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彼达厄城中，赫尔希清理了作乱的逃兵，整肃出了一支临时小队守城。
当然，他也没忘了询问前线的情况，得知必要的信息后，他才出城和查林德汇合。
“如何？”
查林德问道，这段时间他和尼恩算熟识了一点，小家伙坐在他的肩膀上很乖巧。
“这是？”
“边走边说吧。”
赫尔希说道。
三人同乘一骑，一边走一边互通信息。尼恩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查林德顺手救的。
赫尔希这边得知帝国的护卫军已经被打散，其中一支护卫军护着荷鲁瓦大帝往尼崔斯特湖撤退。
而那里和巴彼达厄城完全不在一个方向，也难怪这样一座重要的城池都被放弃。
“那个调香师呢？”
查林德凝声问。在听到调香师的时候，尼恩的身体不自觉颤抖了一下，脸色也变了。
但因为一直在移动中，本来就是上下颠簸的状态，所以查林德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
“他跟在陛下身边。”
赫尔希的语气同样很凝重，他更多的是担心陛下被那调香师所害。
“你认识路吧。”
查林德完全不知道路，之前都是赫尔希一边指路一边控制坐骑。
“我拿到了地图。”
赫尔希凑近查林德，两人的个子差不多高，肩膀靠着肩膀打开地图。
就坐在查林德肩膀上的尼恩闻到了一缕香味。
“哥哥，你好香啊。”
尼恩又凑近闻了闻，赫尔希像是触动一样闪开，差点从坐骑上掉下去。
“如果你是怕人知道一个导光战士也用调香，那大可不必在意。”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查林德一把拉住赫尔希的手，将他拉回来。
“地，地图上做了标记，你自己看。我来驱驰地兽。”
赫尔希语气略有些慌乱，查林德也不在意，倒是他第一次知道乘坐的坐骑叫地兽。
“尼崔斯特湖再往北就是大森林，你们那位大帝这是要去不毛之地茹毛饮血？”
查林德和宋燚待久了，也学到了一些中文词汇，只不过用英语说出来很别扭。
也是多亏了这个世界能自动转译语义，不然对方指定是听不明白。
“仓皇而走，哪里顾得上其他。”
赫尔希语气之中也透着莫可奈何，是所谓兵败如山倒，从逃离国境开始，帝国这棵大树就已经倾倒。
“有件事我想先问清楚。”
查林德收起地图，语气也变得严肃。
“什么？”
赫尔希放慢地兽的速度。
“你身上的耀变是怎么来的？”
“或者说你知道耀变是怎么来的吗？”
查林德一定要问清楚这件事，因为老师亚林告诉过他，耀变是荷鲁瓦帝国为了制衡调香师而弄出来的光的力量使用方法。
但耀变研究的过程极度残忍，甚至灭绝人性。如果赫尔希不知情，那他们到还能继续维持目前的关系合作下去。
查林德一路上对赫尔希的观察，他觉得对方多半不知情。
然而赫尔希的回答让他意外。
“我当然知道。”赫尔希语气低沉。
查林德没有说话，而是皱起眉头。
“耀变来自导光实验，而我一出生就注射了导光因子。”赫尔希说道。
查林德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样因邪恶罪孽而诞生的东西，却在一出生就烙印在身上，换做是他，可能没有赫尔希这么正常。
二人许久无话，按照地图一路追踪荷鲁瓦帝国的败军。
当他们追到一半的时候，圣战军已经占领了中间区域，要么绕更远的路避开圣战军，要么穿过占领区去尼崔斯特湖。
查林德当然是没问题，但赫尔希的话难保没有人认出他，特别是他那一身盔甲，一看就知道是身居要职的人，百分百看一眼被盘问。
“要不你试着绕一下？”
查林德拿着地图看了看，从了解到的情况来看，绕行的话也就多个一倍多路程。
“圣战军的推行速度极快，现在看起来是一倍，还没绕过去就会变成好几倍。”
“再加上没有地兽，只怕几个月也别想到尼崔斯特湖。”
赫尔希认真看了看地图沉声说。
“就算委屈你换一身衣服，只怕你的脸——”
查林德没有继续说下去，对方身为副团长，数一数二的人物，长相不说人尽皆知，最起码圣战军肯定知道。
“没有人知道我的样子，除了陛下和大团长。”
“找个地方，弄一身衣服我换上就可以了。”
赫尔希没有解释原因，查林德也没问，他知道对方不会在这方面开玩笑，否则肯定寸步难行。
地兽缓行，不多时就找到一个村子。村子里依旧没有半个人，赫尔希找了一处人家换衣服。
查林德根据残留的气判断，村子里的人应该离开十多天了，估计是逃难去了。
整个村子已经被搜过，剩下的也就只有些衣服了。
两人就在外面等着，换套衣服的时间最多也就三四分钟，而赫尔希穿着铠甲，久一点也能理解。
可是他这一进去就是一个小时，要不是查林德通过气知道他还在里面，恐怕都要以为他失踪了。
“抱歉，我能问问你还要换多长时间吗？”
查林德一只手抱着尼恩来到门前。
屋子里没有声音传来，当他上前准备敲门的时候，门打开了。
开门的瞬间，查林德脑袋宕机了，一阵香风袭来，的确是赫尔希身上的调香气味。
可是站在门里的人一头金发，湛蓝色的眼眸，配上弯弯月眉，小巧的琼鼻和樱桃朱唇，这哪里是个男人。
查林德的目光下意识下移，果然看到对方胸口十分险峻，甚至陡峭。
赫尔希竟然是女人？！
查林德只觉得自己的思维卡住了，从个子而言，对方和自己几乎一样高，很少有这么高个子的女人。
从身形来说，赫尔希虽然的确算不上魁梧，但也和女人不沾边，特别是胸口的山势，穿盔甲的时候半点也看不出来。
更重要的一点，她的声音，这个世界可没有变身器那种高科技产品，对方明明是个男人的声音，怎么会摇身一变成了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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