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五月初三夜,新宅后园廊下及小龙女西厢房。晚膳刚散,郭靖被李莫愁拉着去了东厢房,说是要合计明日军营巡查的琐事,实则各怀心思。廊下竹帘晃荡,檐灯映暖影;西厢房内,小灯如豆,薄荷香混着发间淡淡的皂角味,漫在静谧的夜里。)
黄蓉刚放下茶盏,正想着要不要趁这功夫往悦来客栈去寻秦爷,衣角忽然被人轻轻拽了拽,力道软得像怕惊着她似的。她回头一瞧,只见小龙女攥着她的袖口,垂着脑袋,耳尖红得快要渗出血来,连说话都带着点磕绊,没了往日的清冷,只剩满肚子的羞赧:“黄……黄姐姐,你那儿……还有没有上次的消肿药膏?我、我想借一点。”
这话让黄蓉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上次备下的消肿药膏,原是给李莫愁和自己应急用的,怎么龙儿会要这个?她正想追问,目光往下一落,才忽然发现小龙女的异样:她站着时,双腿下意识地往一起并,脚尖微微踮着,像是不敢完全踩实,方才从饭厅过来时,脚步也轻得发飘,竟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滞涩,先前自己只顾着往外跑,竟半点没留意。
“你这是……”黄蓉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就反应过来,眼底闪过一丝了然,语气也放软了些,拉着小龙女往廊下石凳上坐,还特意把竹帘往中间拢了拢,挡住外头的视线,“这几日跟你郭大哥夜夜在一处,没顾着歇着,是不是伤着了?”
这话戳中了实情,小龙女的脸瞬间红透,连脖颈都泛了粉,头垂得更低,手指死死攥着裙摆,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嗯……前两夜还不觉得,今早起来就有点,方才走路时,更是、更是不敢用力。我……我不好意思跟郭大哥说,也不敢找师姐要,只能来找你了。”
说着,她还悄悄抬眼瞥了黄蓉一下,见对方眼底没有半分取笑的意思,才又小声补了句:“都怪我……这几日太贪心了,总想着郭大哥陪着,没想着自个受不受得住,现在反倒、反倒乐极生悲了。”
黄蓉听得又好气又好笑,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里满是疼惜:“傻丫头,跟自己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年纪小,身子还嫩,哪能这样折腾?郭大哥也是,光顾着疼你,竟没想着节制些。”
这话刚落,小龙女的脸更红了,像被烈火烤过似的,连耳根都烫得厉害,头垂得几乎要抵到胸口,声音比先前更细,带着满满的羞窘,连话都说不连贯:“不、不是郭大哥……是我、是我缠着他……夜里总、总不满足,不肯罢休,郭大哥拗不过我,才、才顺着我的……”
见她羞得快要把自己藏起来,黄蓉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语气愈发温柔:“瞧你这羞的,我又不笑你。女儿家心思活络些,想跟心上人亲近,本就没什么不对,只是下次可得记着些,别再这般贪了,身子要紧。”
说罢,她起身拍了拍小龙女的手,“你在这等着,我去我房里给你拿药膏,再教你怎么揉才不疼,保管明早起来就能好上大半。”说着,又回头叮嘱了一句,“你在这别乱动,要是郭大哥或你师姐过来,就说跟我在这儿说话,别露了口风,省得你更害羞。”
黄蓉脚步轻快地回了自己房,从妆台抽屉里翻出青瓷药膏盒,指尖触到盒身的凉意时,忽然想起方才劝龙儿“节制”的话,心里竟莫名一顿——自己这几日,不也是比龙儿有过之而无不及?白日里应付军务、打理琐事,偷空陪一下吕文德(其实是温习吕文德的本钱,她的经验若是连着多日不在一起,后面就要生疏不适应),夜里寻秦爷,有时甚至连歇口气的功夫都没有,腰肢时常泛着酸,却总想着一时痛快,从没顾着身子能不能受得住。如今对着龙儿这副羞窘又难受的模样,再想想自己,刚才那话倒像是在说自己似的,实在有些可笑。
她捏着药膏盒站了片刻,原本往悦来客栈去的心思,竟慢慢淡了,最后索性摇了摇头,把那点念想抛到脑后——罢了,今日便歇一日,既顾着龙儿,也顾顾自己的身子,总不能真比这傻丫头还不懂事。
