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群山仙气临,明灯难晓拐弯处!凌霄又回梦中时,竹越三尺月转廊。
晓春的晨光刚漫过山脊,雾气便如朱自清笔下的春潮般,从山谷低处悠悠漫上来,如被巧手揉碎的流云,缠上黛色的山尖,将层叠的群山晕染成一幅流动的水墨长卷。夏至握着冰魄玉簪的指尖微暖,玉簪上的梅花纹路在晨光下泛着细碎的光,像极了昨夜溪云村除夕的灯火,带着几分烟火气与暖意。他勒住缰绳,胯下的枣红马打了个响鼻,蹄声踏碎了路面的薄霜,溅起几粒晶莹的霜珠,也惊醒了身侧沉思的霜降,她肩头落着的少许晨雾,随这一动悄然消散。
“在想什么?”霜降侧过脸,鬓边的碎发被晨风吹起,拂过白皙的脸颊。她的目光落在前方蜿蜒的山径上,那路在雾中忽隐忽现,转过一道山弯后便没了踪迹,恰如诗句里“明灯难晓拐弯处”的迷茫。
“在想阿明说的话。”夏至声音低沉,目光扫过身后的众人,“他说溪云村世代守护秘密,我总觉得这秘密不止隐雾竹中的冰魄玉簪。”苏何宇闻言,展开折扇轻摇,扇面上的荷塘晓露图在雾中若隐若现:“夏兄所言极是,这群山如藏龙卧虎,看似宁静却处处透着玄机,咱们此番前往江南,怕是要先过这山路迷局的关。”
韦斌拍了拍腰间的长刀,爽朗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连黑鹰的暗卫都能击退,还怕这几条破山路?依我看,说不定这拐弯处藏着什么捷径,正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话音刚落,便被李娜白了一眼:“就你鲁莽,忘了隐雾竹的教训?越是看似简单的路,越可能藏着陷阱,小心阴沟里翻船。”
众人说说笑笑间,已行至那道山弯。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收住了脚步,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原本蜿蜒的山路在此处骤然一分为三,三条路都隐在浓得化不开的雾气中,仿佛三只沉默的巨兽,正张着漆黑的嘴等待猎物踏入,周遭静得只听见风吹过草木的轻响。路边立着一块斑驳的青石碑,碑身爬满了青苔,上面刻着的字迹模糊不清,柳梦璃取出帕子细细擦拭,众人围拢过来仔细辨认,竟是“隐竹径”三个篆字,笔锋苍劲,透着几分古意。
“隐竹径?”柳梦璃轻声念出名字,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难道与隐雾竹有关?”她伸手拂去碑上的灰尘,碑侧竟刻着一行小字:“竹隐三分雾,霄开一寸光。”墨云疏凑上前来,秀眉微蹙:“这字的笔法,与我家中收藏的前朝字画颇为相似,想来不是凡品。”
沐薇夏扶着伤愈大半的鈢堂,走到碑前仔细查看:“碑上有草木腐蚀的痕迹,至少有上百年历史了。而且这附近的泥土湿润,不像其他地方那般干燥,想必常有水流经此处。”邢洲拨动了一下随身携带的琴弦,清越的琴音在山谷中回荡,透过浓雾传向远方,却只换来几声鸟鸣的回应。
“三条路,该选哪一条?”林悦拉着毓敏的手,小脸上满是好奇,她指着中间那条路,“这条路看起来最宽,说不定是正确的!”毓敏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傻丫头,有时候最显眼的路,反而最危险,这就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夏至蹲下身,指尖拂过路面的尘土,仔细观察三条路的痕迹:左侧路面有零星的竹屑,带着淡淡的竹香,与隐雾竹的气息相似;右侧路面布满青苔,湿滑难行,显然少有人至;中间路面虽宽,却有明显的马蹄印,深浅不一,像是不久前有一队人匆忙走过。他心中一动,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昨夜梦中的景象:一片广袤无垠的竹林,清辉似的月光洒在竹梢上,竹影随风轻舞,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正沿着竹径前行,裙摆拂过竹枝,手中握着一支玉簪,簪身的光泽与他手中的冰魄玉簪如出一辙。
“凌霄又回梦中时……”夏至喃喃自语,脑海中忽然闪过更多碎片:白衣女子的身影与霜降渐渐重合,竹林深处有一座竹亭,亭下立着一面铜镜,镜中映出“殇夏”二字。他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清明:“走左侧的路!”
