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若声音更低,小声道:“那几位大人问,太后如何有把握,能真的确保皇上一定会驾崩?”
“奴婢不知内内情,也不知道该不该透露给那几位大人,所以来问问太后您的意思。”
太后的发直的眼珠终于转动了一下,缓缓看向身侧的芳若,苍白的唇色勾出了一抹很淡的笑意,“当然。”
芳若不语,继续问:“还请太后娘娘透漏一二。”
“你告诉他们,谁让萧煜……自六岁开始,就是养在我的宫里。”
“一个人的脾气秉性,哀家不敢说一定能窥探清楚,但自小养在身边的儿子,他的身体情况如何,哀家还是敢打包票的。”
盛月兰说这些的时候,嘴角的笑容愈发的明显,“你可以反问那几位大人,可曾听说‘草头乌’这三个字。”
“若是没有听闻,就叫他们私底下,找个京外的郎中问问,不要惊动了城内的任何医馆。”
芳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正要退下,就听到太后说:“你不懂。这件事,我也从没有跟别人提起过。”
“连芳芸也不知道。只因我想着,不到万不得已,不用这一招。”
芳若离开的脚步立刻停住,认真看着太后。
太后又道:“哀家本来想着,只要利用虞家和萧煜的互相猜疑,彼此斗争,让萧煜杀掉虞青一家,失去一个肱骨之臣后,就让锐儿坐收渔利。”
“可是,哀家把虞瑶看轻了。”
“没有料到,虞瑶这个女人,居然进宫后就大变模样,能让萧煜真的动了感情,喜欢上了。”
“原来的招数用不上了,自然要用新的招数。”
语毕,太后脸上的笑容逐渐淡去,继续道:“哀家已经老了,你和哀家一样,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
“若一直住在这又高又冷的寒山寺里,莫说颐养天年了,能否活过十年,都很难说。”
“若咱们再不自保,难道还真的想在寒山寺住个十年八年,一直到冻死的那一天为止?且还要看着哀家的锐儿,要在萧煜眼皮子底下,小心翼翼地讨生活?”
芳若寡言沉默,一直默默听着,不轻轻易开口插话。
太后也把话锋一转,看向芳若,冷漠的眼底出现了一丝哀伤。
“哀家已经失去芳芸了,不想再失去你。可想要和你们能活得舒舒坦坦的,就只能重新回到宫里。”
芳若终于在此刻插嘴了一句:“太后,咱们为什么非要会宫里不可?奴婢只觉得,这是否太冒险了。”
“毕竟目前虞瑶和当今陛下处的不错,上次十三王爷按照您的意思去进宫找陛下讨论此事,离间虞家也没有见到什么成效……”
接着,芳若就没有了声音,知道后面不该继续说下去了。
毕竟是身边仅剩的一个亲近嬷嬷,太后也没有愠怒,而是解释道:“芳若,你以为……哀家离开皇宫之后,哀家这个太后的身份,还能被这些臣子、亲贵们,记挂几时?”
芳若马上一脸疑惑,“太后您是说……那些人会因为咱们离宫,就不敬重太后您了?”
“别人对咱们的敬重,来源于权利。权利,来源于身居高位。”盛月兰说到这里,又是自嘲一笑,转头看了看这惨白的墙壁和原木纯色的质朴家具。
“你看看现在咱们住的,是个什么地方。除了位置高之外,还有什么好处?”
芳若心疼道:“那太后娘娘您当初就不该给陛下承诺,说什么搬到寒山寺住,还永远不下山这种话。”
“你以为,若不是哀家当着皇后的面还有一众妃嫔的面说出这句话,萧煜能那么简单就让哀家好过么?”盛月兰的声音又阴狠起来。
“唯有这样说,唯有哀家出去,咱们才能日子好过。不然……”
盛月兰单手在炕上的小方桌上用力一拍,幽幽地道:“要是后续还住在宫里,萧煜作为哀家的儿子,的确是不能废掉母后,可是……他却能偷偷鸩杀哀家。”
“在他眼里,本宫就算养育他十年,也还是杀害他母妃的仇人!”
芳若再次沉默,良久,才端起小方桌上的茶水递给太后。
“太后您别气了,喝点茶水润润嗓子,奴婢这就去把您的话给那个中间人带过去。”
太后点点头,脸上的愠怒才缓缓退去。
外面,夜凉如水,黑雾弥漫。
几声布谷鸟的叫声响起后,寒山寺的山顶又归于宁寂。
*
翌日。
虞瑶醒来的时候,身下的柔软大床还随着水流缓缓晃动,一起一浮,犹如漂浮海上。
感受到房子在晃动的时候,她甚至下意识反应是不是地震了。
惊恐得刚要从床铺上窜起来,就听到了萧煜清澈的声音:“怎么了?不怕,这是在画舫上。”
接着就是一双白皙的手伸了过来,摁住她的肩膀,又轻轻拍了拍。
“可有头痛?昨晚你喝了那么多酒,又泡了凉水澡,怕你风寒,在上船以后又给你喂了一碗党参姜汤。”
她这才知道,只是睡了一觉,萧煜就带着她从京城内最大的酒楼,来到了城外最宽的一条江上。
等等,他今天不用上朝的吗?
还能带自己出城游玩?
坐在床榻上,隔着房间两边的雕花槛窗可以清楚地听到外面江水激荡,浪花翻涌的声音。
在她还发懵的时候,萧煜没有唤门外的素心或者秦修竹进来侍候,也没有让李得全进来。
而是他自己侧身坐在床边,没有半点帝王威仪,而是宛若一个平易近人的富家公子,随手拿起衣架上的一套新的火红色的齐腰襦裙,从雪白色的中衣开始一件件地给她穿上。
“等等,我,我还没穿衣服……”虞瑶那颗发懵的脑袋终于在此刻运转起来,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好像还是光着的啊!!
萧煜却被她的这句话逗笑了,薄唇微启,发出了清泉溅玉的声音,“你才刚刚睡醒,昨晚又沐浴了一番,当然没有穿衣服。”
不说还好,他这样一说,虞瑶的脸腾地一下就一片通红,说话都结结巴巴,“不不,我自己……我是说我自己穿衣服!”
昨晚她醉酒昏睡,被他看光光也就罢了。
现在她醒了啊!
她当然会不好意思。
虞瑶红着脸,伸出光洁的两只手臂去抢他手里的碧色肚兜,“我来自己穿。”
萧煜的手却更快,躲开她伸来的手,戏谑一般地说:“瑶儿,不如你主动亲我一下,我就把衣服给你。或者,我问你三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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