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四月十六日夜,利州制置使行辕后院暖阁,晚膳的余温还裹着饭菜香,混着窗外飘来的草木清气,漫在屋内。烛火昏黄,映得榻边的纱帐泛着柔润的光,榻上铺着软厚的锦垫,触感温热绵软。)
黄蓉歪在榻上,身子半倚着堆起的锦枕,腰间松松缠了条月白软缎腰带,将月白锦袍的衣襟拢住,却仍挡不住肩头滑落的布料,露出一截莹白的肌肤,在烛火下泛着淡淡的光。晚膳时喝了两盏淡酒,酒意浅浅漫上来,加上连日操劳后难得的清闲,更兼这几日经期渐缓,身子没了前几日的滞涩不适,让她浑身都透着股慵懒的松弛,连平日里紧绷的眉尖,都舒展开来。
自四月十三日算起,她便入了经期。吕文德虽憨直——【旁白:这话也只有黄蓉敢说,吕文德本是老奸巨猾的官僚,惯会在朝堂与军中左右逢源,可在黄蓉面前,那些心思伎俩全无用武之地,反倒显得憨直起来】——却最是识趣,每晚过来,只坐在榻边给她捂热脚,掌心的暖意透过素袜浸进来,把连日来的微凉都驱散了,待她脚暖透了,便不多停留,挠挠头说句“你好好歇息”,就回自己住处去了。他心里清楚,经期里什么也做不得,留下来两人都难受,倒不如眼不见心不烦,还能落个体贴的名声。
黄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锦垫上的缠枝莲纹样,脑子里却在复盘这几日的事:三关外的蒙古军,果然被新型投石机打得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攻势日渐缓和,守关的将士总算能喘口气;吕文德办事还算利落,几处小煤矿、铁矿已顺利买下,后续开采的人手与器具也已统筹妥当,军械改良的原料总算有了着落;算术馆里,第一批投石机、床弩的操作手眼看就要培训完成,正安排着往三关轮换,往后即便有将士伤亡,也能快速补位,无需再担心器械无人会用;白日醉江楼一番辩理,不仅说透了蒙强宋弱的根由,更拢住了乡绅学子与军中将领的心,如今整个利州上下,总算能拧成一股绳抗蒙。
桩桩件件,都在往好的方向走,压在心头的巨石挪开了大半,黄蓉只觉得浑身轻快,连骨头缝里都透着惬意。她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将腿蜷起,赤着的足尖轻轻点了点榻面,肌肤蹭过锦缎,滑腻又温热。想起经期前的日子,夜夜不空,吕文德的功夫确实没的说,那份势大力沉的温存也够尽兴,可再好的东西天天吃,难免也会腻味,就像精致的糕点吃多了,总想着来点粗粝的野趣换换口。
这般清闲自在,又兼着心底那点“换口”的念想,倒让她忽然想起了秦爷那句带着戏谑的话——“薄技未施十之一二”。
她细细回想,与秦爷那夜荒唐,竟是上月下旬二十三的事了,掐指一算,这都快一个月了。那日清晨在悦来客栈仓皇逃离后,便被抗蒙的琐事缠身,紧接着又入了经期,倒把这桩“野趣”抛在了脑后。可如今诸事顺遂,经期也将尽,那份被压抑的念想一旦冒头,便像野草般疯长,挠得她心尖发痒。
她不由得想起那晚的光景。起初她还握着匕首,指尖紧扣柄身,以为能像应对吕文德那般守住几分主动,可秦爷的招式全然不按常理出牌——没有吕文德那般势大力沉的直白蛮力,反倒像缠人的藤蔓,一招接一招破开她的防备,指尖掠过的力道时轻时重,落点刁钻得恰到好处,竟让她攥着匕首的手渐渐发颤,连哼声里都不自觉掺了失控的意味。
吕文德与秦爷本就不是一个路数。吕文德是以力为本、招式为辅,像柄沉猛的重锤,每一下都带着实打实的分量,可也受限于“重”,难有太多灵活转折;更兼他遇上黄蓉后收敛了当年风月场的锋芒,顾忌着她的性子,连一半力道、三成招式都不敢尽数施展,温顺得只剩憨直的呵护。可秦爷不同,这十年里他专研此道,遍读古籍、阅尽千帆,早已到了随心所欲掌控节奏的地步——他的兵器份量虽不及吕文德夸张,却仍远超常人,更以招式见长,直冲时像破甲的马槊,直抵要害,刁钻时又像灵便的花枪,绕开防备专挑软处,进退自如。
