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望舒叹了口气：“原来不是挺聪明吗，怎么现在变笨了？”
“姐姐，真的是你。”他语气坚定了许多。
“会不会认错人了？”雍望舒成心想逗他。
“不会，只有你会用这种神情跟我说话。”他摇了摇头。
雍望舒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对着他招手：“过来。”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听话的走了过来。
雍望舒打量着他，然后皱眉：“念空，你是不是没好好照顾自己？看你这副鬼样子。”
念空穿着一身黑衣，头上戴着衣帽，眼下是黑眼圈，整个人都很憔悴。
“你们认识啊？”在一旁看了半天的杨成成惊讶的问道。
雍望舒点点头：“我弟弟。”
念空抿抿嘴，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太厉害了兄弟，你怎么不早说这是你姐姐，能不能让你姐姐收我为徒？”杨成成兴奋的一掌拍在念空的肩膀上。
念空不悦的瞪了他一眼，杨成成讪讪的将手收了回去。
“干什么这么凶？”雍望舒给杨成成道歉：“不好意思啊，他不是故意的。”
“啊，没事没事。”杨成成挠了挠头。
“陪我走走。”雍望舒转身先走。
却发现念空愣在原地没有动，她又折回来，一把拉住他的小臂。
结果还是没拽动，雍望舒的手直接滑倒了他的手里，她又拽了拽。
这次念空终于动了。
雍望舒便这么拉着他向前走，直到两人来到一棵树下。
“你怎么在这？”雍望舒松开他问道。
“…”念空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雍望舒抱起胳膊：“都几年了？还跟我闹别扭呢？”
“没有。”念空吐出两个字。
雍望舒心想，这还没有闹捏扭？跟个哑巴一样。
她没有再问他在这里干什么，她看着他的脸道：“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没有。”念空又吐出这两个字。
“念空。”雍望舒气的想打他：“姜乐康，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怎么了？”
念空身体轻微震了一下：“你还记得我叫什么。”
雍望舒深吸一口气：“废话！我怎么可能忘记你的名字！”
念空向前走了一步，张开上臂抱住了她。
怀金在雍望舒的怀里受到了挤压，它挣扎着脱离了两人，自己跳到地上。
雍望舒没以为他会如此，她觉得他很反常，不由的语气放轻：“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还是遇到什么事了？”
“姐姐，你带我走吧。”念空闷声说道。
“你是不是在禅院受欺负了？”雍望舒拍拍他的背。
“小时候，你把我从恶魔手里救出来，然后把我交给了法照，现在法照也走了，唯一和你有关系的人也不在了…”念空将头埋在她的肩膀上。
雍望舒默然，是她没有想到这一点。
法照自从跟她确定关系后，就再也没有回过禅院。
她只想着，法照跟了她，虽然成为了背叛佛道的人，但她可以保护法照，而法照自己也不会受到伤害。
她完全忘了法照走了，念空怎么办。
念空是法照带回去的，是他带大的，在别人眼里，他们是一体的。
念空这几年一定是受尽白眼和欺辱谩骂。
她可真该死。
雍望舒心中的内疚几乎满溢，她嗓子发紧：“对不起，是我想的不够全面，让你受苦了。”
她深知舆论的力量，念空这几年成长的很快，如今已经有化神后期的修为。
可是这并不妨碍他受到针对和语言暴力。
她想到这里，立刻抓起他的手腕，将灵力探入。
念空体内的灵力除了有些紊乱，并没有别的问题。
这让她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入魔的痕迹。
她好不容易快要治愈好法照的心魔，她不想念空也再遭一遍罪。
雍望舒握住他的手：“放心，姐姐会让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的，不会太久。”
念空松开她，垂眸看向她：“所以，姐姐可以带我走了，是吗？”
“当然，我带你走。”雍望舒心疼的看着他。
念空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她：“你不会再让我走了吧？”
雍望舒心中更愧疚了，看来当初她给他留下了很深的伤害。
她摇了摇头：“以前我没有问你的意愿，就帮你做了决定，以后，我再也不会了。”
念空这才露出笑容：“好。”
雍望舒指了指地上舔毛的小兽：“这是怀金，我的朋友。”
怀金舔毛的动作停了一瞬，抬起一只小蹄子：“你好。”
“这是我弟弟，念空。”雍望舒又介绍道。
“你好。”念空微微颔首。
他顿了一下，转头问道：“你和法照…真的做道侣了？”
雍望舒冲怀金伸出手：“对啊。”
念空抿嘴：“为什么？”
雍望舒将怀金抱进怀里：“因为互相喜欢啊，还能因为什么。”
念空脸上浮起一个浅浅的笑：“有情人终成眷属，恭喜姐姐。”
雍望舒笑着伸出手臂想要摸摸他的头，却发现他如今比她高了好多，她已经无法轻易摸到他的头了。
不再像以前。
她正要将手缩回来，念空主动低下了头，并将头抵在她的手心。
雍望舒笑着揉了两下：“走吧，我带你回家。”
…
归家的路上不再只有雍望舒，还有念空。
和杨成成。
“你为什么非要跟来？”念空咬着后槽牙问道。
“当然是追随前辈了！你可不能赶我走，我当时可是救了你！”杨成成警惕的看着他。
雍望舒眼看着两人又要掐起来，忙道：“好了，杨成成是六级阵法师，能发挥点作用。”
本来她是没想带杨成成的，但是她想，杨成成跟着一起，念空还能有个朋友陪他。
况且，阵法师是稀缺人才，四级阵法师就已经被抢着要了。
六合王朝也需要人才，偌大的王朝只靠他们几个是不够的。
综合考虑下，雍望舒便带上了他。
三人一兽很快便来到上下分界处。
这里比以前多了许多士兵把守，一个个都十分紧张的样子。
有不少修士径直穿过结界进入下界，这些士兵也无可奈何。
雍望舒带着两人从高空直接穿过。
“这里的灵气浓度提高了不少，空气也不那么污浊了。”念空惊奇的说道。
杨成成淡定的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据说六合王朝的女帝为了恢复这里的情况做了不少努力，肯定有成效的！”
“怎么，你很熟悉？”念空挑眉。
“那是，我一直觉得这位女帝是个旷世奇才，我还研读了不少她的着作，里面理念玄妙，推荐你去看看。”杨成成老神在在的说道。
念空看了一眼雍望舒：“还以为你见过女帝呢。”
杨成成一拍胸脯：“我若见到女帝，定要与她好好探讨一下。”
“呵，拭目以待。”念空戏谑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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