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沈烈率领的联军精锐骑兵,正以惊人的速度向西推进。
木鹿城的胜利极大地鼓舞了士气,也震慑了沿途的小股萨珊守军和部族,不少城镇望风而降,或者紧闭城门不敢出战,使得联军的前进阻力大减。
王小虎和赵风率领的先锋骑兵,与巴赫拉姆派出的斥候频繁发生小规模接触战。
大夏骁骑兵的个人武勇和装备优势明显,萨珊斥候往往损失惨重。
但从俘虏和归降者口中,沈烈也逐渐摸清了巴赫拉姆的部署和意图。
数日后,联军主力抵达阿姆河东岸,与查尔朱隔河相望。
时值夏季,阿姆河水量充沛,河面宽阔,浊黄的河水奔流不息,对岸萨珊军的旗帜、营垒和严阵以待的士兵清晰可见,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联军大营,中军帐内。沈烈、王小虎、赵风、术赤王以及几位重要的西域将领齐聚一堂,对着地图和侦察情报商议对策。
“巴赫拉姆这老小子学乖了,不像阿达希尔那样冒进。”王小虎指着地图上的查尔朱。
“他占住西岸高地,把船都收走了,摆明了是想让我们硬渡这条大河。这河面这么宽,水流又急,咱们骑兵虽快,可没法踏水过去啊。”
赵风补充道:“我军斥候尝试在上游和下游寻找渡口,但巴赫拉姆的游骑活动范围很大,且对地形极为熟悉,凡有浅滩或易于渡河之处,皆有哨所或巡逻队。
强渡的话,我军渡河器材不足,若半渡之际遭其岸防工事打击和骑兵冲击,后果不堪设想。”
术赤王面露忧色:“如此看来,唯有打造舟筏,或者等待后方工兵运来器械。
但这需要时间,巴赫拉姆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集结更多兵力。”
沈烈沉默地听着,目光始终聚焦在地图上的阿姆河,以及查尔朱上下游的区域。
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脑海中飞速计算着各种可能性。
巴赫拉姆的防御看似严密,但并非无懈可击。
良久,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巴赫拉姆想以静制动,以河为壑,消耗我们。那我们,就给他来个动静结合,让他首尾难顾。”
他开始下达一连串清晰的命令,一个大胆而缜密的作战计划逐渐成形。
疑兵惑敌, 挑选嗓门洪亮、旗帜鲜明的部队,在查尔朱对岸的几个可能渡河点,大张旗鼓地砍伐树木,制造舟筏,日夜不停地喧哗操练。
摆出即将在此地强行渡河的架势。
目的是吸引巴赫拉姆的主要注意力,将他的主力牢牢钉在查尔朱正面。
暗度陈仓,秘密抽调最精锐的骁骑兵和善于骑射的西域轻骑,携带少量干粮和必备武器。
由熟悉当地地形的向导带领,趁夜色掩护,向上游迂回数十里,寻找水流相对平缓、守备薄弱的河段。
利用临时制作的羊皮筏子或泅渡,悄无声息地渡过阿姆河。
渡河后,不急于进攻,而是隐蔽待机。
接着,主力部队在正面保持高压态势,不断进行小规模的渡河试探,用弓弩与对岸的萨珊军对射,偶尔派出敢死队乘小舟冲击。
让巴赫拉姆始终处于紧张状态,无法判断联军的主攻方向和真实意图。
待赵风的奇兵成功渡河并抵达预定位置后,以火光或响箭为号。
届时,正面军队加强渡河攻势,吸引萨珊军预备队。
赵风的奇兵则从萨珊军侧后翼突然发起猛烈攻击,直插其指挥中枢和炮兵阵地,制造混乱。
一旦西岸敌军阵脚大乱,正面主力立即投入所有预备队,利用预先准备好的简易浮桥或集中舟筏,强行渡河,与赵风部里应外合,彻底击溃巴赫拉姆军。
“此计的关键在于‘奇’和‘快’。”沈烈环视众人、
“赵风部的迂回渡河必须隐蔽、迅速,小虎部的佯攻必须逼真。诸位,阿姆河乃萨珊帝国屏障,此战若胜,帝国东方门户洞开,玉龙杰赤便暴露在我兵锋之下!
若败,则我军锐气受挫,西征之势或将逆转。望诸位戮力同心,共破强敌!”
