旧沉默。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竞拍毫无悬念的时候，李飞雪举牌了。
“101万！”
清冷的声音回荡在现场。
陈晓第一时间看过去，带着不解的眼神。
被看的李飞雪神情慵懒，声音没多少温度：“突然想花钱了。”
陈晓嘴角抽搐，如此蹩脚的理由也说得出来。
以他对李飞雪的了解，要么是纯恶心张子豪，要么是突然对黄玉产生兴趣。
前者还好说，后者最好让吴刚退出竞价。
只比上位竞价者高一万，却足以让现场的人展开讨论。
同时气氛也被李飞雪的出价调动，开始以看好戏的姿态围观竞拍。
也是这句话刺激到张子豪。
“110万！”
张子豪出价迅速，一改之前的沉稳低调。
包厢内，李飞雪嘴角噙着笑容，又到她最喜欢的逗猴子环节。
陈晓默默给张子豪点蜡，那家伙太容易被激怒，尤其是被李飞雪。
手机传来震动，他定睛看是吴刚发来的。
陈晓想了想，回复吴刚可以放弃竞价，因为接下来的发展属于个人恩怨，没必要掺和进去当冤大头。
一个出价游刃有余，一个紧追不舍。
价值顶多一百来万的黄玉硬生生被拍到快200万，还没有停下的迹象。
起初大家抱着看好戏的态度，渐渐意识到不对，敢花两百万拍块没太多价值的玉，不就说明竞拍者的经济实力。
“李总，再拍就亏了。”
从朋友角度出发陈晓给予建议。
李飞雪应了一声，把竞拍遥控器丢给陈晓：“交给你了。”
手里多出个烫手山芋让陈晓很头疼，这是转移矛盾的操作。
他却不是太在意，谁让张子豪树敌太多。
苏晴静静看着相处融洽的两个人，心里酸涩。
拿到竞拍权，陈晓才不像李飞雪那样逗猴子玩，他报出全场最高价格。
“215万！”
这是陈晓给出的最高价。
大家正看的津津有味，突然二楼竞价的换成男人，让他们很不适应。
谁知陈晓说出口后，张子豪再没参与竞拍。
一句话终结略显滑稽的竞拍，陈晓摆弄遥控器：“竞拍的费用该谁来承担呢？”
李飞雪歪脑袋看他。
“你出价，当然是你。”
陈晓会意：“配合愉快。”
心情好的李飞雪举了举杯，平静的脸上浮现出相同的笑。
说是合作，其实她逗猴子玩的很开心。
陈晓有点好奇，上次两个人恩怨是在自己店里，过去也有段时间，李飞雪不像是会等这么长时间才报复回来的性格。
除非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张子豪又惹到她。
想到这为张子豪默哀，那家伙是真不知道死活，还是说从小富裕的生活养成不怕死的性格。
陈晓发现自己还是太善良。
接下去的拍品张子豪一旦出价，李飞雪会立刻跟上，将价格炒高，然后从容抽身。
他也从最开始的同情变成麻木。
正常人经历过一两次会长记性，放弃竞拍或者求和，张子豪不仅越挫越勇，甚至还想和李飞雪竞争一番。
结果就是惨遭打脸。
李飞雪叫价频繁，真正出价拍下的没几件，更多时候是在逗张子豪玩，给对方要买的错觉，等价格上去忽然叫停。
这样的操作下，张子豪被迫拍了四件均价超过两百万的拍品。
一眨眼功夫，张子豪已经花出去小一千万。
“还要玩？”陈晓吃着甜品问李飞雪。
李飞雪面前的桌上已经放着好几个空酒杯，她目光清澈，摇晃杯中的酒液，漫不经心的说：“游戏才刚开始。”
被坑花出去快一千万在李飞雪这只是刚开始。
陈晓摇头，土豪的游戏果然不是他一个普通人玩得起的。
自己想要的东西已经拍到手，剩下的可有可无。
陈晓也不着急离开，留在包厢全当看热闹，尤其是张子豪那永不言败的精神，让他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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