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凡站在计算机中心的天台上，微凉的夜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他掏出那台破旧的诺基亚，屏幕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芒。
\"小柒，现在什么都准备好了吗？\"林小凡轻声问道，手指滑过手机屏幕，一串代码迅速浮现。
\"宿主，我必须再次提醒你，对系统核心代码进行反编译有99.7%的概率导致不可逆的精神损伤。\"小柒的声音一反常态地严肃，\"而且根据泡利不相容原理，探索情感模块的过程会让你暂时失去数学能力。\"
林小凡苦笑：\"我的数学能力本来就是你给的，失去也没什么。\"他将诺基亚连接到学校的主服务器，月光恰好照在接口处，形成一道奇异的光束。
\"那么，倒计时开始。3、2、1...\"小柒的声音渐渐变得失真，像是被一层静电干扰。
随着最后一根数据线接入，林小凡的视野突然被无数代码线覆盖，眼前的世界变成了一片由0和1构成的海洋。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拉伸、压缩，然后沿着数据流飘向某个未知的维度。
\"欢迎来到系统核心，非授权访问者。\"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
林小凡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像图书馆的虚拟空间里。无数发光的书架延伸到无限远处，每一本书的封面都闪烁着不同的色彩。
\"这里是...系统的记忆库？\"林小凡惊讶地环顾四周。
\"准确来说，是情感模块的存储区域。\"一位戴着老式眼镜的老妇人从书架后走出来，她的脸上布满皱纹，却双眼炯炯有神，手中抱着一台古老的笔记本电脑。
\"您是谁？\"林小凡警惕地后退一步。
老妇人微笑着摇头：\"我是系统记忆中残留的一段代码片段，你可以叫我'黑客祖母'。我曾经是系统的主要编程者之一，现在只是守护者。\"
林小凡观察到老妇人呼吸机连着一台老式主机，电线上缠绕着像dNA一样螺旋的数据流。
\"我需要了解系统的真相，特别是关于苏雨晴的一切。\"林小凡迫切地说，\"她为什么总是那么冷漠？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又出现？她和系统到底是什么关系？\"
黑客祖母叹了口气：\"孩子，打开那本紫色封面的书吧，那是系统情感模块的源代码。但我警告你，知道真相会改变一切。\"
林小凡毫不犹豫地走向指定的书架，取下那本厚重的紫色书籍。翻开的瞬间，书中文字如流水般涌出，环绕着他旋转。一段影像在他眼前展开。
画面中，一位中年妇女躺在病床上，她的面容和林小凡有几分相似。
\"那是...我妈妈？\"林小凡震惊地看着画面。
\"是的，林悦，你的母亲。\"黑客祖母轻声说，\"系统的情感模块，就是基于她的记忆构建的。\"
画面继续播放，显示林悦在病床上微笑着教导一个小女孩——那是年幼的苏雨晴。
\"等等，这不可能！\"林小凡惊呼，\"苏雨晴比我还大一岁，怎么会...\"
\"时间在系统中是相对的，\"黑客祖母打断他，\"苏雨晴是你母亲在另一个时间线上抚养的孩子，某种意义上，她是你的'姐姐'。\"
林小凡感到一阵眩晕：\"这太疯狂了...所以她的冷漠...\"
\"是防御机制，\"黑客祖母指着书页中闪烁的代码，\"看，这里的温柔模块被删除了，只保留了逻辑与理性，这是系统为保护她而做的修改。\"
正当林小凡想问更多，突然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响起，整个虚拟空间开始震动。
\"有人在外部攻击系统！\"黑客祖母惊慌地说，\"你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林小凡紧紧抓住那本书：\"我需要把这些带出去！\"
\"不行！那会导致系统崩溃！\"黑客祖母用力夺回书本，\"但你可以带走这个。\"她递给林小凡一个小巧的U盘，\"这是苏雨晴情感模块的备份，被系统删除的部分。\"
虚拟空间开始崩塌，林小凡握紧U盘，感到自己的意识正被拉回现实世界。最后一刻，他听到黑客祖母说：\"找到情感分析师...他能帮你重新激活这些记忆...\"
——————
当林小凡从数据潜行中醒来，已是凌晨三点。月光仍然笼罩着整个屋顶，但有一种奇妙的变化——月光在特定角度下形成的光斑，似乎组成了一段段代码。
\"宿主，你回来了！\"小柒的声音从诺基亚中传出，\"系统自检显示你失去了83%的数学能力，但获得了一项新技能：'情感解码'。\"
林小凡摸了摸口袋，那个U盘确实存在，不是虚拟世界的幻象。他抬头看向月光，突然发现那些光斑形成的代码竟然是一行行从未说出口的情话。
\"这是...谁写的？\"林小凡困惑地问。
\"根据数据分析，这些是你未说出口的话，经过月光反射，被编译成系统可以识别的格式。\"小柒回答，\"简单说，这是你心里话的物理显现。\"
林小凡震惊地看着那些漂浮在空中的文字，有些甚至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感情。
\"小柒，我需要找到一个情感分析师。\"林小凡坚定地说。
\"检索中...找到一位符合条件的人：陈博士，心理学与量子生物学交叉研究专家，办公室在生物楼地下二层。\"小柒顿了顿，\"但是宿主，你确定要继续吗？苏雨晴的冷漠可能是系统的保护措施。\"
林小凡握紧U盘：\"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包括是否要记起真相。我不能替苏雨晴做决定，但至少可以把选择权还给她。\"
小柒沉默了一会儿：\"明白了。系统记录显示，陈博士每天凌晨四点会在星海湖畔进行色谱数据采集，通过心跳波形分析情感模式。\"
林小凡看了看时间，还有四十分钟。\"准备一下，我们去湖边。\"
当林小凡匆匆下楼时，走廊的月光照在他脸上，投射出一行微弱的代码：
\"系统警告：情感恢复程序将导致宿主生命力降低57%。\"
但林小凡没有注意到这条警告，他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中回响，与他加速的心跳形成奇妙的共振。
在某个监控摄像头的盲区，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默默跟随着他——是张浩，他的眼睛闪烁着不同于以往的光芒，颈部的神秘芯片发出微弱的红光。
\"目标已锁定，\"张浩机械地自言自语，\"准备执行系统防御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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