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初的话，在玄诚子心头激起层层涟漪。
“因果秘境？”
玄诚子脸上的温和笑意微微收敛，眼中透出探究。
“姑娘为何会问及此等虚无缥缈之地？”
他身为青岚宗掌门，自然知晓宗门古籍中关于“因果秘境”的零星记载。
但那皆是语焉不详、近乎传说的存在，被视为修士触及“因果”这一至高法则时可能遭遇的、无法预测的异象。
夜宸也露出讶色，他从未听过这个名号。
顾云初神色不变，语气依旧淡然：
“受人之托，探寻一些旧事。掌门只需告知，贵宗是否有相关记载即可。”
她不能透露自己身在其中，更不能提及林风。
此刻，任何关于自身来历和目的的模糊化，都是最好的保护。
玄诚子深深看了顾云初一眼，似乎想从她平静的面容下看出端倪。
片刻后，他缓缓点头：
“我宗藏经阁深处，确有数枚上古玉简，提及‘因果’与‘秘境’之关联。
但记载残缺，晦涩难明，且涉及宗门秘辛，向来不对外人开放。”
他话锋一转，直视顾云初：
“不过，顾姑娘对宸儿有救命大恩，此恩非同小可。
老夫可破例一次，允姑娘入‘秘闻阁’查阅相关残卷三日。但需有宗门核心弟子陪同，且不得复制、不得外传。”
“可。”顾云初毫不犹豫地应下。有线索就好，哪怕只是残卷。
“宸儿，”玄诚真人看向夜宸，“便由你陪同顾姑娘前往秘闻阁。务必谨慎。”
“是，师尊。”夜宸领命。
秘闻阁位于青岚宗主峰后山一处禁地，有层层阵法守护。
夜宸手持掌门令牌，带着顾云初一路畅通无阻。
阁内光线昏暗，弥漫着古旧书卷和灵木的气息。
一排排高大的玉架林立，上面摆放的多是记载宗门秘史、上古异闻、失传秘法或禁忌之术的玉简、兽皮卷。
在夜宸的指引下，顾云初很快找到了那几枚关于“因果秘境”的残破玉简。
她盘膝坐下，神识沉入其中。
玉简中的信息果然如玄诚真人所言，零碎而模糊。
“……因果纠缠过深者，气运交汇之极，或引动冥冥之机，坠入无常之境……”
“……其境非实非虚，依‘缘者’心念因果而显化……”
“……欲破境而出，须寻得‘因果之钥’，斩断或了结牵引之‘线’……”
“……双人同入，互为镜鉴，一人之‘无’，或为另一人之‘有’……”
顾云初的眉头微微蹙起。
“因果之钥”？
“牵引之线”？
她和林风之间，究竟有什么必须了结或斩断的重大因果？
她自认与林风虽并肩作战，情谊不浅，但何至于达到“因果纠缠过深”的地步？
“一人之‘无’，或为另一人之‘有’”……这句话，让她心中一动。
在这个世界，她是“无”，是不存在之人。
那么林风呢？
他在这里，会是“有”吗？
还是说，他的“有”，正是对应了她的“无”？
线索太少，迷雾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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