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珩策马来到张飞身边,眉头微蹙。
他看着东岸袁军紧闭的营寨大门,压低声音轻声提醒:“将军,文丑固守不出。”
“若一直耗下去,恐会延误与玄德公的协同时机 —— 关将军那边还在等咱们的消息。”
韩珩的声音带着几分担忧,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马鞍上的铜环,目光扫过远处的界桥。
张飞站在高坡上,玄色铠甲上沾着些许晨露,手指仍在无意识地摩挲丈八蛇矛的矛杆。
他顺着韩珩的目光望向东岸,袁军的 “袁” 字大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营寨外的壕沟清晰可见。
片刻后,张飞缓缓点头,目光从东岸收回,扫过身后列阵的破阵铁骑营士兵。
骑兵们牵着战马,身姿挺拔,甲胄在微光中泛着冷光,透着一股百战之师的悍勇。
张飞眼中闪过一丝决断,右手握紧丈八蛇矛,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本将亲自去挑战,引他出来!文丑素有勇名,最忌旁人挑衅,定会上当!”
说完,他翻身上马,乌骓马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战意,轻轻打了个响鼻,前蹄刨了刨地面。
张飞低头,对着身边的亲兵下令,声音不大却清晰有力:“点两千骑兵,随我到界桥西岸叫阵!”
“让弟兄们都换上轻便甲胄,只带长矛与短刀,不用携带辎重,速去速回!”
亲兵立刻抱拳应道:“末将遵命!” 随后转身,策马朝着铁骑营的方向奔去,高声传达命令。
“将军有令!点两千骑兵,换轻便甲胄,带长矛短刀,到界桥西岸集结!”
亲兵的声音在晨雾中回荡,铁骑营的士兵们听到命令,立刻行动起来,没有丝毫慌乱。
有的士兵快速卸下沉重的护心甲,换上轻便的皮甲;有的则检查长矛,确保矛尖锋利。
不到一刻钟,两千名铁骑营士兵便集结完毕,他们牵着战马,整齐地站在高坡下。
阳光渐渐穿透晨雾,洒在士兵们的脸上,每个人的眼中都满是斗志,士气高昂。
张飞勒动缰绳,乌骓马发出一声响亮的嘶鸣,声音穿透晨雾,传到远方的界桥。
他双腿轻轻一夹马腹,乌骓马迈开步子,率先朝着界桥方向奔去,马蹄踏过草地,溅起露水。
两千骑兵紧随其后,形成一道黑色的洪流,马蹄声整齐划一,在清晨的寂静中格外响亮。
队伍行进时,没有一人说话,只有马蹄声与风吹铠甲的轻响,透着严明的纪律。
沿途的草地还带着湿气,马蹄踏过,溅起阵阵泥土与露水,在地面留下深浅不一的蹄印。
偶尔有几只早起的水鸟从河边飞起,被整齐的马蹄声惊得远远躲开,在空中盘旋几圈后离去。
行至界桥附近时,张飞放慢速度,乌骓马缓步走到西岸桥头不远处,停下脚步。
他勒住缰绳,身体微微前倾,手中的丈八蛇矛直指东岸的袁军营寨,目光锐利如鹰。
两千骑兵也随之停下,在张飞身后列成两排,长矛斜指天空,形成一片金属的森林。
此时,东岸营寨前的了望台上,文丑正手按腰间佩剑,目光警惕地盯着西岸的动静。
他看到张飞率骑兵前来,还未开口,便听到张飞洪亮如钟的喊声传来:
“文丑!你家袁氏逆贼,窃据界桥,阻碍我大汉军队,敢与某一战否?”
张飞的声音穿透了河面的薄雾,如同惊雷般炸响,传到东岸袁军的耳中,清晰有力。
几个站在营寨门口的袁军士兵,听到喊声后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眼中闪过一丝畏惧。
文丑站在了望台上,听闻张飞的叫阵,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手指死死攥着佩剑的剑柄。
他本是袁绍麾下名将,早年曾随袁绍平定公孙瓒,何时受过这般当众挑衅,心中怒火瞬间燃起。
“张飞匹夫,休得狂妄!” 文丑怒喝一声,声音虽不及张飞洪亮,却也带着十足的杀意。
他身旁的副将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劝阻:“将军,张飞素有勇名,恐是诱敌之计。”
“他只带两千骑兵前来叫阵,身后必定有伏兵,不可轻易出战,免得中了他的圈套!”
副将的语气带着几分急切,他深知张飞的厉害,当年长坂坡一战,张飞仅凭二十骑便吓退曹军。
文丑却已被怒火冲昏头脑,一把推开副将,副将踉跄着后退两步,险些从了望台上摔下去。
“我一万步兵在此,还怕他一个张飞?不过是个有勇无谋的匹夫罢了!” 文丑怒喝道。
“点五千步兵,随我过桥,定要斩了这匹夫,让他知道我文丑的厉害!也让天下人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名将!”
