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四月廿四日晚,行辕膳厅。暮色四合,廊下纱灯次第亮起,暖黄光晕映着满桌佳肴——清炖蹄筋、糖醋鱼块、油焖春笋,还有小龙女爱吃的桂花糕与莲子羹,皆是厨娘精心烹制。)
黄蓉执筷的动作从容不迫,目光却不经意间掠过对面的小龙女,眼底藏着一丝笑意。往日里小龙女虽吃得不多,却也细嚼慢咽,今日却不同,手里的银筷动得飞快,几口便扒完了碗里的白饭,连最爱吃的桂花糕也只咬了两口,便放下了筷子。
“龙儿,怎么吃这么少?”李莫愁皱了皱眉,夹了块蹄筋放进她碗里,“这清炖蹄筋补身子,多吃点,后天出嫁才有精神。”她心里明镜似的——在武休关那段日子,小龙女虽也盼着郭靖,却仍能安安分分细嚼慢咽,如今这般狼吞虎咽又草草收尾的模样,与那时判若两人,显然心思半点没在饭菜上。
小龙女脸颊微红,下意识抬眼望了望膳厅门外,仿佛能透过夜色看到郭靖的身影。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急切:“我……我吃饱了。”
黄蓉放下茶盏,似笑非笑地打趣:“怕是心思不在饭菜上,在想着某人今夜要来找你吧?”
这话正中下怀,小龙女的脸瞬间红透,连耳尖都染上了粉色,连忙低下头,指尖绞着裙摆,小声辩解:“不是……我就是有点困了,想回去歇息。”
“困了?”李莫愁挑眉,显然不信,“方才在院子里编花冠时,精神头足得很,怎么一吃完饭就困了?”她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缘由,语气软了几分,“罢了,想回去等就回去吧,记得把黄蓉让人送来的新嫁衣试穿一遍,看看合不合身,有哪里需要改的,也好让人连夜调整。”
小龙女闻言,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好!那我先回去了。”话音未落,便起身拿起放在椅背上的素色披风,脚步轻快地朝膳厅外走去,连披风的系带都忘了系,背影里满是按捺不住的雀跃。
黄蓉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眼底笑意更深:“这丫头,倒是心急。”
李莫愁夹了一筷子鱼块,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计较:“还不是郭靖把她惯的,才分开几日就这般魂不守舍。”她顿了顿,看向黄蓉,“你说郭靖今夜去了龙儿那里,会不会又忘了跟我的约定?我可特意跟他说了,今夜要在房里等他。”
黄蓉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神色淡然:“放心,靖哥哥向来重诺,既然应了你,自然不会失约。不过龙儿这边,他怕是要多陪片刻——毕竟这几日你在武休关,他与龙儿也确实久未亲近。”她放下茶盏,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眼底掠过一丝深意,“你也别太较真床上那点事,往后日子还长,有的是机会。”
李莫愁哼了一声,没再说话,心里却自有一番深层盘算。三人之中,她年龄最大,已然三十二岁,比起正值妙龄的黄蓉和小龙女,早已没了年龄优势。如今郭靖膝下只有黄蓉所生的郭芙一个女儿,人丁稀薄到了极点,她一心想趁早给郭靖添个一男半女,既能稳固自己在郭家的地位,也能了却一桩心愿,这才这般看重与郭靖相处的机会。她哪里知晓,此刻满心计较的床笫之事,在不久的将来,会变成让她头疼不已的“招架不住”——当郭靖深藏的惊人耐力彻底显露时,她怕是要主动拉上黄蓉与小龙女一同应对,才能勉强承受那份汹涌的情潮。
另一边,小龙女刚回到房间,便迫不及待地关上房门。她头上的花冠鲜妍欲滴,与昨夜编的那顶已然枯萎的截然不同——下午见旧花冠失了光泽,她便趁着阳光正好,又去花圃摘了新鲜的月季和蔷薇,重新编了一顶,此刻花瓣上还带着淡淡的露水气息。
她转身扑到桌边,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黄蓉让人送来的嫁衣锦盒。翠绿的云锦在烛火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双飞鸳鸯的绣纹栩栩如生,缠枝莲纹疏密有致,针脚细密平整,一看便知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她轻轻抚摸着柔软的衣料,脸上满是欢喜,连忙褪去身上的绿襦裙,将嫁衣穿在身上。
尺寸刚刚好,不大不小,衬得她身姿愈发窈窕,肌肤胜雪。小龙女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穿着翠绿嫁衣、头戴鲜花冠的自己,脸颊愈发绯红。可刚看了片刻,她心思忽然一转,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这般好看的嫁衣,若是让郭大哥亲自替自己换上,定是更美的。念头一出,她便毫不犹豫地褪去嫁衣,小心翼翼叠好放回锦盒,只穿着贴身的素色中衣,坐在床边静静等候。
可没坐片刻,心里的急切便按捺不住,往日里清冷沉静的性子全然不见,竟开始在房间里坐卧不宁地团团转。一会儿走到窗边踮脚望向外头,夜色沉沉什么也看不清;一会儿又回到床边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床沿;一会儿拿起桌上的团扇,却忘了扇动,只是紧紧攥在手里。更让她心慌意乱的是,脑子里不受控制地翻涌着往日温存——郭靖有力的臂膀、滚烫的呼吸、落在肌肤上的轻吻,还有那些让她面红耳赤的亲密瞬间,一幕比一幕清晰。八九天的压抑与思念如同蓄满的潮水,此刻再也按捺不住,引得她体热如沸,脸颊滚烫得几乎要烧起来,连耳根、脖颈都染透了绯红,身上泛起细密的汗珠,将薄薄的中衣浸得微透,指尖发软,心头的燥热与情欲交织着,几乎要将她淹没。烛火映着她来回踱步的身影,连花冠上的花瓣都跟着轻轻晃动,全然没了往日的淡然,只剩少女情潮奔涌的焦灼与难耐。
