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绚烂的光效，或者什么她想象中的各种验证流程。
她只感到一阵微风拂过，然后……
“开始了么？”图南问。
“采集结束了啊，我看看，四神兽还有额外的变种，呜……感动，收获很大，没问题的这次能搞定。”
“什么意思？”海恩在一边觉得不对，“听起来这不像是‘神明’。”
啊，图南和启明都忘记他们现在用的是“公共”对话方式。
“这个嘛，回去再说？”
图南庆幸陛下不在。
如果要向陛下解释这一切，她还挺有压力。可拖着在场的这些人……她还是很有经验的。
她倒是更关注刚才的问题。
“这么简单有点不真实的感觉。”她这样说道。
启明感到奇怪，不过略微思考祂就明白了图南在想什么。
“你是觉得太简单？那我给你点仪式感……”
二话不说，这间风格干净到灰尘都不存在的房间内开始播放欢快而风格奇异的音乐。
而周边的墙壁上，盛大的烟花，还有不知道祂从哪采集的欢呼声被一股脑放映出来。
“……停！”
一切戛然而止。
图南被这个傻乎乎的启明弄得已经紧张不起来了，“不用搞这些奇怪的东西，让我们安安静静将一切结束就好。”
启明半晌没说话。
整个房间内，红色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还带着急促的“嘟-嘟-”音。
“不用这些……”
图南话音未落，启明慌张的声音传来。
“不是我，图南。不对劲，我顺利结束了上一个实验进程，可是这看起来是自动开启了下一个实验。”
“而且上个实验的资料正在做整体收集和打包动作。”
“这是什么意思？”图南很警惕。
兰斯在角落插话，“听起来是要将分支实验室的数据上传中央数据库什么的？”
没错，她跟着羿星野一起，一直老老实实在队伍里。
看着四神兽的“科普片”一直聚精会神，若有所思。
“四神兽什么的是个实验？谁做的？拿一整个星域做试验场？这种手笔，可不是我们现有科技应有的程度。神兽和孩子们有关系？和星虫呢？来的路上为什么这里有这么多星虫啊？”
她扯着自己的头发，自言自语问出的每一个问题却都直击要害。
启明顾不上她，祂很慌乱。
“图南，我拿到了实验室管理权限，可是在默认设置里，我只是这个实验室的辅助管理系统，我不是实验系统啊！”
“你是说……你没办法阻止这个数据的上传？也没法停下实验进程？”图南的心砰砰乱跳，她看了皱着眉的兰斯一眼。
兰斯代表她问出了那个关键的问题。
“下个实验是什么？”
而孔嘉木关心的是，“上传去哪里，给谁？他们会来么？他们对我们会是友善的么？”
启明的声音有些断续，祂的能量在疯狂运算。
祂想尽办法试图阻止一切。
“下个实验是将四神兽的基因直接和星虫融合！我在看实验目标！”
“四神兽是失败的成果，他们的生育力和延续性太弱！这是个被放弃的实验室！而刚才的数据采集重新激活了实验室！”
“兽人的基因和星虫的基因同时被发现了。他们想要的不是精神方面的发展，他们要的是兵器！星虫结合四神兽会是他们想要的实验成果。”
祂的电子音快要破碎。
“等进度条走完上传后，他们会重新将目光投向这里……完了。我，我做错事了。”
“怎么办啊图南，你一定有办法。”
图南，她没有办法。
她从龙靖渊怀里抱过年幼的两个奶团，看着剩下几个乖乖看着她的另外几个孩子，又看向在场的其他人。
“我把灾难的大门打开了。”她颓丧地说，“是我的错。”
龙靖渊在她脑门弹了一下，露出个不太在意的表情。
“别瞎想了。星虫也不是第一天存在，我们和它们打了千年，最多也不过就是再打千年。”
离点点头，他摸摸嗷嗷和喵喵的头发，表情不变。
“我明天就回战场，只要杀的速度够快，总能等到孩子长大。”
“是呢！看不起谁啊！”孔嘉木咋咋呼呼，“我们又不是老到不能上战场，再说，等我打不动了，还有小鸟呢。是不是啊儿子？”
他笑嘻嘻凑到孩子眼前，被小鸟一口啃在鼻子上。
“笨蛋，我，能打！”小鸟一点不害怕。
鱼鱼乖乖抱着海恩的脖子，和他爸爸一起温柔地看向图南。
“妈妈别怕，我保护你。”
海恩什么都没说，可他的表情说明一切。
图南眼底热意上涌，这没什么！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生命永远有他们自己的出路。
“启明，那你也不要怪自己，你也没料到这一切。快，有什么资料能给我们的，先给我们！特别是基因研究方向的！”她示意兰斯拿着储存器上前，“我们的储存器能用么？”
“我给你准备好了，配了读取器，给。”
一个仪器被吐了出来，兰斯慌忙跑过去，羿星野扒拉开她将那个珍贵的仪器抱在怀中。
红色的光闪烁得越来越急，照得在场的人脸上颜色不停变化，可每个人都并不觉得无措。
“图南……”启明哭唧唧的，这里只有祂知道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你们不懂……星虫结合了神兽的基因之后，会有质的飞跃，那对你们来说……”
“一场艰苦卓绝的恶战，或是一个持续百年千年的噩梦。”
图南沉静地打断祂。
“我都懂，我没有小看这件事。但事情已经发生，多说无益，让我们向前看吧启明。”
她安慰着这个已经彻底惊慌失措的小生命。
“我们现在还有你了啊，这个实验室你也还能使用，数据你也能帮我分析。我们也还有孩子们会长大，启明你看，我们总是有希望在前方。”
“呜呜呜！图南！”启明哭得好大声，“不是这样的，还有数据上传后，他们也许会回来。”
“你不懂，他们是高维时空的生命体。”
“他们正在试图在无数空间中筛选出能承载战争智能体的文明样本。这个低维空间不过就是他们的一片试验田，一片牧场！他们对这诞生的任何生命，不会有丝毫怜悯。”
“谁也无法判断他们会怎么做。”
“我知道他们是怎么毁灭一片试验场的。图南，这才是最大的灾难啊！”
启明终于说完。
而资料打包已经快要进行完毕，上传流程马上要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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