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玄见顾长卿终于从那种令他费解的“冥想”中苏醒，眼中的轻蔑不加掩饰。
他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区区一个下界土着，竟敢在他这位准古帝面前故弄玄虚，浪费他的时间。
“结束了。”
莫玄声音淡漠，言出法随。
他直接催动了身侧的宗门至宝，虚空镜！
嗡——
镜面光华流转，一道足以让仙帝巅峰都瞬间化为齑粉的虚空破碎领域，如同一张吞噬万物的大口，朝着顾长卿当头罩下！
这一击，他甚至未用全力。
在他看来，对付一个连气息都无法完美掌控的下界异数，已是绰绰有余。
然而。
面对这足以撕裂天地的毁灭领域，顾长卿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他不闪不避。
只是随意地，抬起了手。
他的动作很轻，很慢，仿佛不是在抵挡什么惊天杀招，而是在拂去肩上的一粒尘埃。
下一瞬。
那片狂暴的虚空破碎领域，在即将触碰到他衣角的刹那，竟以一种违反了宇宙至理的方式，被无声无息地……“扭曲”了。
它没有崩溃，没有消散。
而是像一幅被揉皱的画卷，所有的毁灭之力都被强行折叠、压缩，最终归于虚无。
整个过程，安静得可怕。
“什么？！”
莫玄瞳孔骤然收缩，那张永远挂着高傲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无法理解的惊骇。
也就在他失神的这一刹那。
顾长卿随意地，向前拍出了一掌。
这一掌，平平无奇，没有任何法则波动，没有任何神能外泄。
掌心之中，却蕴含着一缕莫玄从未接触过，甚至连他宗门最古老典籍都未曾记载过的，绝对禁忌的气息！
那缕气息，绕过了莫玄周身所有护体仙光与准古帝法则。
它并非蛮力。
而是一种更高维度的，从概念层面上的……瓦解！
“噗！”
莫玄如遭雷击，猛地喷出一口蕴含着准古帝本源的金色帝血！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那坚不可摧的道则，竟在这一瞬间被凭空抹除了一部分！五脏六腑更是发生了短暂的、概念性的错位！
这种源自生命层次最深处的崩溃感，瞬间击溃了他身为准古帝的一切骄傲！
不等他反应。
顾长卿那只拍出的一掌，五指张开，对着虚空，随意一抓。
嗡！
那面悬浮在莫玄身侧的虚空镜，发出一声哀鸣，竟瞬间脱离了他的掌控，毫无反抗之力地，径直飞入了顾长卿的手中。
仿佛它天生的使命，就是为了臣服于这位新的主人。
“这……不可能！”
莫玄心神剧震，这可是宗门至宝，早已与他神魂相连！
顾长卿拿着那面古朴的铜镜，像是在把玩一件新奇的玩具。
【叮！检测到古帝级秘宝，正在解析其核心构造……】
【叮！解析成功！核心功能已提取，部分本源已触发万倍返还！】
前后不过一瞬。
他已经彻底洞悉了这件秘宝的一切。
顾长卿这才将目光，真正落在了莫玄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讽。
“你对‘禁忌’的理解，太过可笑。”
“你对‘古老’的认知，更是错得离谱。”
他掂了掂手中的虚空镜，声音漠然。
“连自己的法宝在恐惧哀鸣都无法察觉，你，也配称准古帝？”
“吼！保护少主！”
莫玄身后那几位仙帝巅峰的随从，终于从惊骇中回神，怒吼着爆发出毕生修为，冲向顾长卿！
顾长卿看都未看他们一眼。
他只是意念微动，催动了他化自在法。
这一次，没有分身。
几道无法用肉眼观测到的概念“阴影”，从他脚下蔓延而出，悄无声息地，烙印在了那几位仙帝巅峰的道心之上。
阴影之中，映射出的，是他们各自内心最深处的，最无法面对的恐惧！
有人看到自己道果崩溃，化为枯骨。
有人看到宗门覆灭，血流成河。
“啊——！”
凄厉的惨叫声中，几位仙帝巅峰强者道心瞬间失守，眼中的战意化为无边恐惧，狼狈不堪地向后溃退，再不敢上前一步！
全场，死寂。
莫玄脸色惨白如纸，浑身颤抖，再无一丝一毫的斗志。
他终于明白了。
他引以为傲的准古帝修为，在这道黑衣身影面前，脆弱得就像一个笑话。
对方根本不是什么异数。
而是真正的，行走在人间的……禁忌！
顾长卿随手将那面已经失去大部分本源的虚空镜，扔还给了莫玄。
如同在丢弃一件垃圾。
他放任着这些惊恐欲绝的古虚仙宗残部，转身，望向了那片更深邃的，通往终焉之地的入口。
他知道。
从今天起，一个名为“顾长卿”的禁忌，将通过这些可怜的传声筒，响彻整个上界仙域。
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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