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相府
得知道广欣蝶想见自己,沐熤承顾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赶紧心急如焚地冲进产房,来到广欣蝶床边,握住她的手:“欣蝶,你撑住,你不会有事的。”
广欣蝶艰难地挤出一丝微笑,声音微弱:“夫君,我怕是不行了,这孩子就托付给你……还有我母亲,替我好好照顾她,她眼睛看不到,备受欺负。”
沐熤承声音颤抖:“不,你不会有事的,我们说好要一起看着孩子长大。”
广欣蝶缓缓摇了摇头,眼神逐渐黯淡:“能嫁给你,我此生无憾……照顾好我们的孩子,能为你生下一子,我……真的好开心……好开心……”
话毕,广欣蝶的手无力地滑落。
沐熤承悲痛欲绝,紧紧抱住广欣蝶,泣不成声。
产房外,众人得知噩耗,皆是悲恸万分。
沈慧萍老泪纵横,喃喃道:“可怜的孩子,怎么就走了,”说着说着,就昏迷了。
广饶也是哭过去,好在有沐熤阳,赶紧安排人把两位老人送到房间休息。
一时间,相府沉浸在一片哀伤之中,新生的喜悦被悲痛彻底掩埋。原本应该喜庆的日子,此刻却挂白绫,打白帆,府内一片素缟。
府门前,两个高大的幡杆矗立着,白色的幡旗随风飘扬,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悲伤。府内的人们身着素服,面容憔悴,有的低声抽泣,有的默默流泪。
灵堂内,摆放着广欣蝶的棺椁,四周点着白色的蜡烛,烛光摇曳,给整个灵堂增添了一份庄严肃穆的气氛。棺椁上覆盖着厚厚的白色绸缎,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彰显着逝者的身份和地位。
在灵堂的一侧,摆放着一张供桌,上面摆满了各种祭品,有水果、糕点、香烛等。亲人们跪在供桌前,磕头祭拜,祈求逝者安息。
府内的仆人们忙碌地穿梭着,有的在擦拭棺椁,有的在整理灵堂,有的在准备后事。他们的动作轻柔而庄重,仿佛在为逝者做最后的送别。
整个相府都被哀伤的氛围所笼罩,所有人的心情沉重而悲痛。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每一个人都默默地为逝者祈祷,希望他能在另一个世界得到安宁。
宫内凤寒慕得知此事后,沉默了良久,看向正在哄孩子的付丝涟,心中突然有种异样,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后怕和恐惧,上个月他的这位爱妃就是九死一生,好在挺过来了,如今沐熤承的夫人……
许久后,凤寒慕叹了口气说道: “福田,告诉熤承,让他在家好好休息吧!孩子最可怜,找个好一点的乳娘。”
“是,老奴遵命”福田应声。
“这就是女人,用命还新生命,也是一场赌注,赌赢了活,赌输了就得死”付丝涟轻声说道。
一时间,凤寒慕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反正他是下定决心,付丝涟以后不能再生孩子了,两个足够了。
而在相府,沐熤承抱着孩子,眼神空洞,仿佛失了魂。他看着怀中的孩子,百感交集,不知如何是好,有些人,只有走了,你才能感到心痛。
沐熤阳进门,轻声说道: “我已经派人去修墓了。乳娘是咱们府中的家奴,她孩子刚过百日,再加上飞飞和多多,还有锦喜姑姑,她们能照顾好孩子,名字……?”
“父亲前几日来信,孩子的名字他已经起好了,沐辰泽”沐熤承声音沙哑。
“大少爷,孩子给老奴吧,该吃奶了”锦喜要走了孩子。
沈慧萍醒来后,以泪洗面。
付丝阳和刘萌萌尽心照顾着她,同时也帮着沐熤承照料孩子。
这个家,由付丝阳彻底管理起来了,她和沐熤阳忙前忙后,招待前来吊唁的人。
齐王府内,凤昭昭得知广欣蝶的事后,愣了许久后,喜极而泣,又笑又哭。
一旁的侍女小青都吓坏了: “郡主,您这是怎么了?”
凤昭昭擦干眼泪说道: “三年,我再等他三年,三年后,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续弦了,任何人都不会说他什么的。”
“郡主,三年啊!”
“那又如何,只要能嫁给他,十年,二十年,我都可以等,无怨无悔,小青,传令下去,我要闭门谢客,吃斋念佛一段时间,谁都不见”凤昭昭说道。
“是,奴婢明白”小青应声。
三日后,广欣蝶下葬沐家陵地,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有了,停留在了花一样的年纪。
虽然凤寒慕给沐熤承放了假,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去大理寺处理政务,晚上回家总是亲自照顾孩子。
沐辰泽好像感觉到了自己母亲已经不在人世,所以他很乖,不哭不闹,吃完奶就可以在自己父亲房间睡觉。
第六日,也就是八月二十三早上,沐熤承正准备去大理寺时,裴尚拿着家书进门: “大少爷,郡主的信。”
沐熤承接过沐瑾萱的书信,坐下打开查看,片刻后,他露出了这几日唯一的一个笑容,字里行间,都是妹妹的关心和俏皮,让他在悲痛中有了一丝丝安慰。
裴尚问道: “您要回信吗?夫人的事,敢不敢告诉郡主?”
