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凛不给她喘息的时间，继续追问：“从上楼直接到天台吗？还有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陈芳有些慌乱：“直接上的天台！”
“我再问一次，陈芳，你说实话！”周凛知道他已经撕开了一条口子。
“我好像还有去别的地方，但不记得是哪儿了。”陈芳摇头，“但我清楚的记得，我是在这个地方推他下去的。”
五月的风吹过天台，在长京市来说，还有些寒意沁沁。
江齐紧张不已，但他也明白了师父的深意。
在这一刹那，天台非常安静。
周凛已经是胜券在握了：“陈芳，先带你回警局去。”
陈芳沉默着被带上了警车，她隔着车窗在看外面。
江齐等警车一走，赶忙道：“周队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记错了史越被推下楼的地方了！”
“你听出了什么？”周凛拿出一支烟来。
江齐立即道：“陈芳可能是觉得自己身负两条人命，她想把杀死史越的事情，也背负在自己身上，她很多细节对得上，但不知道她是从哪儿知道的，我想，我们警局的人不可能透露给她。但是，她并不知道在上天台之前，史越和凶手在办公室里坐在一起，喝过茶！正是这个细节，让她露谄了。周队，我又学到一手了！”
周凛点燃了烟，点了点头：“很好。”
“我们现在还是要回去查电影院那边吗？”江齐兴奋的问道。
周凛抽完了一支烟，看着还没有重新开发的废弃工厂，头上的乌云，已经散去了不少。“走吧！”
等两人去了电影院后，小满已经有收获了。
“爸爸，小江叔叔，小满在电影院周围，找到了很多小动物了，询问了关于前天晚上的事情。”
“爸爸迫不及待的想听了。”周凛将她抱在怀里。
小满站在了电影院的洗手间楼下，“当天晚上，有一只流浪猫和流浪狗在草丛里玩，看到了一个穿着红色复古裙戴着彩色头纱的女人，从窗口跳下来。爸爸快看，小满已经画下来了。”
周凛拿过她的画册来看，晚上光线暗，也不是正脸照，但他们推测的没错，凶手是从电影院的洗手间窗口去的。
殷风也在这边取证搜查了，“周队，我们也有发现，在窗口上发现少量的红色布料，估计是凶手跳窗时，被勾住了线头。”
“很好！”周凛点头，“现在的证据越来越多了，看她还怎么狡辩？”
江齐疑惑的道：“凶手从窗口离开，她又是怎么回到电影剧场的？看王梅瘦瘦弱弱的样子，还能攀檐走壁爬上来？”
小满笑了：“当然不是的，小江叔叔，王梅在废弃的工厂推史越下去之后，回到了电影院门口，又换了一套黑色的衣服，戴着黑色的口罩，重新买了一张票，正大光明的进去的。我们已经找到了监控摄像头，但都没有正脸，等她出来时，又是来的时候那身白色衣服。”
江齐目瞪口呆：“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小满点头，“现在，我们如果能找到她的红色复古长裙，黑色套装的话，再进行化验比对，基本上就能锁定她了。”
江齐看了一眼时间，“从电影院到王梅的家，也不需要一个小时那么久，那么，她这段时间去了哪儿？”
一行人又去找王梅，王梅拍了拍脑袋：“忘记告诉你们了，我去了一趟海边，我儿子是跳海死亡的，我想他了，就经常去海边看望他。”
江齐把红色复古裙和黑色套装的衣服照片给她看：“你把这两套衣服放在哪儿了？”
“这一条红色复古裙，是我儿子结婚那天，他买给我穿的，那套黑色的衣服，是他下葬那天，我送他时，我穿的。”王梅红了眼眶，“你们找这些衣服做什么？我很久没有穿过了，可能还在衣柜吧。”
但是，殷风他们在衣柜里，根本没有找到这两套衣服。
周凛他们还是到海边去碰碰运气，小满好久没来了，跑在了海边的沙滩上，张开双臂去飞翔。
这片海滩没有开发，也没有装摄像头，只是在近海的沿海高速路上，看到了王梅的车开过来。
小满双手做成喇叭状，“大海，小满来了！”
她吼了几嗓子之后，结果海里的不少动物都浮出海面了。
大鱼跳出水面来：【满崽，好久不见了！你都长高了！】
大乌龟笑得特别开心：【满崽，要不要下来游泳？】
海蛇扬起它妖娆的头：【满崽，来本蛇带你去飞！】
海螺也吹响它的号角：【满崽，美好的夏天已经来了！你可要常来玩！】
小满看着这些新老朋友们，她拍着手，“谢谢大家，满崽今天想问问你们，见过这个人没？她前天晚上有没有从车上拿下什么东西来？”
螃蟹横着走过来，举起了它的大钳子：【我看见了，我当时正到沙滩上来觅食，哪知道她半夜三更的拿着东西，在海边点燃来烧！】
海鸥拍拍翅膀：【烧糊了的味道，把我都臭醒了，我看到有红色的、彩色的、黑色的布料，好臭好臭的！】
“啊？全烧了？”小满有些失望，“那些灰呢？”
“都飘进大海里了！”海龟吸了吸它的鼻子，“满崽，这是你要找证据吗？有句话说，烧成了灰我都认得你，可实际上，烧成了灰，我们也无能为力了！”
“唉！”小满叹了一声，“确实是没办法了！重要的证据都没了。她当时有说什么吗？”
有贝壳张开来：【她好像有说一句话：儿子，妈妈为你报仇了！她一边烧东西，一边哭，哭完了又笑，笑了又哭，反正就是挺神经质的……】
小满把这些都跟周凛等人说了，“爸爸，没有了证据，是不是就不能定王梅的罪了？”
“小满，别难过，虽然没了衣服这些证物，我们还可以找其它的。”周凛是永不言放弃的。
江齐叹道：“王梅是会计出身，她做事真是谨小慎微，在事后还有条不紊的毁掉证物，就算如此，我们也会找到破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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