“为何选左侧?”韦斌不解地问道,“那路又窄又偏,看起来最不像正路。”夏至握紧霜降的手,目光坚定:“左侧路面有竹屑,与隐雾竹的竹子材质相似,而且我昨夜梦到的竹林,与这‘隐竹径’的意境不谋而合。有时候,梦境也是一种指引,就像迷雾中的一盏明灯。”
众人虽有疑虑,但见夏至信心十足,便不再多言,跟着他踏上了左侧的山路。刚走没几步,身后的浓雾便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吞没了另外两条路的痕迹,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李娜心中一惊:“好险!若刚才选错了路,怕是要被困在雾中了。”
山路蜿蜒曲折,如一条青蛇穿梭在群山之中,两旁的草木愈发繁盛,不知名的野花点缀其间,吐露着淡淡的芬芳。偶尔有几株翠竹从石缝中钻出,亭亭玉立,直插云霄。雾气在竹枝间穿梭游走,形成一道道白色的纱幔,阳光透过纱幔洒下,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如徐志摩笔下“揉碎在浮藻间,沉淀着彩虹似的梦”的诗意。林悦兴奋地跑到一株翠竹前,踮起脚尖伸手触摸着光滑的竹身,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毓敏姐姐,你看这竹子好高啊,好像要长到天上去一样!”
毓敏笑着跟上,为她拂去发间的草叶:“这叫毛竹,生长速度极快,用不了几年就能长到十几丈高。古人说‘竹有君子之风’,便是赞它坚韧不拔、节节高升的品性。”柳梦璃走到一株老竹前,指尖划过竹身上的纹路,若有所思:“你们看这竹纹,像不像地图上的脉络?”
众人围拢过来,果然见竹身上的天然纹路纵横交错,竟与夏至手中的滇南秘境地图有几分相似。苏何宇赞叹道:“真是无巧不成书!看来这隐竹径确实藏着玄机,咱们算是找对路了。”夏至心中愈发确定,昨夜的梦境并非偶然,他转头看向霜降,发现她也正望着竹纹出神,眼中闪过一丝熟悉的光芒。
行至正午,雾气渐渐散去,如潮水般退向山谷深处,前方豁然出现一片开阔的谷地。谷地中央有一座小小的竹屋,竹墙竹顶,透着古朴雅致的气息,竹屋周围种满了凌霄花,藤蔓沿着竹篱笆肆意攀爬,开出一朵朵橘红色的花朵,如燃烧的火焰,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鲜艳,微风拂过,花香四溢。一位身着灰色布衣的老者正坐在竹屋前的石凳上,手中拿着一把竹制的剪刀,动作娴熟地细细修剪着凌霄花的枝叶,每一刀都恰到好处,仿佛在雕琢一件稀世珍品。
“请问前辈,这里是什么地方?”夏至走上前,拱手行礼。老者抬起头,目光如炬,仔细打量着众人,当他看到夏至手中的冰魄玉簪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们竟能找到隐竹径,看来与这隐竹秘境有缘。”
“隐竹秘境?”韦斌好奇地问道,“前辈是这里的守护者?”老者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剪刀:“老朽乃隐竹秘境的守径人,姓竹。你们既然能通过山路迷局,想必是为了寻找信物而来吧?”
夏至心中一惊,没想到老者竟如此直白:“前辈慧眼识珠,晚辈等人确实在寻找三件信物,现已得到雪痕羽织和冰魄玉簪,还差一件火纹玉佩。”竹老闻言,微微一笑:“火纹玉佩的线索,确实与这隐竹秘境有关,但想要得到线索,需先通过三重考验,正如诗句所言‘竹越三尺月转廊’,唯有突破层层阻碍,才能窥见真相。”
“请前辈明示,何为三重考验?”霜降上前一步,语气坚定。竹老指了指竹屋旁的三条竹径:“第一重考验,辨竹寻径。这三条竹径分别种着苦竹、甜竹和凌霄竹,唯有沿着凌霄竹生长的路径前行,才能进入下一重考验。凌霄竹性喜攀援,竹节处有淡淡的云纹,与你们手中的冰魄玉簪相呼应。”
众人闻言,立刻分散开来,仔细查看三条竹径的竹子。林悦跑得最快,她蹲在一条竹径旁,伸手剥开一片竹叶,尝了尝叶尖的味道,随即皱起了眉头:“好苦!这肯定是苦竹!”毓敏走到另一条竹径前,轻轻折断一根竹枝,竹节处渗出甜甜的汁液:“这条是甜竹。”
夏至则走到第三条竹径前,指尖抚过竹节处的纹路,果然发现有淡淡的云纹,与冰魄玉簪上的梅花纹路相得益彰。“找到了!”他高声喊道,众人立刻围拢过来。竹老点了点头:“不错,这便是凌霄竹径。记住,前行时需心怀敬畏,不可损伤凌霄竹,否则将触动秘境机关。”
