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的余烬落满青砖小院,空气中还飘着硫磺与腊梅混合的清冽气息。天刚蒙蒙亮,星镇的街巷里就传来了清脆的脚步声,早起的孩童挎着竹篮,挨家挨户地讨着糖果,软糯的拜年声穿透晨雾,飘进了星虎家的院墙。
星虎是被院子里的动静吵醒的。他揉着眼睛推开房门,就看见江灵鸦正蹲在井边,帮着王大爷清洗萝卜。井水带着冬日的微凉,她的指尖却沾着细碎的水珠,眉眼间是难得的柔和。月初十和叶星梦则在灶台前忙碌,蒸笼里飘出糯米的甜香,星藤藤蔓缠绕着灶台边缘,缀着几朵小巧的白花,把烟火气衬得格外鲜活。
“醒了?”江灵鸦抬头看他,嘴角弯起,“快来搭把手,王大爷说要做萝卜丝饼,是星镇过年的特色。”
星虎笑着走过去,卷起袖子接过她手里的萝卜。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却带着一股熨帖的暖意。他想起从前独自在外征战的日子,新年不过是炮火间隙里的一碗速食面,哪里有这样的烟火滋味。
院子的另一侧,月辰辰正被一群孩子围着。他铺开红纸,握着毛笔,笔尖蘸着浓墨,在孩子们的起哄声里写下一张又一张福字。叶影靠在老槐树下,手里捏着一支没点燃的仙女棒,看着孩子们争抢福字的模样,眼底漾着浅浅的笑意。月末路则搬来一张长凳,坐在墙角打磨着链刃,阳光落在他冷硬的侧脸上,竟柔和了几分棱角。
星楠楠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手里攥着一大把糖,扑到星虎怀里:“虎哥虎哥,我讨了好多糖!还有王奶奶给的麦芽糖,可甜了!”她踮起脚尖,把一颗橘子味的糖塞进星虎嘴里,甜意瞬间在舌尖化开。
“慢点吃,别噎着。”星虎揉了揉她的头发,目光扫过院子里的每一个人。炊烟袅袅,笑语声声,晨光穿过腊梅的枝桠,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这样的时光,安静得像一幅水墨画,却比任何一场胜仗都更让人心安。
临近中午,蒸笼里的糯米糕终于出锅了。叶星梦掀开笼屉,白雾瞬间涌了出来,带着桂花的甜香。月初十将切好的萝卜丝拌上香油和葱花,江灵鸦则负责擀面皮,星虎站在一旁,笨拙地学着包萝卜丝饼。他的手艺算不上好,包出来的饼子歪歪扭扭,却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孩子们早已围在灶台边,眼巴巴地盯着锅里的饼子。等到第一锅萝卜丝饼煎得金黄酥脆,星虎便拿起一个,吹了吹热气,递给最瘦小的那个孩子。孩子接过饼子,咬了一大口,烫得直咧嘴,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午后的阳光愈发暖了。王大爷搬来一张躺椅,在槐树下晒着太阳,给众人讲起星镇的老故事。说的是几十年前,镇上闹过一次洪灾,乡亲们互相帮扶着度过难关;说的是腊梅树的来历,是他年轻时亲手种下的,如今已是亭亭如盖。
星虎和伙伴们坐在石阶上,听得入了神。月末路偶尔会问一两句关于农活的事,叶影则会留意着有没有调皮的孩子爬上树。江灵鸦靠在星虎肩头,听着听着,竟微微眯起了眼睛,嘴角还挂着笑意。
星楠楠玩累了,趴在月初十的腿上睡着了,小手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糯米糕。叶星梦拿出织好的小毯子,轻轻盖在她身上。月辰辰则拿出星图,指着上面的星星,给几个好奇的孩子讲起宇宙的奥秘,讲到星神舰穿越星云的经历时,孩子们的眼睛里满是向往。
夕阳西下时,晚霞染红了半边天。乡亲们又送来了不少年货,腊肉、腊肠、年糕,堆满了半间屋子。星虎看着忙碌的众人,突然觉得,所谓年味,从来不是山珍海味,也不是璀璨烟花,而是身边有伙伴,院里有欢笑,是无论走多远,都能找到一处可以落脚的地方,有一群可以交心的人。
晚饭依旧是热热闹闹的一桌菜。众人围坐在一起,吃着萝卜丝饼,喝着米酒,聊着天南海北的趣事。有人说起在阿维翁行星和乌尔玛族并肩作战的日子,有人说起在星神殿对抗混沌之主的惊险,也有人说起未来的打算——或许可以在星镇开一间小店,或许可以教孩子们星力的基础,或许,就这样安安稳稳地过一阵子。
夜色渐浓,又有人点燃了烟花。这一次,没有惊天动地的绚烂,只有零星的几朵小花,在夜空里静静绽放。可看着那点点微光,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
星虎举起酒杯,看向身边的伙伴们:“这样的时光,真好。”
江灵鸦碰了碰他的酒杯,眼中满是温柔:“是啊,真好。”
笑声在院子里回荡着,伴着远处隐约的鞭炮声,汇成了一段名为年味的时光。这段时光,没有硝烟,没有战火,只有温暖与安宁,像一颗糖,在岁月里慢慢融化,甜到了每个人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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