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辰被拎到堂屋墙角面壁,小屁股火辣辣地疼,心里更是委屈的像塞了一团湿棉花。
他不敢大声哭,只敢小声抽噎,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觉得全世界都抛弃了他。
奶奶不护着了,秦奶奶也没拦住,连最疼他的爷爷刚才都没出来说句话……
正哭得投入,一双穿着布鞋的脚停在他身边。
辰辰透过朦胧的泪眼一看,是爷爷。
张振邦没说话,蹲下身用粗糙的大手轻轻擦去辰辰脸上的泪水和鼻涕。
“委屈了?”
张振邦笑呵呵地问道。
辰辰瘪着嘴,重重点头,带着哭腔控诉。
“爷爷……你为啥不救我……我妈打得好疼……爸爸也好凶……奶奶还、还递鸡毛掸子……”
小家伙越说越伤心,眼泪又涌了上来。
张振邦把他揽到怀里,让他靠着自己,大手慢慢抚着他的背。
“辰辰啊,爷爷不是不救你,是不能救。”
张振邦语气无奈,但还是心软的和他讲道理。
“你知道你今天做的事,多危险吗?那墙头,比你人还高,底下是硬土地。要不是你欣欣姐机灵,推了你二哥垫一下,你直挺挺跳下来,会怎么样?摔断胳膊?摔断腿?还是磕破头,流好多血,变成小傻子?”
辰辰听着,想象着那画面打了个哆嗦,然后往爷爷怀里缩了缩。
“爷爷以前在队伍里,见过太多因为逞能、不守纪律、不听命令出事的战友。有时候,一点疏忽,付出的就是血的代价,甚至是一条命。”
张振邦的语气沉重起来。
“你还小,可能觉得跳个墙头威风,是勇敢。可那不是真勇敢,那是莽撞,是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你爹娘打你,是让你记住这个疼,记住什么事能做,什么事绝不能做!他们是疼你,才管你。要是哪天你爹娘不管你了,那才是真的不疼你了。”
辰辰抬起泪眼,看着爷爷严肃又慈祥的脸,抽噎着问。
“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张振邦点点他的小鼻子。
“你看你秦爷爷秦奶奶,大老远从京都来看我们,是喜欢我们,把我们当一家人。你爸爸妈妈严格要求你,是希望你平平安安长大,做个有担当、懂分寸的好孩子。你想啊,你要是真摔坏了,疼的是谁?急的是谁?还不是你爸妈,你奶奶,还有我们这些疼你的人?”
辰辰慢慢止住了哭,小脑袋靠在爷爷胸口,听着爷爷沉稳的心跳,觉得那些委屈和害怕好像消散了一些。
他小声说道。
“爷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爬高跳低了……也不偷跑出去了……”
张振邦摸摸他的头。
“知道错就好。男子汉,要敢作敢当,错了就认,改了就好。去,跟你爸爸妈妈认个错,再谢谢你二哥给你当垫背,谢谢你欣欣姐救了你。”
辰辰点点头,从爷爷怀里出来,揉了揉眼睛,一瘸一拐但挺直了小身板,走向院子里正在收拾鸡毛掸子的林素素和检查全全腰伤的安青山。
“爹,娘,二哥我错了,我再也不调皮惹祸了。”
辰辰瓮声瓮气的说道,耷拉着脑袋没有了往日的精神。
安青山脸色缓和了些,林素素看着他红肿的眼睛和小心翼翼的样子,气也消了大半。
终归是心软,林素素叹了口气拉过他看了看屁股。
“记住这个疼。下次再犯,鸡毛掸子可不止一根了。”
全全也龇牙咧嘴的摆摆手。
“算了算了,下次你再跳,我可不管了!哎哟我的腰……”
一场风波,总算在鸡飞狗跳和后续教育中平息下去。
而秦老和秦奶奶,则正式开始了他们在寨子村的田园生活体验。
起初几天,秦奶奶还有些不习惯。
城里用惯了自来水,这里要去压水井。
晚上睡得早,只有满天繁星和偶尔的狗吠虫鸣。
但很快,另一种新鲜和惬意就取代了最初的不便。
清晨,在清新的空气和鸟鸣中醒来,推开窗就能看到远处青黛的山峦和近处绿油油的菜畦。
安母带着她去屋后的小菜园摘菜,西红柿带着露水,黄瓜顶花带刺,豆角一串串垂着。
“嫂子,你看这韭菜,多嫩!咱们中午包韭菜盒子吃!” 安母利落的割下一把。
秦奶奶学着辨认各种蔬菜,觉得有趣极了。
最让她感兴趣的是学做鲁省特色的煎饼。
这天。
安母搬出了家里厚重的鳌子,一种铸铁的圆形平底锅,刷洗干净然后在院子里的灶台上支好。
“嫂子,今天教你这个!咱们鲁省的煎饼,卷上大葱抹上酱,或者卷上菜,那叫一个香!”