众人沿着凌霄竹径前行,竹径两旁的凌霄花藤蔓相互缠绕,交织成一条天然的花廊,抬头可见橘红色的花朵缀满枝头,低头便是翠绿的叶片铺就的路径。阳光透过花叶的缝隙洒下,在地面上投下细碎的光影,耳边传来清脆的鸟鸣与悦耳的虫唱,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邢洲一时兴起,拨动琴弦,琴音清越悠扬,如泉水叮咚,与周围的景致融为一体;墨云疏见状,取出短笛相和,琴笛和鸣,旋律婉转悠扬,令人心旷神怡,连脚下的步伐都不自觉地轻快了许多。
行约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一片雾气缭绕的竹林,雾气中隐约可见一座竹亭,正是第二重考验的所在地。竹老的声音从雾气中传来:“第二重考验,破雾守心。这雾气并非普通的云雾,而是迷魂雾,能勾起人心中的欲望与执念,唯有心志坚定之人,才能穿过雾气,抵达竹亭。”
话音刚落,雾气便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将众人包围。韦斌眼前忽然出现了北方藩王的暗卫,他们手持长刀,正朝着自己砍来,他心中一紧,立刻握紧长刀,就要挥刀反击。“韦斌兄,切勿动武!”夏至的声音及时响起,“这是迷魂雾制造的幻象,不可被其迷惑!”
韦斌闻言,猛地清醒过来,发现眼前的暗卫早已消失不见。他抹了抹额头的冷汗,暗自庆幸:“好险!差点就中了幻象的圈套。”另一边,沐薇夏眼前出现了鈢堂重伤不治的景象,她心中一痛,险些跌倒,鈢堂见状,立刻扶住她:“沐姑娘,我没事,这是幻象,你要坚定心志!”
夏至握着霜降的手,两人相互扶持,并肩前行。雾气中,夏至眼前出现了前世殇夏的记忆:他手持长剑,与霜降的前世凌霜并肩作战,共同对抗北方藩王的军队。“凌霜!”他下意识地喊道,霜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清醒过来:“我在,夏至,别被幻象迷惑。”
众人互相提醒,齐心协力,终于穿过迷魂雾,抵达了竹亭。竹亭中央立着一面铜镜,镜面光洁如镜,正是第三重考验的关键。竹老早已在竹亭中等候:“第三重考验,照心明志。这面镜子名为照心镜,能照出人心最深处的欲望,唯有不为欲望所惑,方能得到火纹玉佩的线索。”
夏至第一个走上前,望向照心镜。镜中浮现出他成为武林盟主,号令天下的景象,身边的人都对他俯首称臣,权力与荣耀唾手可得。但他瞬间清醒过来,心中默念:“我寻信物,只为阻止北方藩王的阴谋,守护身边之人,并非为了权力与荣耀。”话音刚落,镜中的景象便消失了。
霜降走上前,镜中浮现出她与夏至隐居山林,过着世外桃源般生活的景象,没有纷争,没有危险,只有无尽的安宁与幸福。她眼中闪过一丝向往,但随即坚定地摇了摇头:“若不能阻止北方藩王的阴谋,天下百姓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我怎能独自享受安宁?”镜中的景象也随之消散。
众人依次上前,皆不为镜中的欲望所惑,顺利通过了第三重考验。竹老见此,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们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火纹玉佩藏在江南水乡的一座古宅中,古宅名为‘忆梅轩’,轩中有一幅《竹梅图》,图中藏着火纹玉佩的具体位置。”
“多谢前辈指点!”夏至拱手道谢。竹老微微一笑:“不必客气。我再送你们一件礼物,这是一枚竹符,可在危急时刻召唤隐竹秘境的守护者相助。另外,你们手中的冰魄玉簪,其实还有一个秘密,它不仅是信物,还是开启滇南秘境的钥匙之一,只有与火纹玉佩和雪痕羽织相互感应,才能发挥真正的力量。”
夏至接过竹符,指尖传来竹制的温润触感,心中满是感激。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如擂鼓般敲在众人的心上,竹老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不好,是北方藩王的暗卫!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众人立刻警惕起来,韦斌握紧长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李娜拔出短剑,眼神锐利如鹰;晏婷将林悦紧紧护在身后,身体微微前倾,做好了战斗的准备;邢洲也停下琴弦,手按在琴身的暗格上,那里藏着他的防身利器。
马蹄声渐近,一群身着黑衣的暗卫出现在竹亭外,为首的正是黑鹰。“夏至,把冰魄玉簪和秘境线索交出来!”黑鹰大声喊道,语气中带着威胁。韦斌冷笑一声:“上次让你侥幸逃脱,这次看你还往哪里跑!简直是耗子舔猫鼻子——找死!”