副将见文丑态度坚决,知道再劝无用,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快步走下了望台。
他来到营寨内,快速点齐五千步兵,这些士兵都是文丑的嫡系,战力还算不错。
士兵们手持长枪与盾牌,整齐地在营寨内列队,等待着文丑的命令。
文丑从了望台上走下来,翻身上马,对着五千步兵高声喊道:“弟兄们,随我过桥!”
“斩了张飞,每人赏银十两!拿下张飞首级者,赏千金,封校尉!”
袁军士兵们听到赏赐,眼中瞬间闪过贪婪的光芒,原本的畏惧也消散了不少,士气有所提升。
文丑率先策马朝着界桥奔去,五千步兵紧随其后,整齐地走上界桥。
桥面的拒马早已被袁军士兵提前移开,堆放在桥的两侧,为大军通行腾出道路。
文丑骑着马,走在队伍最前方,目光死死盯着西岸的张飞,眼中满是杀意,仿佛要将张飞生吞活剥。
张飞站在西岸,看到文丑率五千步兵过桥,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耐心等待,直到袁军大部分士兵都过了桥,只剩下少数士兵还在桥上行走时,突然勒转马头。
“撤!” 张飞大喊一声,声音简短有力,随后双腿一夹马腹,率先朝着西岸后方奔去。
两千骑兵也立刻转身,没有丝毫犹豫,跟在张飞身后,佯装败退,朝着远处的树林奔去。
文丑见状,更加得意,他以为张飞是怕了自己,当即放声大笑:“张飞匹夫,果然是怕了!”
“快追!斩了他,赏千金!谁先追上张飞,本将亲自为他请功!”
文丑勒动缰绳,加快速度,朝着张飞撤退的方向追去,五千袁军步兵也紧随其后。
他们越追越远,渐渐远离了界桥东岸的营寨,朝着西岸深处的树林奔去,完全没意识到危险正在逼近。
此时,在界桥上游十里的隐蔽渡口,赵云正率破阵铁骑营的三千骑兵等候在此。
渡口两岸长满了高大的树木,枝叶茂密,完全遮挡了渡口的视线,从远处根本无法察觉。
两百艘民船早已停靠在岸边,船工们坐在船头,手中握着长篙,蓄势待发,目光盯着河面。
赵云骑着白马,站在渡口边的高地上,目光时不时望向界桥的方向,等待着斥候的消息。
他身上的白袍在晨光中格外显眼,手中的长枪斜插在马鞍旁,枪尖反射着冷光。
“将军,张飞将军已引文丑远离营寨,正是渡河的好时机!” 一名斥候快马奔来,翻身下马后连忙汇报。
斥候的脸上带着几分兴奋,语气急促:“文丑率五千步兵追着张飞往西岸深处去了,营寨内只剩五千步兵留守!”
赵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立刻翻身下马,对着身后的三千骑兵下令:“全体登船,动作快!”
“每艘船载十五人,骑兵与战马分开乘船,船工们加快速度,不可惊动袁军!”
三千骑兵立刻行动起来,按照赵云的命令,分成两队:一队先牵着战马登船,另一队在岸边警戒。
牵马登船的士兵动作轻柔,将战马牵上船后,轻轻按住战马的脖子,安抚它们的情绪。
战马似乎也知道此刻的重要性,没有发出嘶鸣,只是安静地站在船上,偶尔甩甩尾巴。
船工们撑着长篙,将船缓缓推向东岸,民船在水面上平稳行驶,几乎没有发出声响。
水面上只有长篙划过水面的轻响,以及船板轻微的晃动声,在清晨的渡口显得格外清晰。
不到半个时辰,三千骑兵与战马便全部渡过易水,抵达东岸。赵云立刻召集几名将领,在岸边低声部署突袭计划。
“李将军,你率一千骑兵去烧袁军的粮草营,记住,只烧粮草,不要与守营士兵纠缠,速战速决!”
“王将军,你率一千骑兵去烧帐篷区,从营寨东侧潜入,多带火把,火势越大越好!”
“赵将军,你率一千骑兵守在营寨大门外,阻击前来支援的袁军,只要守住半个时辰即可!”
赵云指着东岸的方向,声音低沉却清晰:“记住,动作要快,火势越大越好,扰乱袁军的军心!”
“若遇到小股袁军,能避则避,若无法避开,便快速解决,不可拖延时间!”