“谨遵将令!”帐内众将轰然应诺,战意高昂。
接下来的几天,阿姆河两岸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对峙局面。
东岸,联军营地人声鼎沸,号角连连,大量木材被运至河边,造船的敲打声日夜不息。
王小虎甚至组织了几次规模较大的渡河佯攻,虽然被对岸的弩炮和箭雨击退,但给萨珊军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巴赫拉姆果然将主要精力放在了正面防线,不断加固工事,调整部署,重兵集团严阵以待。
而与此同时,赵风率领数千精锐,人衔枚,马裹蹄,借着夜色和地形的掩护,向上游悄然移动。
他们避开了萨珊巡逻队的常规路线,在向导的带领下,找到了一处河湾浅滩。
士兵们利用携带的羊皮囊和临时扎制的木筏,在冰冷湍急的河水中,经历了极大的困难和风险,终于在第三夜拂晓前,成功将大部分人马运送到了西岸。
部队稍事休整,立即沿着河岸丘陵地带,向查尔朱侧后秘密疾行。
第四日午后。烈日炙烤着阿姆河两岸,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燥热。
王小虎按照计划,发动了开战以来最大规模的一次佯攻。
数百艘临时扎制的木筏和小舟,载着数千名士兵,在震天的战鼓和呐喊声中,向着西岸发起了冲击。
对岸的萨珊军立刻还以颜色,弩炮发射的巨大石弹砸入河中,激起冲天水柱,箭矢如同飞蝗般覆盖了河面,不断有木筏被击碎,士兵落水,鲜血染红了浑浊的河水。
巴赫拉姆站在西岸高地的指挥台上,密切注视着战局。
他判断这是联军的主力进攻,下令预备队中的部分重步兵前移,加强岸防,同时命令“不死军”重骑兵做好出击准备,一旦联军有部队登岸,立即将其歼灭在滩头。
就在正面战场杀声震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的时候,在查尔朱要塞侧后方约五里的一处山丘后,赵风看到了正面升起的三股浓烟,那是约定的总攻信号!
“将士们!随我杀!”赵风长剑出鞘,一声令下。
数千养精蓄锐已久的精锐骑兵,如同蛰伏已久的猛虎,从山丘后猛然跃出!
他们没有呐喊,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如同利剑般直插萨珊军防御体系的软肋,相对薄弱的侧翼和后勤营地!
“敌袭!后方有敌袭!”萨珊军后阵顿时一片大乱。
他们万万没想到,敌人会从背后杀来。赵风部的骑兵迅猛无比,首先冲垮了毫无准备的辅兵和工匠营地,焚毁了大量的粮草和弩炮配件。
然后毫不停留,直接冲向正在全力应对正面渡河战的萨珊军主阵的侧后!
巴赫拉姆接到后方遇袭的报告时,脸色骤变。
他立刻意识到中了沈烈的调虎离山之计!
但此时正面渡河攻势正猛,若抽调兵力回援,东岸敌军很可能趁机真正渡河。
一时间,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就在他犹豫的片刻,赵风的骑兵已经狠狠撞入了萨珊军侧翼!
这些萨珊士兵正全神贯注地面朝东岸放箭,猝不及防之下,被骑兵从侧面冲杀,顿时人仰马翻,阵型大乱。
尤其是部署在岸边的弩炮和抛石机阵地,几乎瞬间就被赵风部摧毁或夺取。
东岸,一直密切观察战局的沈烈,看到西岸升起的混乱烟尘和隐约传来的喊杀声,知道赵风已经得手。
“时机已到!全军渡河!总攻!”沈烈拔出虎魄刀,向前一指!
真正的总攻开始了!早已准备就绪的联军主力,乘坐着更多、更坚固的舟筏,在箭雨和投石的掩护下,如同潮水般涌向西岸。
由于侧翼被赵风部搅乱,西岸正面的萨珊军防御火力大减,抵抗意志也迅速崩溃。
王小虎一马当先,跃上西岸,虎头湛金枪舞动如轮,所向披靡。
骁骑兵们紧随其后,金色的气血之力再次爆发,刀枪不入,力大无穷,在混乱的萨珊军阵中撕开一道道血淋淋的口子。
巴赫拉姆见大势已去,试图率领“不死军”重骑兵发起反冲锋,试图挽回败局。
但在渡口狭窄的地形下,重骑兵无法完全展开冲击力,反而遭到联军步兵长枪阵和骁骑兵的夹击,损失惨重。
巴赫拉姆本人也在混战中身负重伤,被亲兵拼死救出,向西溃逃。
主帅败走,萨珊军彻底崩溃。
士兵们丢弃武器,四散奔逃,或者跪地投降。联军乘胜追击,扩大战果,阿姆河两岸,尸横遍野,河水为之染赤。
夕阳西下,查尔朱要塞上升起了大夏的旗帜。
阿姆河天险,这座萨珊帝国赖以自保的屏障,在沈烈的妙计和联军的勇猛下,被彻底粉碎。
通往帝国腹地的大门,已然洞开。玉龙杰赤,已能遥望到来自东方的战火烽烟。
.......
