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福庄园。
“轰——!”
又一声巨响,德拉科的房间里已经一片狼藉,名贵的挂毯被撕裂,古董花瓶化作碎片。
德拉科再一次被狠狠弹飞重重地撞在墙壁上。他滑坐在地嘴角挂着刺目的血丝,原本整齐的铂金色短发此刻凌乱不堪,汗水打湿了额发。但他那双灰蓝色的眼眸里却燃烧着近乎疯狂的火焰。
他面前那道封锁房门的银色禁锢法阵,光芒已经暗淡了许多,显然也遭受了极其惨烈的冲击。
“再来……”德拉科咬着牙,撑着地面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他从家族最隐秘的古籍里找到了一个自残式的、燃烧血脉之力来冲击同源禁制的古老黑魔法。这方法粗暴、危险甚至会永久损伤他的魔力根基,但却是唯一能让他快速脱身的途径。
就在他举起魔杖准备进行下一次自杀式冲击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纳西莎快步走了进来,当她看到儿子嘴角的血迹和满地的狼藉,还有德拉科那副不惜一切也要冲出去的疯狂模样,她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揪紧,痛得无法呼吸。
“德拉科,停下!你疯了吗?”
“我停不下来!”德拉科发出一声嘶哑的咆哮,像是一头被困的小兽,“他在那里!有人在攻击艾德里安!他在流血,他在拼命……而我却像个废物一样被关在这里!母亲,求你……让我走!”
纳西莎看着儿子,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德拉科。那个总是仰着下巴、傲慢矜持的小男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为了爱人陷入惊惶与绝望的男人。
这是卢修斯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的情感,但这恰恰是布莱克家族血脉中流淌的疯狂与执着。
她沉默了片刻眼中的泪光一闪而逝。她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连她自己都感到震惊,却又无比坚定的决定。
她没有再阻止,也没有施展任何禁锢咒语,而是转身从自己的丝绒长袍暗袋里取出了几瓶颜色各异、散发着强大魔力波动的药剂,一股脑塞到了德拉科颤抖的手中。
“白色这瓶瞬间恢复魔力,但副作用极大,你会疼得睡不着觉。”她的声音在颤抖,却异常清晰。
“红色这瓶,能治愈任何非黑魔法造成的严重外伤。”
“还有这个,”她将一枚小小的、刻着马尔福家族复杂纹路的银色徽章放进德拉科的口袋,那是历代女主人才能动用的特权,“在你最危险的时候,捏碎它。它能无视大部分反幻影移形咒,把你带回庄园。记住,只能用一次。”
德拉科怔怔地看着母亲,手里紧紧攥着那些冰冷的瓶子,心却滚烫得吓人。
“母亲……”
纳西莎没有看他,只是转过身,背对着儿子,手指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强行恢复了那份属于马尔福女主人的优雅与高傲,尽管她的肩膀还在微微颤抖。
“走壁炉,那里我已经切断了和你父亲书房的连接。”她轻声说道,“去吧,德拉科,别让你父亲知道是我放你走的。”
她知道当她做出这个决定时,她选择的不仅仅是儿子,更是选择背离了丈夫的意志。但如果这是为了保护她的孩子不心碎而死,那么哪怕是背叛卢修斯,她也在此不惜。
……
青城山,锁龙谷。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是在凌迟。
艾德里安已经尝试了数次,每一次真气的注入都如同泥牛入海,甚至连反馈都越来越微弱。过度的消耗让他眼前发黑,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那株生生造化草,叶片已经有一半变成了灰黑色。
就在他绝望地看着那一丝微光即将熄灭,几乎要放弃的时候——
“锵——”
一声嘹亮的凤鸣,穿透了重重迷雾,响彻云霄。
一股温和而磅礴的魔力波动,突兀地出现在山谷入口。这股魔力古老、睿智,带着凤凰火焰特有的暖意,与这里阴冷的死亡气息截然不同,却又奇异地没有引发排斥。
艾德里安猛地抬头。
只见邓布利多在凤凰福克斯的伴随下,一步步从谷口的浓雾中走出。金红色的火光照亮了他银白色的胡须和那件有些破旧的长袍。
老校长的目光越过众人,一眼就看到了祭坛中央那株枯萎的灵植。那张总是带着一丝戏谑和俏皮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深切的悲伤,以及一种孤注一掷的释然。
“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又或者……是最后的时候。”邓布利多轻声说道,声音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
他没有理会袁茉警惕的目光,径直走上前,那只枯槁焦黑的手指悬停在生生造化草的上方,感受着那即将消逝的生命脉动。
“它需要生命,对吗?”
他转过头,看向盘膝坐在地上、虚弱不堪的艾德里安。那双被死亡阴影笼罩的蓝色眼眸,此刻却清澈得惊人,仿佛映照着星辰。
“是的。”艾德里安涩声道,“但我太弱了,我的真气救不了它。”
“不是你弱,孩子。是它需要的并不是‘维持’,而是‘新生’。”邓布利多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带着长辈对晚辈的慈爱,“这株草在向死而生,想要唤醒它,必须有人付出同等的代价。”
“那么,”邓布利多收回手,环视了一圈众人,最后目光落在艾德里安身上。他做出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震动的决定,语气平静得就像是在讨论晚饭吃什么滋滋蜂蜜糖。
“就用我的吧。”
“什么?”哈利惊呼出声,刚从福克斯背上滑下来的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教授,您不能——”
“哈利。”邓布利多温和地制止了他,“我的时间本就不多了。这具身体里流淌的诅咒,哪怕是死神也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与其让这份生命力在病床上慢慢腐烂,不如让它成为点燃希望的火种。”
他重新看向艾德里安,郑重地、一字一句地说道:“沙菲克先生,我愿意用我残存的所有生命力,去换取它的新生。但我需要你的帮助,我不懂东方的‘气’,我需要你那神奇的道术,来引导这股狂暴的力量注入草茎,并保护它,直到它完全绽放。”
艾德里安看着邓布利多。
他在那双蓝眼睛里看到了不容置喙的坚定,他知道,这是唯一自救的办法。
这就是这株草的“代价”,也是这位老人最后的慈悲。
艾德里安缓缓站起身,擦去嘴角的血迹。他整理了一下破损的道袍,对着这位伟大的白巫师,双手抱拳,深深地、郑重地躬身行了一个道家大礼。
“晚辈艾德里安·沙菲克,领命。”
少年的声音在山谷中回响,带着立誓般的决绝。
“我承诺,必将倾尽全力,以道心起誓,守护您的意志,直至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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