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有神秘强者在崇阳城即将被汹涌雪崩吞没之际,出手将城池护持于毁灭边缘。未等众人喘息,又有三只气势撼天的强大妖兽,在危如累卵之际,跨越极远距离极速驰援而来,还俯首尊阳势殿下为主!
这突如其来的震撼一幕,令那些不明所以的崇阳国众将与百官,在片刻的呆滞后,骤然涌起滔天般的自豪之情。殿下竟然早已收服此等凶悍绝伦的妖兽!
众人才刚自震撼中回神,阳势那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声音已再度传遍四方:
“不必围在此处,立刻散开,全力救援被困子民。”
周围的将士与官员闻声,眼中顿时爆发出灼灼神采,齐声应喝,随即如疾风般向四面八方掠去,全力开展救援。
众人心中波澜起伏:殿下不仅修为深不可测,竟连这般强大的妖兽也能收归麾下……这般手段,简直如传说中的天人临世。惊叹之余,更多的,是劫后余生般的庆幸——
庆幸他们所尊崇、信仰效忠的,是这样一位神通盖世、还心怀众生的明主。
阳势并未在意身后道道炽热的目光,只抬头望向天空。那里,三重意舍灵府的光芒正渐渐淡去。
他目光落回身旁恭立的三只巨兽,开口问道:
“你们在此地盘踞多年,可知这元婴强者究竟是何来历?”
三只妖兽相视一眼,皆缓缓摇头。
“主宰,”腹结并未开口,浑厚的声音自其腹部震荡传出,“这意舍灵府神识,我等在此地盘踞数百年,却从未感知到此地有潜藏着如此一位强者。”
背生双臂、獠牙外露、周身灵元如焰火般吞吐的臑俞接过话头,声音直接传入阳势识海:“十元婴境,在这方圆万里除了我等,恐怕也已是霸主级的存在。其意舍灵府若全力压下,也足以碾平巨岳。然其对抗这般天灾虽显勉强,仍不惜代价也要护持崇阳,这位强者,恐怕与崇阳有极深渊源。”
阳势目光扫过臑俞,心头微动。他以火眼金睛观之,能隐约看透听宫虚实,亦能窥见双头巨蟒腹结体内千婴盘踞之象,唯独这金刚猿妖,周身似有混沌雾气笼罩,深浅难测。
“这金刚猿妖的实力,恐怕已臻……婴变之境。”阳势心中暗凛,一只脚踩百元婴门槛的玄鸦,一条身负千元婴之力的双头巨蟒,外加一头已入婴变之境的四臂巨猿——
这般阵容,放眼方圆万余里,除却此方地域真正的雄主“大符”,只怕再无任何一方势力能够压过。即便是那诡谲莫测的“魇神庙”,恐怕也要逊色半筹。随即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慨然,“络却前辈为我留下的,何止是助力,简直是撼动格局的基石。”
他再度望向那散去的灵府残影,眼中闪过一丝深沉:
“与崇阳有旧……会是谁呢?”
随着三大妖王齐齐展开浩瀚磅礴的意舍灵府,阳势立时感到,脚下大地震颤的频率立马减弱。虽然仍有雪崩余威穿透屏障传来,但已无法再撼动城池根基。残存的房屋也不再继续崩塌,地面上那些狰狞的裂痕也停止了蔓延。
只是,经此一劫,本就萧索的城池更显破败。断壁残垣,碎砖破瓦,满目疮痍。
望着这片狼藉,阳势眼中却无多少痛惜之色。在他原本的计划中,这些残垣断壁,本就只是用以迷惑外界的“障眼法”罢了。
他真正挂心的,是不久前才耗费海量人力物力扩建而成的“惠阳地下城”。崇阳的妇孺与重要物资已尽数迁入惠阳地下城。此次雪崩来势如此凶猛,不知地下城池又受损几何……。
那里现在已是足以容纳数万人的庞大地下堡垒,其中还建了庞大的培育紫花山芋的地龙培育温坑。
惠阳——这座崇阳的邑城,人族延续的希望之种,如今在这一次人族的大灾大难中又起到了为人族固本培元的决定性作用。
阳势心中暗涌着复杂情绪,既有沉重感激,亦有挥之不去的凛然余悸。
“多亏了那位神秘元婴强者及时出手相护,否则在这等对他来说还是不可抗力面前,崇阳这刚辛苦积攒下的一点根基与家底,怕是……最少也要折损过半。”
念及此,又是一阵寒意掠过脊背。
“那骨龙,究竟强到了何种地步?貌似仅仅是从地底翻身引发的余威,竟让一位元婴强者都难以招架……若非它破地腾空而去,但凡在此地多留片刻,哪怕只是一个喷嚏……,恐怕此间所有生灵,都在劫难逃。”
此时,秉风来到他身后,望着地上那深不见底的巨大窟窿,喉头动了动,声音仍带着颤:
“殿下……这究竟是什么生灵?躯壳似乎只剩一副骨架……,竟还能拥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阳势默然。他想起隐白那副类似的骸骨身躯,只是远无这般毁天灭地的威能。
更想起了当初在隐白家中,遇到的那位神秘俏丽的黑骨女子。
这些日子他翻阅诸多典籍,阅历渐增,知晓六重魂境之后还有元婴境,元婴,又有十元婴,百元婴,千元婴,最后至元婴圆满,便可冲击婴变之境;而千婴变圆满之后,便是如今修士所能企及的至高境界:化神。
化神大能,神识已臻不朽,可烙印于虚空之中。即便肉身湮灭,神识亦可不散。某种意义上——神识不死,即得永生。
“如此看来,”阳势眼中闪过明悟与凝重,“那位神秘的黑骨女子,恐怕就是一位化神境的大能。而方才那具白骨巨龙……很可能,也是同属化神境界的妖灵遗骸。”
阳势遥遥望着骨龙消失的天际,心中震动如潮水翻涌,难以平息。
“崇阳,这片看似贫瘠的弹丸之地,竟接连有疑似化神境的存在现身……那位黑骨女子,那尊冲天骨龙。”阳势嘴角掠过一丝极淡的自嘲,“如此说来,我崇阳人族这百十年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挣扎求存,苟全性命于风雪……竟一直与这般存在比邻而居?”
他摇了摇头,那笑意里透出难以言喻的复杂心绪。
“巨鲸身上的藤壶还有坚硬如石的外壳呢?崇阳人族“这‘蝼蚁’当得……是不是有点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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