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这套方案是宋老提出来的，是他观察了国内研发状况，又参考了国外先进经验提出来的。
然后，就得罪了很多人。
甚至，有人跑到了宋老的跟前，当面说道：“老宋，你快六十了，研发一架新机，少说也得十年八年的，甚至得二十年，这架飞机，能在你手里定型吗？”
这话里面的意思就是，你老宋都快要死的人了，居然还要这样瞎搞，让大家伙都没好日子过！
宋老笑了笑：“我老宋能活多少年不知道，这飞机也可能不会在我手里定型，但是，通过这架飞机的研制，会有一大批有着现代飞机研发和管理的人才成长起来，我为他们铺好了路，到时候，我老宋在不在，也没多大关系！”
我可以死，但是改革必须！你们这些阻挠改革的，就是在阻挠国家的军机发展！我老宋还活着，必须要坚持下去，给后人铺好路！
现在，秦淼提出来了，反正，他不是航空工业的人，那些人能把他怎么地？但是，这改革，是必须要进行的！
反面典型，看看601就行了，引进了苏-27，搞了那么多年，还得让空军继续引进苏-35，否则他们就不会对应改进！至于舰载机里面的缺陷，更是数不胜数！
现在，路子给宋老铺好，宋老只要大踏步前进就行！
秦淼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挺起胸膛。
“林老，我想吃全聚德的烤鸭！”
“好，我请客！”
两人走了，剩下的人……炸了！
“开玩笑，这样搞，岂不是会把我们的研发体系彻底搞得乱七八糟！”
“没错，我们现有的研发体系怎么了？用了这么多年都没问题！”
“哼，他这样搞，简直就是把权力全部集中到主机厂，我们这些，都只能跟着喝汤吗？我们是平等的关系！非得搞出上下级来？”
“刚刚他的改革方案，和他说的弊端，根本就没有半点儿关系，哪里说竞标了？”
车上。
林老看着望着窗户外面看风景的秦淼，忍不住开口：“你这改革方案，会触动……除了611之外所有研发单位的利益啊，他们……怕是会集体反扑。”
秦淼笑了笑：“不思进取，不求进步，躺着睡觉，有他们这些人存在，林老，你觉得，新歼能研发出来？”
“是啊，这改革是必须的，但是……这些人又不会认同，这样下去，岂不是得……天天扯淡？”
“所以，该你们空军出面了，给老领导写信，请老领导支持改革啊，毕竟，这可是关系到你们空军切身利益的大事！如果你们不敢站出来……那就当我啥都没说好了。”
“三水，你这激将法可不好用，咱们空军明天就写报告上去，不过……你这改革方案里，没有提竞争啊。”
秦淼笑了笑：“总师责任制，总师说了算！这可不仅仅是责任和义务，还有全部的研发经费，都是要经过总师的手啊！我提的第一条，是让总师独揽大权，而我提的第二条，有五个研发步骤，完全可以在第三个步骤上再拨款，前两个步骤……他们自筹资金搞！”
林老点头，果然，你小子最精明！
“现在，最坏的情况就是……那些配套厂商们联合起来，谁都不来竞标，那这个制度就推行不下去啊！”
“那他们就全部被淘汰！”秦淼掷地有声：“我口口声声说我们哈工大没航空专业，但是，我们有电子专业，有机械专业，有材料专业！他们不去找宋老合作，那我们就帮忙研发配套产品，研发出来，生产也是我们的，那些不思进取，还想要抱团的，全都去死好了！”
林老满脸笑容，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呢！只要你们哈工大下场，国内那些不思进取的企业，还真是全部黄了算了！
其实，不用林老打报告，秦淼和林老一起离开半个小时左右，王秘书已经拿着整理好的会议文件，敲开了老领导的门。
“老领导，秦淼又给航空工业放了一把火！”
老领导接过来文件，从前到后仔细看完，又沉思了片刻：“这一套方案，切中了目前国内航空工业，甚至是所有研发厂所的命脉！彻底解决之前的弊端，绝对是改革的良药！”
“是啊，秦淼这小子，留在大学就是浪费，调到咱们这里来，主持改革……”
老领导苦笑着摇头：“那小子，精明着呢，而且，也的确太年轻了，这个方案出来，绝对会一石激起千层浪啊！如果我没猜错，那些配件厂商，肯定会联合起来，共同抵制，咱们虽然可以下行政命令，但是，强扭的瓜不甜，他们……”
“是啊，这触动了那些不思进取的人的利益，接下来，怕是会联合起来，咱们……”
“咱们就看着好了，既然计划是秦淼提的，那他肯定也预料到这些了，肯定有破局的方案。”
首都，某家属院。
秦淼推开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老丈人。
“爸，这么晚了，您还没睡？”
“嗯，等你呢。”张万和扫了一眼秦淼：“你小子，又把航空工业系统搅了个天翻地覆！我接到了个消息，咱们首都的青云航空仪表厂，连夜给太原航空仪表厂、陕西宝成航空仪表厂、四川航空仪表厂都发了电报，电报内容是啥……你应该知道吧？”
秦淼笑了笑：“爸，那他们可要失望了，三代机，压根就不用航空仪表！技术在进步，时代在发展，他们估计连玻璃座舱都没有听说过吧？他们还幻想着联合起来，让三代新歼没航空仪表用？压根就不需要！”
突破口，就从这里开始吧！
“爸，你可以找人给他们带个话，他们要是真想以后吃香的喝辣的，那就琢磨琢磨座舱显示器吧！当然，咱们也能直接甩开他们，首都显像管总厂，有没有兴趣给飞机座舱生产显像管？”
张万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好，既然你小子心中有数，那我也就不多操心了！对了，再过半个月，苗苗就该放假了，你……”
“我明天就回哈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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