三名将领同时抱拳应道:“末将遵命!” 随后转身,各自率领一队骑兵,朝着袁军大营的方向奔去。
骑兵们的马蹄都裹着麻布,奔跑时几乎没有发出声响,如同幽灵般穿梭在树林中。
袁军大营内,留守的五千步兵大多在营内休息,有的士兵靠在帐篷旁打盹,有的则聚在一起闲聊。
负责巡逻的士兵也懒懒散散,时不时停下脚步,朝着界桥的方向张望,盼着文丑能早日凯旋。
谁也没有想到,一场针对大营的突袭,正在悄然逼近。
李将军率领的一千骑兵,很快便抵达袁军粮草营附近。粮草营位于大营的西侧,周围只有几十名士兵守卫。
守营的袁军士兵大多坐在地上打盹,有的甚至靠着粮堆睡着了,手中的长枪随意地放在一旁。
李将军对着身后的士兵做了个手势,士兵们立刻放慢脚步,悄悄绕到守营士兵的身后。
一名士兵手持短刀,快速捂住一名守营士兵的嘴,另一名士兵则用短刀划过他的喉咙。
守营士兵连哼都没哼一声,便软软地倒在地上,身体抽搐了几下后便没了动静。
不到片刻,几十名守营士兵便全部被解决,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粮草营彻底失去了防备。
李将军一招手,士兵们立刻点燃手中的火把,将火把扔进堆放整齐的粮草堆里。
干燥的粮草遇到明火,瞬间燃起大火,火焰迅速蔓延,很快便吞没了整个粮草营。
“救火!快救火!” 几名在远处巡逻的袁军士兵看到火光,惊慌地呼喊着,朝着粮草营跑来。
可此时的大火早已成势,根本无法扑灭,士兵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粮草被大火吞噬,满脸绝望。
与此同时,王将军率领的一千骑兵也抵达了袁军的帐篷区。帐篷区位于大营的中央,密密麻麻地排列着数百顶帐篷。
王将军将士兵分成数十小队,每队二三十人,分别朝着不同的帐篷投掷火把。
“快!动作快!每顶帐篷都要扔到火把!” 王将军低声下令,手中的火把也朝着一顶帐篷扔去。
火把落在帐篷上,帆布瞬间被点燃,火焰快速蔓延,帐篷很快便被大火吞噬。
睡在帐篷内的袁军士兵被浓烟呛醒,慌乱地从帐篷内跑出来,有的甚至还没穿好衣服。
“怎么回事?哪里来的火?” “快逃啊!营寨着火了!” 袁军士兵们四处逃窜,乱作一团。
有的士兵想要去拿兵器,却被大火挡住了去路;有的则只顾着逃跑,甚至忘了方向,朝着营寨外跑去。
守在营寨大门外的赵将军,看到营寨内起火,立刻下令:“全体戒备!防止袁军逃出营寨!”
一千名骑兵立刻列成一排,手中的长矛指向营寨大门,目光警惕地盯着门口的动静。
很快,便有惊慌失措的袁军士兵朝着营寨大门跑来,想要逃出营寨,却被骑兵们拦住。
“不许动!再动就杀了你们!” 骑兵们高声喊道,长矛直指袁军士兵的胸膛。
袁军士兵们本就慌乱,看到骑兵们严阵以待,瞬间没了逃跑的勇气,有的甚至当场跪地求饶。
营寨内的混乱愈发严重,浓烟滚滚,弥漫在整个大营上空,火光冲天,几十里外都能看到。
此时,正在追击张飞的文丑,突然看到后方传来冲天的火光,还伴随着浓烟。
他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让他浑身发凉。
“不好!是大营起火!快撤!” 文丑大喊一声,声音带着几分慌乱,再也没有之前的得意。
他立刻勒转马头,朝着界桥的方向奔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回大营,守住营寨!
五千袁军步兵也慌了神,听到文丑的呼喊后,纷纷转身撤退,阵型瞬间大乱,再也没有之前的整齐。
有的士兵只顾着逃跑,甚至将手中的长枪扔到了地上;有的则因为慌乱,与身边的同伴撞在一起,摔倒在地。
张飞见文丑撤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勒住马,对着身后的两千骑兵大喊:“弟兄们,杀回去!”
“为了大汉,为了幽州,冲啊!斩了文丑,拿下界桥!”
两千骑兵听到命令,齐声呐喊,声音震彻云霄,随后调转马头,朝着混乱的袁军追去。
马蹄声如雷,骑兵们手持长矛,朝着混乱的袁军发起冲锋,如同虎入羊群,势不可挡。
袁军本就军心大乱,面对铁骑的冲锋,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只能四散逃窜。
有的士兵想要反抗,却被骑兵的长矛刺穿胸膛;有的则直接跪地投降,希望能保住性命。
张飞一马当先,手中的丈八蛇矛挥舞着,每一次落下,都有一名袁军士兵倒下,鲜血溅满了他的铠甲。
张飞目光死死盯着前方的文丑,双腿一夹马腹,乌骓马的速度越来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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