带着这念头,黄蓉转身往廊下走,远远就见小龙女还乖乖坐在石凳上,像只怕丢了的小猫,她加快脚步走过去,把药膏盒递到龙儿手里:“走,跟我回你房里,我教你怎么涂,在这廊下终究不方便。”
小龙女连忙点头,攥着药膏盒,小心翼翼地跟着黄蓉往西厢房走,脚步依旧轻得发飘,却比方才多了些安心。进了房,黄蓉先把房门掩好,又点了盏小灯,才让小龙女坐在床沿,自己则挨着她坐下,打开青瓷盒,一股淡淡的薄荷香便散了出来,能稍稍压下些尴尬。
“你先把裙摆往上撩一点,不用太多,够着涂药就好。”黄蓉拿着棉签,语气放得极轻,生怕再让她害羞,“这药膏凉丝丝的,涂上去可能有点痒,忍一忍就好,揉的时候我会轻些,不弄疼你。”
小龙女咬着唇,慢慢撩起裙摆,指尖还在微微发颤,待黄蓉拿着棉签蘸了药膏凑过来,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腿,却又很快稳住,乖乖坐着不动。冰凉的药膏触到皮肤时,她果然忍不住轻“嘶”了一声,随即又咬着唇,把剩下的声响都咽了回去,只耳尖还在不停发烫。
黄蓉动作轻柔,一边慢慢揉着,一边低声叮嘱:“你自己涂的时候,也得这么轻,别太用力,不然反倒疼。今晚涂一次,明早起来再涂一次,应该就差不多了,这两日别再跟郭大哥闹,好好歇着,知道吗?”
小龙女轻轻“嗯”了一声,目光落在黄蓉认真的侧脸上,心里满是暖意,先前的羞窘,倒也淡了不少。
待把药膏收妥,黄蓉见窗外夜色正浓,左右无事,便索性坐在龙儿身边没走,目光细细在她脸上打了个转——这几日新婚被郭靖滋养透了,龙儿身上的气质竟悄悄变了。往日里那股拒人千里的清冷,像是被温水化开了些,眉梢眼角添了层淡淡的柔润,连眼尾都悄悄染上了点异样的艳媚,再不是从前那个只懂练功、不问世事的“木头小丫头”,反倒有了几分女儿家的鲜活娇态。
她又往龙儿头上瞧,见她只梳了个最简单的垂挂髻,发间除了一根素银簪子,再无其他饰物,衬得那截白皙的脖颈空落落的,实在可惜了这副好模样。黄蓉心里一动,伸手便去解龙儿发间的银簪,笑着说:“你这发髻也太素净了,一点都不像新嫁妇,我教你盘个别致些的,再添些饰物,保管好看。”
小龙女愣了愣,下意识地想躲,却被黄蓉按住肩膀,只听她又说:“别怕,我手法轻,不扯疼你的头发。你这般模样,本就该好好打扮,不然郭大哥都要忘了,他娶的是个俏姑娘,不是个小道士。”
这话逗得小龙女笑了,便乖乖坐着不动,任由黄蓉解开自己的秀发。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散落在肩头,发尾还带着点柔软的弧度,黄蓉指尖穿过发丝,只觉顺滑得很,她一边轻轻梳理,一边教龙儿分辨发缝、分股,动作娴熟又轻柔:“你看,先把头发分成三股,中间这股留得粗些,两边细些,盘的时候往耳后绕一圈,再把尾端藏进发髻里,这样既不张扬,又显灵动,日常打理也方便。”
小龙女听得认真,时不时点头应着,目光透过铜镜,瞧着黄蓉认真的模样,心里暖融融的。待发髻盘好,黄蓉退后两步瞧了瞧,总觉得还少了点什么,便伸手摘下自己头上的珠花——那是朵粉珍珠串成的小海棠,珠粒圆润,还缀着细巧的银流苏,又取下一对小巧的玉耳坠,转身走到龙儿身后,把珠花插在她发髻右侧,再轻轻为她戴上耳坠。
“好了,你自己瞧瞧。”黄蓉扶着龙儿的肩膀,让她对着铜镜看。镜中的小龙女,垂挂髻换成了灵动的绕耳髻,粉珍珠海棠缀在发间,随着动作轻轻晃,玉耳坠贴在耳畔,衬得她肌肤愈发白皙,原本的清冷混着艳媚,竟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小龙女看着镜中的自己,指尖轻轻碰了碰发间的珠花,又摸了摸耳坠,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开来,让她忍不住弯了弯唇,脸颊也轻轻红了,小声说:“黄姐姐,这样……真好看。”她自小在古墓长大,从没见过这般精致的饰物,也不知它们价值几何,只觉得戴在身上,连自己都变得不一样了,黄蓉既给了她,她便乖乖接着,满心都是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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