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睫毛轻颤。
外头的雨一直没歇,滴滴答答地敲着石头墙。
突然,传来敲门声。
池菀下意识地看向门的方向,瞳孔微微收缩。
她想起颜坞临走前的叮嘱。
发情期千万别给不认识的雄性开门。
哪怕门外喊的是熟人,也不能轻信。
再说,颜坞和旋翊回来从不会敲门。
他们会直接进来,或者传音唤她。
来人……
肯定不对劲。
她没有动,也没应声,只是耳朵紧紧听着门外的动静。
门外传来陆圪的声音。
“谁啊?大晚上的,下雨天还来扰人清静!是不是活腻了?”
脚步重重响起,地面传来轻微的震动。
池菀隔着帘子听着外面的动静。
只听陆圪的嗓音一下子变得戒备起来。
“是你?风靖?你来这儿干啥?”
只见风靖站在门口。
他手里提着个小陶罐,罐口用草绳封着。
“打扰了啊,我那儿存了些热季采的蜂蜜,自己不爱吃甜,想到隔壁住着位雌性,就送点儿过来。听说雌性都挺喜欢这个。”
陆圪皱着眉头,脸色沉了下来。
“不用了,我们不需要,你带回去吧。”
他虽然脑子没别人灵光,平日里做事也常被人笑话迟钝。
但好歹明白一件事。
别的雄性送东西给池菀,他不能收。
这会让人占便宜,还会让池菀对他们心生感激。
他是她的兽夫之一,该由他去为她寻来所需的东西。
池菀要是想吃,他自己去找就是了。
风靖瞥了眼陆圪胳膊上的黄色兽环,目光停顿了一瞬。
那兽环代表着尚未定契的状态。
但他眼里仍闪过一丝瞧不起的神色。
“蜂蜜是给池菀雌性的,要不要收,也得问问她本人吧?”
池菀在屋里听得一清二楚。
风靖的话听着客气,用词也礼节周全。
可不知怎的,让她浑身都不自在。
她努力让声音显得镇定些,对着帘子外说:“谢谢你好意,但我用不上,你拿回去吧。”
风靖一听她出声,眉尾微微扬了扬。
他没见到人,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和那几个兽夫定下契约。
但这声音干净清亮,一点都不像发情期那种虚弱模样。
周围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他的眼神冷了几分,心里迅速转动着念头。
难道……她已经跟他们绑定了?
念头一冒出来,他忽然出手。
他猛地推开陆圪,力道大得让陆圪完全没反应过来。
陆圪站不稳,接连倒退了两步,最后才勉强扶住墙才没有摔倒。
他一步跨上前,直奔池菀的房间。
“你干嘛!”
陆圪怒吼着要扑上去,声音里满是愤怒。
他刚要冲过去,却被刚赶到的隳鸢一把拽住胳膊。
隳鸢对他摇头。
池菀坐在床上,看见风靖突然闯进来,心口一紧。
而风靖的目光先是落在她的锁骨处。
见那里光秃秃的一片,什么印记都没有。
他缓缓直起身,神情放松了几分。
“你怎么能不经允许就进我房间!”
池菀声音发抖,嘴唇泛白。
兽人世界里,雌性的住处有特别的规矩。
未经许可擅自进入,是对雌性尊严的冒犯。
哪怕是族内长老,也会提前通报一声才敢靠近寝屋。
外人没打招呼就乱进,那是很不礼貌的事。
可风靖跟没听见一样。
他脚步没停,径直走到屋中央,把手里装着蜂蜜的陶罐搁在屋里的大石头上。
罐子放下的时候发出一声闷响。
“池菀雌性,这蜜是热天存下来的,倒了太可惜。你要不要都行,反正我不留着,扔就扔了。”
他说完,还顺手拍了拍罐子侧面。
“谁准你进来?出去!”
陆圪终于甩开隳鸢拉他的手,一步跨上前,揪住风靖的胳膊。
他的冰蓝色的眼睛快要喷出火来。
这家伙不但闯进去,还想用吃的讨好雌性?
他眼里根本就没他们这几个兽夫!
这不是挑衅,又是什么?
隳鸢和欧言也跟着进了屋。
门帘掀开时带进一阵风,吹动了墙角挂着的干草药。
欧言站在帘子边上,身形笔直,琥珀色的眼睛没什么波澜。
“兽界有条规,没经过允许踏进雌性屋子,算冒犯。你现在走,这事就算了。再赖着不走,我马上去见兽王,告你私闯民居、骚扰池菀。”
这话一落,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风靖这才慢吞吞转过身。
他扫了一圈眼前的三人,眼神逐一停顿。
陆圪黄阶,隳鸢也是黄阶,欧言虽是祭司,但兽环只是绿阶。
他眼神一斜,不屑更明显了。
不过也没继续硬扛,只扯出个笑。
“蛇人和人鱼呢?怎么不见人影?”
隳鸢拳头捏得咯咯响,关节泛青。
他的苍绿色的眼里全是敌意。
“轮不到你管。快滚,别逼我们。”
风靖耸肩,忽然一扭头,看向池菀。
他的表情立刻变了,眉眼柔和下来。
“池菀雌性,我知道你现在这几个兽夫……本事不大,对你也不上心。你要不满意,大可以换个更好的。我们象族的雄性最专一,认定了谁,疼都要来不及,怎么会让她受苦受气。”
“你胡说八道什么!”
陆圪脸涨得通红,一把将风靖推开。
“她不需要别人!你赶紧滚蛋,不然别怪我撕了你!”
风靖冷笑一声,身体未动,只是微微偏头打量着眼前的三人。
“动手?凭你们?”
手腕上的蓝阶兽环在此刻缓缓发亮。
池菀站在原地,双脚没有移动半步。
她的脸颊依然泛着淡淡的红晕。
但她的目光不再涣散,而是逐渐凝聚起来。
“风靖,你出去吧。我不缺兽夫,以后也请别再来打扰我。”
这一刻,她的思绪前所未有地明朗。
他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知道她正处于发情期。
那种随意闯入的姿态,根本没把她当成一个雌性来看待。
她确实想要解除与那几位反派兽夫的婚契。
但这并非因为她看不起他们,或是嫌弃他们的身份地位。
真正的原因是,她在书中读到过他们的结局。
正因如此,她才不敢贸然接受婚契带来的责任。
可风靖不同。
他既不了解过去的情节,也不关心她的处境。
只凭自己的实力便认定她该归顺于他。
这种傲慢远比未来的危险更让她感到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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