战斗即刻打响。韦斌、李娜、晏婷各展身手,与暗卫缠斗在一起;邢洲拨动琴弦,琴音带着强烈的穿透力,震得暗卫们气血翻涌;墨云疏则用短笛吹奏出急促的旋律,干扰暗卫的判断;苏何宇展开折扇,扇面上的荷塘晓露图发出一道白光,射向一名暗卫的眼睛,暗卫惨叫一声,捂着眼倒在地上。
夏至与霜降并肩作战,夏至的长剑如流星赶月,每一剑都直取要害;霜降的轻功极为了得,手中的丝带如长鞭般甩出,缠住暗卫的兵器,为夏至创造攻击机会。两人配合默契,杀得暗卫们落花流水。鈢堂虽伤未痊愈,但也拿起身边的竹杖,与沐薇夏一同防守,柳梦璃则取出信物玉佩,准备随时启动玉佩的力量。
黑鹰见势不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从怀中取出一枚信号弹,点燃后抛向空中。信号弹在空中炸开,发出一道红光,显然是在召唤援兵。竹老见状,大喝一声:“休想伤我秘境客人!”他拿起手中的竹杖,轻轻一点地面,竹亭周围的凌霄竹突然疯狂生长,形成一道天然的竹墙,将暗卫们困住。
“快走!我来掩护你们!”竹老高声喊道,“沿着竹径一直走,就能走出隐竹秘境,前往江南的路,我已为你们标记在地图上!”夏至心中一暖,拱手道:“前辈大恩,晚辈没齿难忘!日后若有机会,必当报答!”
众人不再犹豫,沿着竹老指引的方向前行。身后传来竹老与暗卫战斗的声音,夏至心中虽有不忍,但也知道此刻不能回头。他们一路狂奔,终于走出了隐竹秘境,身后的竹林渐渐隐入浓雾中,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傍晚时分,众人抵达一处小镇,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客栈的房间简陋却干净,沐薇夏为鈢堂检查伤口,欣慰地说道:“伤口恢复得不错,再休养几日就能痊愈了。”鈢堂笑了笑:“辛苦沐姑娘了,若不是你,我恐怕撑不到现在。”
晚饭时,众人围坐在桌旁,讨论着接下来的行程。苏何宇展开竹老标记的地图:“从这里前往江南水乡,大约需要半个月的路程,途中要经过清风岭和明月湖,这两处都是北方藩王暗卫经常出没的地方,咱们需小心行事。”
韦斌喝了一口酒,大声说道:“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有竹老送的竹符,还有夏兄和霜降姑娘的身手,暗卫来了也不怕!”李娜白了他一眼:“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谨慎一些为好,别到时候阴沟里翻船,哭都来不及。”
夜深人静,众人都已睡去,唯有夏至辗转难眠。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月光,手中握着冰魄玉簪,脑海中闪过白天在照心镜中看到的景象,还有前世殇夏的记忆碎片。他总觉得,前世的自己与隐竹秘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竹老所说的冰魄玉簪的秘密,或许还不止于此。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一阵熟悉的童谣,从客栈外的小巷中传来:“月光光,照竹廊,凌霄花,攀高墙。寻信物,闯秘境,忆往昔,泪两行。”这童谣的旋律极为熟悉,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人在他耳边唱过一般。
夏至心中一惊,立刻推开门,冲到小巷中,却只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他追了上去,拐角处却空无一人,只有月光洒在地面上,竹影随风摇曳,如诗句“竹越三尺月转廊”的意境。他低头看向手中的冰魄玉簪,玉簪上的梅花纹路竟在月光下发出淡淡的光芒,仿佛在回应着什么。
夏至站在小巷中,心中满是疑惑:这童谣究竟是谁唱的?为何会如此熟悉?难道与自己的前世有关?他隐隐觉得,这童谣中藏着关于前世记忆的线索,而接下来前往江南的旅程,或许不仅是寻找火纹玉佩,更是一场寻找前世真相的旅程。月光下,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心中的谜团,如隐竹秘境的雾气一般,愈发浓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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