不知转了多少圈,门外终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轻而稳,正是她日日盼着的人。小龙女心头一跳,瞬间停住脚步,下意识地理了理鬓边的碎发,又摸了摸头上的花冠,紧张得手心沁出薄汗,眼底却已燃起浓得化不开的情欲,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房门被轻轻推开,郭靖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身上还带着夜露的清寒,看到房内满面绯红、眼神灼热的小龙女时,眼底瞬间盛满了温柔笑意:“龙儿。”
话音刚落,小龙女再也绷不住了,压抑了八九天的情欲彻底爆发。她像只失控的小鹿般扑进郭靖怀里,双臂紧紧缠上他的脖颈,脸颊用力贴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与微凉的衣衫,仿佛要将自己嵌进他的骨血里。往日里的羞怯全然不见,只剩下极致的渴望与依赖,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所有的焦灼、燥热与思念都化作了汹涌的情潮。方才满心惦记的“让郭大哥亲自换嫁衣”的念头,此刻早已抛到九霄云外,眼里心里,只剩下眼前这个能慰藉她所有渴望的人。
“郭大哥……我好想你……”她仰头望着他,眼底闪着水光,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与情动,滚烫的呼吸拂过他的下颌,“我等了你好久……”
郭靖被她这般急切热烈的模样弄得一怔,随即感受到怀中人滚烫的肌肤、微颤的身躯,还有她身上那股几乎要溢出来的情欲,心里满是愧疚与疼惜。他轻轻拥着她,大手温柔地抚摸着她汗湿的后背,语气格外柔和:“让你受委屈了,龙儿。是我来晚了。”他低头看向她泛红的眼角与灼热的眼眸,鼻尖蹭了蹭她的额头,“我也想你。”
小龙女闻言,再也按捺不住,踮起脚尖便吻上他的唇,动作带着几分生涩的急切,却又充满了极致的渴望。唇齿相依间,滚烫的温度相互交融,将房间里的暧昧气息推到了顶点。她依偎在他怀里,只觉得此刻便是最圆满的时光,什么嫁衣,什么规矩,都不及与他这般亲密来得真切。
烛火摇曳,将两人相拥的身影拉得很长,房间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情欲与温情,连夜色都变得缠绵起来。而另一边,李莫愁的房内却是另一番光景。
她早已卸去钗环,换上了一身素净却不失柔媚的寝衣,坐在梳妆台前,一遍遍梳理着长发,目光却频频瞟向窗外的夜色。桌上的烛火燃得正旺,映着她略带不耐的眉眼。起初她还能强自镇定地品着茶,可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窗外的虫鸣渐渐稀疏,房内的烛芯烧了又剪,剪了又烧,郭靖的身影却始终没有出现。
她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一会儿走到门口侧耳倾听,只听见远处传来几声更漏;一会儿又回到桌边,烦躁地将桌上的茶杯推开些许;甚至忍不住吹灭了烛火,又在黑暗中摸索着重新点燃,指尖的火苗跳跃,映着她眼底的焦灼与不甘。
李莫愁越等心里越透亮,哪里是郭靖忘了约定,分明是被小龙女那傻师妹给死死绊住了!她太了解小龙女的性子,看着清冷单纯,一旦情动起来便不管不顾,更何况憋了这八九天,怕是早就没了分寸,指不定又做了什么痴傻又缠人的事,把郭靖牢牢黏住动弹不得。想到这里,她心里一阵懊悔,狠狠拍了下桌沿——当初就不该心软让郭靖去安抚小龙女!早知道这丫头会这般不知节制,倒不如自己亲自去说,也不至于让郭靖食言,让自己空等一场。
那份想为郭靖添丁的念头,此刻也掺杂了几分被冷落的委屈与懊恼,让她愈发坐立难安。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从初更到二更,再到夜漏渐残,远处终于传来了三更的梆子声,“咚——咚——咚”,三声沉稳的敲击,划破了深夜的静谧。
李莫愁猛地停下脚步,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眼底的焦灼几乎要化为实质。她等了整整一夜,从满怀期待到渐渐不耐,再到此刻的满心失落与懊悔,郭靖终究还是没来。她攥紧了手心,指节微微泛白,心里又气又急,却又无可奈何——她既不能冲去小龙女的房间找人,又放不下身段去催促,只能在这空荡的房间里,伴着摇曳的烛火,独自熬过这漫漫长夜。
而小龙女的房内,情潮依旧未歇。郭靖被她的热情裹挟着,早已将对李莫愁的约定抛到了脑后,满心满眼都是怀中人的娇憨与渴望,只想用尽所有温柔,慰藉她多日的等待与煎熬。两厢的光景,一边是缠绵悱恻、情难自已,一边是孤灯独守、夜不能寐,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形成了鲜明又刺眼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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