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声道：“报仇罢了！”
“好！好一个报仇！”
那人气得脸色发白：“那人罪不至死，你却非要赶尽杀绝，这只能说明你毫无道德、品质败坏！你不用考了，给我滚出去！”
大牙鹰顿时急了：“事情的结果你好歹要听我们的解释吧……”
我一摆手道：“考不考无所谓，但是话我必须说明白！”
“阁下觉得我品质败坏，那就是说，陈一然道德高尚对吧？”
那人被我说得一愣，下意识地回答道：“我并没有……”
“你有！”
我厉声道：“我与陈一然素不相识，他看不起我，虽然不叫道理但是也勉强倒也能说得通。出身名门大派、目中无人的人，我也不是没见过。”
“但是，看不起我的身份，并不是出手欺人的理由。他站在平台上嘲弄我，或许罪不至死；但是，伸脚去踹钢索，害我差点掉下大楼，还叫罪不至死？”
我扬起被掀掉了指甲的手掌：“我想问你一句：如果，我刚才掉下去了，你会处罚陈一然吗？”
“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那人大怒道：“不过，我可以让你死个明白。大楼下面有铁丝网，就算你掉下去也不会有事。所以……”
“所以，我罪大恶极是吗？”
我反问道：“那我问你，在考核之前，谁通知过我下面肯定有铁丝网？还是说，陈一然早就知道考核的真相，所以才故意针对我，就算是我掉下去了，也只会出丑，并不会出人命？甚至是为了赢得高分，才弄出了个高难度的姿势度过钢索？”
那人又是一愣：“那是陈一然功夫好……”
我冷笑道：“功夫好？功夫好会让我抓着脚腕子扔到楼下？”
“放肆！”那人一巴掌差点把桌子上的茶杯震落在地上。
“好啦！”
坐在中间的人淡然开口道：“老于，算了吧！这一场是考校他们的胆识和敏捷，又不是考德行，就不要再计较了。”
老于冷声道：“他身手不行，德行更不行。就算能过来又怎么样？我一样不会给他高分。”
中间那人摇了摇头道：“你随意吧！等陈一然回来，就可以打分了。”
没过多久，陈一然就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进门就死死地盯着我不放，那眼神就像是打算活活把我给撕了。
我也学着对方的样子，“嗤”的一声转过身去，看都不看对方一眼。
可我的耳朵里却明显听见陈一然那边传来“嘎嘣”一声——那家伙差点把牙给咬碎了。
果然，那个姓高的考官直接把我的分数压到了最低。要不是规则不允许，说不定他能直接给我打成零分。
我正无所谓地站在原地时，中间那个考官却开口说话了：“下面进行第二、第三考。第二考，考的是你们中介人处理世俗问题的本事，他们的分数直接跟你们的成绩叠加。现在，所有中介人全都去左边考试。”
这方面大牙鹰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处理人情世故这一方面，大牙鹰的本事也不小。
陈一然忽然举手道：“考官，我的中介人被李天生给杀了，我能不能临时换个人？”
“这个……”主考官不由得犹豫了起来。看样子，以前的考核当中，并没有这样的先例。
老于不等他决定就抢先开口道：“临时换人肯定不行。既然李天生杀了你的中介人，那他的中介人就赔给你，那个什么大牙鹰的分数全都算在你身上。”
我冷眼看向老于时，主考官的脸色忽然冷了下来：“老于，你是主考，还是我是主考？”
按照常理，作为主考，说出这样的话来，就已经到了极限，老于如果明智，就应该马上闭嘴，可是后者却强硬反问道：“现在陈一然的中介人已经没了，你让他怎么考试？”
“这个……”主考也被对方给问住了。
一直没有开口的那个考官打起了圆场：“不管怎么都不太合适。我看，要不这样吧！大牙鹰的成绩一分为二，李天生和陈一然各占一半儿，你们看怎么样？”
“不行！”陈一然立刻开口道：“本来我可以拿到高分的，这样被分走一半儿，我岂不是要被压低品级了？”
“这个……”另外一位考官也不说话了。
老于说道：“要不，我看这样吧！让陈一然吃点亏，把他的分数定在四分；至于李天生，还是分数压低一半儿，作为处罚。”
考核采取的是五分制，四分已经属于相当高的分数了，毕竟能拿到五分的人并不多。
主考官犹豫了一会儿道：“我看就这样吧！李天生，你也不许再有异议。虽然你杀人事出有因，但是毕竟那是一条人命，这已经是最低的处罚了。”
老于也冷声说道：“你不识时务，可以，但是，不知好歹的话，可就不止是过不过关的问题了。”
如果说主考官的话，还有那么几分公正，老于的话就等于是在直接挑拨我发火。
我冷笑一声没有理会考官，扭过头看向了大牙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好好考，不是还有一半分数吗？你的分数越高，我们才能再往前一点。”
“嗯！”大牙鹰点点头。
主考官等人走了之后才说道：“现在，我要考你们符箓……”
我听完之后，心里不由得一阵别扭。
符箓虽然是术道最常用的东西，但是真正叫得响的只有传自天师道、茅山、灵宝派符箓三宗的符箓，再差一点的就是由三派弟子开创出来的分支门派。
像我这样没有传承的术道中介人，虽然也会画符，但是比起正统门派出身的符箓术士就要差出许多。
如果我用符箓对敌，等我把符箓发出去，说不定还没有一枪打出去的效果好。这就是很多时候我宁愿用火枪，也不愿意动符箓的原因。
这场考核，我的分数自然又是垫底。
三个考官几乎是没用商量就把我们几个的品级给定了下来。
谢知尧的品级最好，达到了六品；林旭白、陈一然都是七品。
而我直接被定成了最低一档的从九品。
老于拿着我的品级令牌走了过来：“哎呀呀！天明盟考核以来，已经三十多年没有人拿过从九品了。拿回去吧，好好你那些狐朋狗友长长脸。说不定他们也没见过天明盟的品级令牌，哈哈……”
我正要发火，大牙鹰已经拦在我前面，陪着笑脸把令牌接了过来：“谢谢考官！”
“还有脸笑？”老于冷哼道：“也对，脸都丢没了，不笑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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