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风卷着尘土掠过废弃工厂的铁皮屋顶。我站在指挥车旁，耳机里传来小陈低沉的声音：“所有人员就位，外围封锁完成。”
我看了眼手表，凌晨两点十七分。
“行动。”我按下通讯键，声音冷静得不像我自己。
我们追踪了整整三个月的神秘组织，终于暴露在了这个破旧的工业区深处。而他们的头目，就在那栋看似荒废、实则布满机关的地下堡垒中。
第一道门比想象中容易突破。技术员老李在车上远程破解了电子锁，三分钟内我们顺利穿过红外监控盲区，没有触发任何警报。
第二道门前站着两个持枪守卫。我做了个手势，烟雾弹从墙角滚出，浓白的烟雾瞬间吞没了视线。我和两名队员迅速冲上前，一人一个制伏对方，动作干净利落。
我在其中一个守卫身上搜到一枚金属牌，正面刻着熟悉的标志：一只被三条线贯穿的眼睛。背面写着“E-07”。
和206章证据中的编号如出一辙。
我将它塞进口袋，继续向前。
第三道门后是主控室，也是最难突破的一环。激光网布满整个通道，稍有不慎就会触发报警系统。更麻烦的是，通风管道通电带高压，几乎无路可走。
“给我五秒断电窗口。”我对老李说。
他点头，戴上绝缘手套剪断部分线路，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滑下。
“断电开始！”他低声喊道。
我屏住呼吸，猫腰钻进通风口，手脚并用地爬向控制台。备用电源启动前的瞬间，我成功手动解除激光系统。
控制台上留有一段语音留言。
“若你听到这段话，说明我已不在原地。”
我盯着录音键，心跳加快。
他知道我们会来。
但他也低估了我。
我走出主控室，与队员们汇合，随即收到最新情报：“热成像显示地下室有两人活动迹象，其中一人身形特征与目标吻合。”
“准备突袭。”我下达指令。
通往地下室的楼梯狭窄且昏暗，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格外清晰。我们一步步逼近，直到听见前方传来机械运转的声音。
“他在启动什么？”小陈皱眉。
我示意大家停下，轻轻靠在墙上倾听。空气中有股淡淡的焦味，像是某种化学物质正在挥发。
突然，头顶的灯光闪烁了一下，接着整条走廊陷入黑暗。
紧接着，一声巨响炸开——
“是自毁装置！”我大喊，“所有人撤回主厅！”
但已经来不及了。
天花板开始塌陷，碎石夹杂着钢筋砸落下来。我看到前方几米处有个侧门，立刻做出判断：“往那边走！”
我们跌跌撞撞冲进侧门，身后的走廊已被彻底掩埋。
“头目呢？”我喘着气问。
“没看到，但刚才那个方向有人影闪动。”
我扫视四周，发现这里是个巨大的地下仓库，堆满了废旧设备和金属零件。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
“分散搜索，注意隐蔽。”我低声命令。
我独自一人走向仓库深处，手电筒的光束划破黑暗。忽然，我注意到角落里的空气流动方向有些异常——不是自然风，而是人为制造的气流。
我蹲下身，果然在地面缝隙间发现了微弱的气压波动。
“这边。”我朝队友们打了个手势。
我们沿着气流方向推进，最终来到一面看似普通的金属墙前。我伸手敲击，声音空洞。
“后面有空间。”我说。
小陈掏出工具撬开墙面，一道隐藏通道出现在眼前。
通道尽头是一间密闭房间，中央摆着一张金属桌，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还亮着。
我走近查看，屏幕上是一段未发送的邮件草稿：
“计划已完成，下一步按预案执行。”
我正要翻找更多线索，身后传来脚步声。
“晓薇。”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猛地转身，只见他站在门口，穿着一身黑色战术服，神情依旧冷静。
“你比我预想的早到了五分钟。”他说。
我没有回答，慢慢抽出配枪对准他：“你被捕了。”
他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怜悯？
“你以为抓到我就结束了？”他缓缓走近几步，“我只是个棋子，真正的幕后……”
我扣住扳机：“别耍花招。”
他耸肩，举起双手：“好，我投降。”
我上前一步，准备给他上铐，就在这时，他忽然抬脚踢向我的手腕！
枪脱手飞出，在地上滑出几米远。
他趁机转身就跑！
“拦住他！”我怒吼。
两名队员冲上去拦截，却被他反手甩出两枚小型闪光弹，刺目的白光让所有人都短暂失明。
等视线恢复，他已经不见了。
“追！”我咬牙切齿。
我们分成几组搜索，却发现这间屋子另有玄机。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城市地图，上面标注着多个地点，每一个都用红圈圈起。
我凑近一看，瞳孔骤然收缩。
那些地点……正是我们之前调查过的连环盗窃案现场。
“原来这些案子只是幌子。”我喃喃道，“他们是在测试我们的反应速度和调度能力。”
小陈脸色凝重：“也就是说，他们一直在观察我们？”
我点点头，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我们以为自己在追查他们，其实我们一直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快，调取电脑数据。”我下令。
老李很快接入系统，屏幕上跳出一份加密文件。
“需要密码。”他说。
我盯着屏幕上的提示栏，脑海中忽然闪过一段话。
“归一即重生。”
输入后，文件解开了。
里面是一份完整的组织架构图，从基层成员到高层骨干，一一列清，甚至还包括一些警方内部的联络人名单。
“天……”小陈倒吸一口凉气，“这些人……有的是我们认识的同事。”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震惊：“把这些资料全部备份，立刻上报。”
任务完成后，我回到房间中央，望着那扇早已空无一人的门口。
他逃走了，但我拿到了关键证据。
这场战斗，我们赢了一半。
我低头看向自己掌心，那里还握着一枚金属徽章——那只被三条线贯穿的眼睛。
“这只是开始……你们永远抓不到幕后的人。”
他临走前的话在我耳边回荡。
我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
但至少现在，我可以挺直脊梁告诉所有人：
“我不是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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