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顽童背熟了心法,玩心又起,在鳄潭周围左瞧右看,见石刻右方有一个洞口,滋溜一声便钻了进去。
公孙绿萼还在拿着火折子在背心法,吕途见她一个小女孩,便决定先等等她。
没过多久洞口便传来周伯通凄厉的呼喊:“鬼啊……”
接着便传来一阵阵渗人的笑声,如同鬼哭狼嚎,公孙绿萼身子一哆嗦,颤声道:“大侠,是不是恶鬼在叫?”
吕途微笑道:“差不多是吧,心法记住了吗?要是背下来了,我们也去看看那恶鬼。”
此时周伯通又从洞口爬回来,全身颤抖,脸色发白,哆哆嗦嗦道:“有鬼,里面有鬼,快跑。”
吕途没想到他一代宗师,天不怕地不怕,居然怕鬼,还有怕蛇。
“老顽童,你全真门下,跟王重阳那么多年,难道没学一点做鬼的本事。”
周伯通此时已经吓得六神无主,双手抓住他手道:“真的是鬼,是个光头尼姑鬼,真的吓死我了。”
公孙绿萼听说真的有鬼,不由自主地靠过来,说道:“吕大侠,我们怎么办,我也不会捉鬼的本事。”
吕途却道:“这心法你要是背熟了,我们便走吧,这个地方腥臭无比,对我修行无益,我可不想待了。”
公孙绿萼点点头回道:“已经背熟了,就怕过几天又忘了。”
“这是你家的地方,忘了就自己下来看。”
吕途随之钻入洞口,很快便来到一个石窟中,抬头看向洞顶,只看到一个小孔高高挂在上面,阳光从小孔射入,正好落在那几棵枣树上。
周伯通指着坐在石窟边上的秃头老女人道:“吕小子,这就是那个光头尼姑鬼,你快杀了她。”
吕途见那老女人半身赤裸,奇丑无比,感觉自己眼睛脏了,不由转过身说道:“乖外孙,还不快给你娘披上衣服,赤身裸体成何体统。”
公孙绿萼一听他说眼前这个女鬼竟然是自己娘亲,以为吕途是在逗她,颤声道:“大侠,她可是女鬼……”
裘千尺已经认出吕途,双目充满怨恨,嘶吼道:“狗贼,我要杀了你。”
接着啵的一声,朝吕途头颅吐出一颗枣核。
吕途闻声头也不回,黑剑反手一扫,便即把枣核挡开,笑道:“裘千尺,你这点伎俩难道想要伤我不成?”
裘千尺知道以前自己便不是他的对手,如今手脚俱废,更不是对手,但是想到他不但杀了自己的大哥二哥,还害得自己在这地底石窟受苦十余年,张口大骂:“畜生,直娘贼,你不得好死,我咒你下十八层地狱,永远不得超生……”
周伯通目瞪口呆,向吕途问道:“吕小子,这女鬼你怎么得罪她的,这么恨你?”
吕途虽然也知道这裘千尺为何如此恨自己,不过自己也是问心无愧,当然除了给公孙止辟邪剑法有那么一点小愧,淡淡道:“什么女鬼,我都说她是裘千尺了,当年在铁掌峰和你打架那个女人。”
周伯通走到裘千尺身边,左看右看,却是发现不像,问道:“你当真在铁掌峰和我打过架?”
裘千尺现在衣裳尽破,被他瞧得老脸一红,厉声道:“老色魔,看什么看,你和这姓吕贼一路货色,杀我大哥二哥你也有份,别以为老娘不认得你。”
周伯通被吓得一跳,身子一闪回到吕途身边:“不太像,这个女鬼丑得多,不过脾气一样凶。”
公孙绿萼听到裘千尺的名字之后,心神俱振,愣在原地一动不动,良久解开身上的袍子走到裘千尺身前,哭道:“你当真是我的娘亲裘千尺?”
裘千尺久居此地,心理已经非常变态,看到她容貌甚美,非常嫉恨,厉声道:“老娘就是裘千尺,你要当我女儿还不配,小婊子,来这这里偷情来着,哈哈。”
公孙绿萼只感觉一阵揪心的痛楚,颤声道:“我爹爹是绝情谷主,水仙山庄的主人公孙止,我十五岁,生日是二月初三,戌时生。”
裘千尺一怔,盯着她瞧了半响,问道:“你左腰是不是有一颗朱砂痣,快脱了衣服让我看看。”
公孙绿萼看到吕途和周伯通还在旁边,脸上一红,细声道:“这里有人在……”
裘千尺却是不管,喝道:“快解开衣服给我看,不然我杀了你。”
吕途早就转过头了,现在的裘千尺那个鬼样,看了都容易起心魔,见着石窟周围都是一些鸟兽的骨头残骸,便即明白,这裘千尺在这里十年为何没有死。
要是单靠那几个枣树,枣子终归有限,也并非一年四季都会结果,就算她内功在身,怕也活不过一年,定是时不时落进一些鸟兽,变成她的食物。
周伯通走到他身边道:“吕小子我们走吧,这些女人就是大麻烦,见到就得赶紧跑,免得惹火上身。”
吕途微微笑道:“瑛姑又找你了?几十年了你这样躲着她有意思吗?”
周伯通听到瑛姑的名字,左张右望,生怕瑛姑就在身边,回道:“女人太麻烦了,你看公孙止,他老婆勾引自己弟子,给他带绿帽子,还要杀他……”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公孙止这个畜生,害了我不够还要污蔑我,他公孙家活该断子绝孙。”
裘千尺双眼瞪着公孙绿萼,忽然骂道:“你这个小贱人,你也是公孙家的,我要杀了你。”
公孙绿萼一愣,自己父亲要杀自己,现在娘亲刚刚相认,又要杀自己,不由后退几步,万念俱灰,心如刀割,又哭又笑,嘶喊道:“你们都要杀我,杀吧,反正是你们生的我,杀了我,我再也不欠你们了。”
吕途也不由有点愧疚,现在的局面某种程度是自己造成的,说道:“乖外孙,父母要杀你,你走便是,难不成你要让自己父母背上杀女的罪名,这可是大不孝,何况你还有我这个好外公。”
公孙绿萼生性善良,与她父母大为不同,回头望向吕途,哭笑道:“要是你真是我外公就好了。”
吕途身子一晃来到她身旁,微笑道:“真真假假又有什么区别,这世上真的父母你也看到了,都不是什么好人。”
“啵。”
裘千尺又吐出一颗枣核,这次却是打向自己女儿的喉咙。
吕途眼疾手快,挥剑一挡,铮的一声把枣核击碎,淡淡道:“裘千尺,你当真丧心病狂,连自己女儿都要杀,看来留不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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