秦奶奶饶有兴致的围着看。
只见安母先用柴火把鳌子烧热,然后用一块猪皮在锅面上细细擦一遍,起到防粘和增香的作用。
接着,她舀了一勺早就调好的面糊。
只见安母手腕一转,勺子倾斜,那灰白色的面糊便流畅地落在滚烫的鳌子中央,随即她拿起一个t形的木耙子,当地人叫篪子。
安母手腕灵活的画着圈,将面糊迅速向四周摊开、刮平。
眨眼之间,一张薄如纸张、圆润均匀的煎饼便贴在了鳌子上。
热气升腾,带着粮食特有的焦香。
“好了,起!”
安母用薄铲子沿着边缘一撬,手腕一抖。
整张煎饼便轻盈地翻了个面,再烙上十几秒,一张金黄酥脆、带着漂亮烙纹的煎饼就完成了。
秦奶奶看得目不转睛,忍不住拍手。
“玉梅,你这手艺太厉害了!这煎饼薄得透光,看着就好吃!”
安母笑着把第一张煎饼递给秦奶奶。
“嫂子,你尝尝!趁热吃最香!”
秦奶奶接过,学着安母的样子,撕下一块,抹了点安母自己做的面酱,放上一小段洗净的嫩葱,卷起来咬了一口。
“咔嚓”一声轻响。
煎饼酥脆,面酱咸香,大葱清甜微辣,混合在一起,口感丰富,麦香十足。
“好吃!真好吃!”
秦奶奶赞不绝口。
“比在京都买的那些所谓煎饼好吃多了!”
“你也试试?”
安母鼓励道。
秦奶奶跃跃欲试。
她挽起袖子,学着安母的样子舀面糊、倒下去,可手腕没那么灵活,面糊不是倒多了堆成一团,就是倒少了摊不开。
拿起篪子,更是笨手笨脚,不是刮破了煎饼,就是厚薄不均,有的地方都快糊了,有的地方还没熟。
“哎呀,怎么这么难!”
秦奶奶看着自己手下那张奇形怪状、漏洞百出的煎饼作品,哭笑不得。
安母耐心的手把手教。
“嫂子,手腕放松,匀着劲儿……对,篪子要快,不能停……”
几次失败后,秦奶奶终于勉强摊出了一张虽然边缘不圆、厚薄不太匀,但总算完整没破的煎饼。
“玉梅!你看!我成功了!”
“对对对!嫂子学得快!”
安母笑着给她竖起大拇指。
秦老背着手踱步过来,看到老伴儿系着围裙、满脸烟灰却兴奋不已的样子,忍不住打趣。
“哟,改行当煎饼师傅了?!”
秦奶奶嗔怪地瞪他一眼。
“去你的!有本事你来试试!这可是技术活!”
秦老还真被激起了好胜心,挽起袖子。
“试试就试试!当年在野战医院,我还帮着炊事班烙过饼呢!”
结果,秦老的手艺更加惨不忍睹。
面糊都差点滚地上去!
最后还是安母接了烂摊子,手脚麻利的继续烙煎饼。
中午,一家人就吃新烙的煎饼,卷上土豆丝和炒鸡蛋,再卷上根大葱,别提多美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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