饶是黄蓉聪慧绝顶,可经历过的男子不过两手之数,比起秦爷阅人过百的经验,终究见识不足。面对秦爷层出不穷的新招,她像个没了章法的武者,空有一身功夫却无从施展,只能被动接招,连调整气息的间隙都没有。更让她匪夷所思的是,秦爷竟还颠覆了她的认知,真的……那清晰的吞咽声落在耳里,她红透了耳根,连挣扎都成了徒劳,只能任由身体被掌控,陷在那份无措的羞耻与极致的欢愉里。
那般彻底失控、全然交付的快活,是她在吕文德身边从未体会过的。吕文德的温存虽安稳,却少了秦爷这般野性的张力与层出不穷的巧劲,远不及他能精准撩动自己心底最深、最隐秘的欲望。如今经期将尽,心底那点被腻味勾起来的念想,愈发清晰。
若是他真的只施了十之一二,那剩下的本事,又会是怎样的光景?他还在城西的悦来客栈吗?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便像团小火在心底烧得愈发旺盛,让她脸颊发烫,呼吸都变得急促。黄蓉再也按捺不住,索性猛地坐起身,眼底闪过一丝决绝的狡黠。
她快步走到妆台前,褪去身上宽松的月白锦袍,取出早已备好的黑色夜行衣。这夜行衣是她特意定制的,料子是最紧实的玄色软缎,不透光却异常轻薄,紧贴着肌肤却无束缚之感;剪裁极为利落,收腰掐得恰到好处,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段勾勒得淋漓尽致,肩线贴合、裤腿收窄,既不影响行动,又尽显曲线;衣襟、袖口与裤脚边缘,都用暗金色的丝线绣着细密的缠枝莲纹样,在烛火下若隐若现,添了几分隐秘的华贵。
换上夜行衣,束紧腰间的玄色腰带,再将长发尽数挽起,用一支玄色玉簪牢牢固定成紧凑的圆髻,鬓边碎发尽数抿在耳后,干净利落;最后拿起一方黑色丝质面巾,从下颌处向上蒙住,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野性与期待,全然没了白日里军师的沉稳,反倒像只蓄势待发的夜猫子。
一切收拾妥当,黄蓉足尖一点,身形如轻烟般掠出暖阁,避开行辕的巡逻侍卫,朝着城西悦来客栈的方向而去。夜风吹起她的衣袂,猎猎作响,却吹不散她心头的燥热与期待。
不多时,悦来客栈已在眼前。黄蓉悄无声息地落在客栈后院的屋顶上,俯身望去,只见二楼靠窗的那间客房还亮着烛火,正是上月与秦爷厮混的那间。她屏住呼吸,运起内功凝神细听,屋内竟传来轻微的翻书声,没有预想中的莺声燕语,也没有杂乱的动静。
黄蓉心中诧异,身形一晃,如灵猫般攀住二楼檐角,足尖勾住椽木,腰身一坠,竟是一招利落的“倒挂金钩”悬在窗檐下。玄色夜行衣在夜风中微微晃动,暗金纹样随动作若隐若现,她抬手轻轻点破窗纸,单眼凑上前向内望去——只见秦爷正坐在桌前,身着一袭月白长衫,手里捧着一本书看得入神,烛火映在他脸上,竟少了几分往日的浪荡,多了几分沉静。屋内依旧是上次的陈设,桌上的灰布包不知何时被收了起来,四处干干净净,竟没有半点女子来过的痕迹。
这采花大盗般,竟安安分分待在客栈里看书,没出去寻欢作乐?黄蓉眼底的诧异更浓,悬在檐下的身子轻轻晃了晃,心底的痒意却愈发强烈,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看来,今日这场“夜探”,倒是来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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