“我不说,萌萌也会说的”沐熤承说完便开始提笔书写。
裴尚自顾自的说着: “昨日无意间听到小姐跟下人的谈话,她说她不想成婚了,更不想生孩子,太恐怖了。”
“娘还没敢让她进去看,不成婚就不成婚,我又不是养活不起一个妹妹,而且她自己自力更生,也不靠别人”沐熤承说道。
裴尚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而远在沙罗斯河大营的沐瑾萱还不知晓,家中迎来新的小生命,失去了大嫂。
午时的太阳很大很大,沐瑾萱只能待在寑帐不敢出去,怕被晒死,拨弄着两盆花,嘴里嘟嘟囔囔: “王爷又去帅帐商议事情了,好无聊啊!”
“要不,叫那个舞姬弹古筝唱曲给您听?”兰曦问道。
“对呀!我怎么给忘记了,让边月叫她过来”沐瑾萱说道。
“是”兰曦应声出去安排。
边月带着几个人,整齐划一的走向军妓安置的营区。
此刻邓梅坐在寑帐内,怀里抱着她的古筝,一言不发。几个女子围着她,七嘴八舌的骂着:
“整天一副死人样子,装什么清高呢?不就是拿了点赏钱,给了姑姑吗?换了几天悠闲日子,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就是,还想着王妃会让你去弹唱呢?你配吗?赶紧给我出去干活,什么玩意儿。”
“跟我们一样,都被男人玩烂了,还搁这儿装……”
“干什么呢?”一个中年嬷嬷走进来,气势汹汹道: “一个个不出去干活,在这里干什么?”
“姑姑”刚刚骂的最凶的女子立马讨好: “奴家们正要出去,可这个邓梅竟然还是不肯干活。”
“要你们管吗?”嬷嬷厉声: “邓梅,王妃派人来找你弹曲,赶紧去隔壁帐篷,沐浴更衣,别冲撞了王妃。”
“是,多谢姑姑”邓梅起身微蹲行礼后抱着古筝离开。
嬷嬷看向众人凶狠道: “你们都是些贱骨头,以后谁要是再敢针对邓梅,别怪我不客气,赶紧去河边洗衣服,今日洗不完不许回来。”
“是”众人乖乖应声,排着队离开。
嬷嬷露出得意的笑容,因为只要邓梅去弹曲,王妃肯定有赏赐,那么她就能吃到很大的油水,所以邓梅目前是她的摇钱树,谁都不能欺负。
邓梅沐浴更衣后,带着古筝来到沐瑾萱的寝帐,一进门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凉快,扫视一圈,发现有很多冰块盆,这种待遇,真的令人羡慕啊!她双膝跪地轻声道:“罪奴拜见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沐瑾萱眼睛一亮,忙道:“快开始吧,我都等不及了,给我弹曲解闷。”
“是”邓梅应声起来。
边月让人搬来了桌椅,邓梅把古筝放在桌上,落座后,玉指轻拨琴弦,悠扬的乐声瞬间在营帐内回荡。
那乐声时而如潺潺流水,时而似林间鸟鸣,听得沐瑾萱如痴如醉。
一曲终了,沐瑾萱拍手称赞:“弹得真好,再弹一曲。”
“是”邓梅应声继续弹奏,这里温度舒适,她特别舒心,弹多少首都没问题。
再一曲刚刚完,凤凛霄就回来了。
邓梅吓的赶紧双膝跪地不敢抬头,帐内其他人都是微蹲行礼。
沐瑾萱笑着开口: “王爷,你看,我没闹腾,我在听曲。”
“真乖”凤凛霄的语气极其宠溺,至始至终,都不曾看一眼地上跪着的人。他坐到软榻另一边说道: “本王明日去趟前线,最多五天左右就回来看你,好不好?”
“啊~”沐瑾萱嘟了嘟嘴,而后不怎么情愿道: “好吧,那你要照顾好自己,要想我。”
“好,本王一定时时刻刻想王妃,王妃也得想本王噢!”
“一定,王爷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无聊就让邓梅来弹曲,邓梅,今日就先这样,你回去吧,兰曦,给她一些点心带回去吃”沐瑾萱说道。
“多谢王妃”邓梅应声后赶紧抱着古筝离开,对于点心,她可舍不得一个人吃,得带回去给她唯一的好闺蜜一起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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