阿姆河的血腥气息尚未散尽,查尔朱要塞的陷落如同一声丧钟,在萨珊帝国的腹地敲响。溃败的萨珊士兵将恐惧如同瘟疫般向西传播。
巴赫拉姆将军身负重伤,在亲卫拼死护卫下,仅带着少量残兵败将,仓皇逃回帝都玉龙杰赤。
他带来的不是胜利的捷报,而是帝国东方屏障已失、敌军兵锋直指都城的惊天噩耗。
玉龙杰赤,这座往日繁华喧嚣的帝都,此刻被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气氛所笼罩。
市集虽然依旧开放,但往来的商旅神色匆匆,交谈声也压低了许多。
城墙上巡逻的士兵数量明显增加,眼神中充满了紧张和不安。皇宫“太阳宫”内,更是弥漫着一种末日将至的恐慌。
阿尔达希尔四世在听闻巴赫拉姆的详细禀报后,暴怒得几乎掀翻了象牙宝座。
他斥责巴赫拉姆的无能,甚至一度想要将其处死以泄愤。
但在宰相哈桑和几位重臣的苦苦劝谏下,他才勉强压下了怒火,意识到此刻斩杀大将只会进一步动摇军心。
巴赫拉姆被剥夺了军权,勒令在府中养伤。
然而,愤怒解决不了迫在眉睫的危机。
朝堂之上,争论更加激烈。一部分贵族和将领主张倾尽全力,依托玉龙杰赤坚固的城防,与敌军决一死战,扞卫帝国最后的尊严。
另一部分人,尤其是那些与西方贸易密切的商人代表和部分文官,则暗中主张议和,认为帝国的根基在于商业和财富。
而非无谓的流血,或许可以向大夏称臣纳贡,换取和平。
阿尔达希尔四世内心充满了矛盾和不甘。
作为雄踞中亚的霸主,他无法接受向一个来自东方的“蛮族”帝国低头。
但阿姆河之战的惨败,又让他清醒地认识到大夏军队恐怖的战斗力。
最终,骄傲和恐惧交织之下,他做出了决定:坚守帝都!他下令征发城内所有青壮年男子入伍,加紧加固城防,囤积粮草。
并将周边地区的驻军尽可能地向玉龙杰赤收缩,试图集中所有力量,进行一场旷日持久的守城战。
同时,他也秘密派出了心腹使者,携带重礼,前往西方,试图联络潜在的盟友(,希望能对沈烈形成牵制,虽然这远水难解近渴。
就在玉龙杰赤城内人心惶惶、积极备战时,沈烈率领的联军,在经过查尔朱的短暂休整和补给后,并未给萨珊帝国太多喘息之机。
大军如同席卷戈壁的沙暴,沿着古老的商路,一路向西,兵锋直指帝国心脏。
沿途的城镇和绿洲,在得知阿姆河惨败和巴赫拉姆溃逃的消息后,抵抗意志土崩瓦解。许多城主和部族首领选择了开城投降,献上粮食和驼马。
只求免遭兵祸。联军几乎是以行军的速度,一路畅通无阻地推进到了玉龙杰赤城下。
数日后,当联军的先头骑兵出现在玉龙杰赤东方的地平线上时,这座巨城终于真切地感受到了战争的来临。
站在高耸的城墙上,可以清晰地看到远方扬起的遮天蔽日的烟尘,以及烟尘下那如同金属洪流般缓缓逼近的军队阵列。
联军在距离玉龙杰赤约十里外的一处高地上扎下连绵大营。
营寨依仗地势,布局严谨,壕沟、栅栏、哨塔一应俱全,显示出极高的军事素养。中军大帐内,沈烈再次召集众将。
望着远处在夕阳下轮廓分明、城墙高厚的玉龙杰赤,术赤王不禁感叹:“真乃雄城也!比木鹿城还要宏伟坚固得多。”
王小虎摩拳擦掌:“再坚固的乌龟壳,俺也要给它砸开!沈烈哥,下令吧,什么时候开始攻城?”
赵风则要谨慎得多:“玉龙杰赤城高池深,守军数量不明,但必然众多。且其背靠阿姆河支流,水源充足,利于长期坚守。强攻恐非上策,伤亡必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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