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泽鑫收到了赵康发来的加密邮件。
他点开视频，仔细观看着沈娇娇在贵宾室里的每一帧画面。
画面中，沈娇娇的气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与之前在网上直播，澄清谣言时的样子有着天壤之别。
“难道……真的失忆了？”
他摸着下巴，心中疑虑稍减，但还是有些不放心。
“要不，发给大哥看看？让他帮忙辨别一下？”
……
京市，厉家。
厉泽谦此时正坐在书房里，认真研读着本杰明·格雷厄姆的《证券分析》。
现在的他，身上已经被打上了无形的烙印，从政之路彻底被断绝。
他想为厉家，还有他自己，重新开辟一条新的路。
所以，他决定从商。
这是当前最稳妥，也最能积累资本和话语权的选择。
手机的提示音突兀地响起，打断了他学习的思绪。
他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厉泽鑫发来的消息。
【大哥，你快帮我看看，这女人是真的失忆了，还是装的？】
随消息一起的，还有一个视频文件。
视频的封面因尚未加载完成而显得有些模糊，只一眼，他就辨别出了视频里女人的身份。
是沈娇娇。
他的心口就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
一种混合着紧张、恨意、甚至是期待的情绪在悄然蔓延。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机，掌心也随之沁出了一点潮湿的汗意。
他盯着那个播放键，犹豫了片刻。
最终，还是点开了视频。
视频开始播放，画面也随之清晰起来。
背景是机场的VIp贵宾室。
沈娇娇坐在沙发上，神情十分淡漠。
他的目光贪婪地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试图捕捉伪装的痕迹。
只是，她的那双眼睛里只有空茫和一丝被打扰后的浅浅不耐。
视频的视角很快移动，他注意到在沈娇娇身后不远处，站着身姿挺拔的傅璟骁。
而傅璟骁的身侧，似乎还护着一个矮小的身影，只是被傅璟骁用身体挡住了大半，看不真切样貌，只能从高度判断那应该是个孩子。
是……那个孩子吗？
想到这里，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尖锐的酸涩和某种难以名状的妒意瞬间涌了上来，让他几乎有些呼吸不畅。
他讽刺一笑。
呵，还真是温馨和睦的一家三口啊！
就在这时，那个小小的身影动了，他走到沈娇娇面前，仰起头，奶声奶气地问：“妈妈，我的那个大大的火箭拼图，你放在哪个包包里了呀？”
厉泽谦也终于看清了那张小脸。
刹那间，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脸上写满了惊愕与不可置信，脱口低呼：“这怎么可能！”
他立刻将视频暂停，画面定格在小沈诺仰着脸的那一瞬间。
他死死地看着屏幕，试图从那张稚嫩的脸上找到一丝一毫与自己无关的证据。
然而，越是细看，越是心惊。
那眉眼的轮廓，那鼻梁的弧度，尤其是那抿着嘴时略显倔强的神态……
与他儿时的样子，竟有七八分相似！
他的身体开始止不住的发颤，嘴里无意识地喃喃：“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这孩子，怎么会……”
纷乱的思绪如同潮水般涌来。
突然，一个极具冲击力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浮现在他眼前——
奢华的酒店房间，空气中弥漫着酒气和一种扭曲的兴奋。
一张巨大的圆床上，正躺着一个意识不清的女人。
女人浑身赤裸，肌肤因为药物的作用泛着不正常的粉红。
如同献祭的羔羊。
床边围着几个男人，脸上都带着迷醉和贪婪的神色。
此刻，他们正用下流的目光对眼前的躯体评头论足。
还有人拿着相机，从各个角度对着女人毫无遮掩的身体拍摄着照片。
而他，厉泽谦，当时正悠闲地坐在房间主位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如同帝王欣赏自己的战利品一般，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待照片拍摄完毕，他放下酒杯，缓缓起身，慢条斯理地褪下自己的衣物，第一个走向那张大床，开始“享用”眼前美丽的猎物。
整个过程，女人都像是失去了灵魂的玩偶，没有任何反应。
结束后，他穿戴整齐，准备离开这个即将变得更加混乱的地方。
身后的男人们见他起身，脸上露出迫不及待的神色，蠢蠢欲动地想要一拥而上，共享这“盛宴”。
厉泽谦的脚步在门口顿住。
他没有回头，只是侧过半张脸，轻描淡写的说：
“这女人不错，先留着，等我腻了，再到你们。”
此话一出，那些原本眼冒绿光的男人们顿时僵在了原地。
准备解皮带的手也停住了。
一个个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惧和迟疑。
短暂的沉默过后，这些人悻悻地收回手，整理了一下衣服，一个接一个，灰溜溜地跟着厉泽谦离开了房间。
……
回忆的画面戛然而止。
厉泽谦呼吸变得急促而粗重。
他再次低头，看向屏幕上那张酷似自己的小脸。
一个让他浑身血液凝固的念头也随之滋生。
难道……难道就是那一次……？
巨大的冲击让他脑中一片混乱。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他低声重复着，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对抗着内心疯狂滋长的怀疑。
那晚之后，他从未想过沈娇娇会怀孕，更遑论生下孩子。
他当时只顾着享受，后续的麻烦自然有人处理，他从未放在心上。
可如果……如果那个孩子真的因此而来……
这个念头让他不寒而栗。
不行！
他不能仅凭一段模糊的视频和混乱的猜测就下定论。
他需要确认，必须亲眼确认！
怀疑的种子一旦滋生，就如同野草般在他心中疯狂生长。
他重新拿起手机，忽略了厉泽鑫发来的消息，直接调出了通讯录里一个隐秘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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