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捏着李青递来的玉简，指尖泛着灵光，眼底闪过一丝讶异。玉简里不仅记着黑豹三人的灵讯轨迹，还附了他们近三个月的行踪——城西灵窟的出入记录、与黑风寨喽啰的接头时间，甚至连黑豹每次分发噬魂散后都会去风月阁的细节都写得清清楚楚。
“你倒是细心。”沈夜抬眼看向李青，对方眼底的黑眼圈重得像涂了墨，显然是熬了一整夜。他想起自己昨晚在聚灵阁抱着柳娘温软的身子双修，而下属却为了查线索连眼都没合，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当领导的滋味，果然爽。
李青躬身道：“次长交代的事，属下不敢怠慢。”他没提自己托了三个散修朋友才查到这些，只默默站在一旁，等着沈夜的下一步吩咐。
沈夜收起玉简，指尖敲了敲案面。黑豹是野雄的贴身护卫，却暗地负责噬魂散分发，还故意用“商人”身份做掩护——这分明是野雄留的后手，万一东窗事发，就能把黑豹推出去顶罪。要揪出野雄乃至赵烈的罪证，就得先让黑豹开口，可这种被魔修控制的死士，寻常审讯根本没用。
他正想传讯给周虎问问黑风寨的其他线索，就见周虎急匆匆闯进来，手里攥着一枚传讯玉简，脸色发白：“沈大人，不好了！强行犯搜查系的新系长定了，是高远！”
“高远？”沈夜挑眉——他记得这个名字，前世在总司当杀手时，高远是赵烈的跟班，手段阴狠，专替赵烈清理“麻烦”。
“是他！”周虎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极低，“听说他是赵烈亲自举荐的，摆明了是来盯着您的！您之前杀了王巡使，又查黑风寨，赵烈肯定是怕您查出他的猫腻，才派高远来搞您！”
沈夜却笑了，玄色袍角扫过地面，带着几分冷意：“搞我？他还不够格。”他前世当杀手时，比高远狠十倍的人见得多了，这点阵仗还吓不到他。
周虎见他镇定，心里也松了口气，连忙掏出一个厚厚的玉简袋递过去：“这是您要的黑风寨资料，我让底下人查了三天，核心骨干的修为、地盘分布、灵晶来源都记在里面了——野雄最近在盯着聚灵阁，想吞了柳娘的灵晶生意，还有，您之前问的黑豹，他跟野雄是拜把子兄弟，表面是护卫，实则是黑风寨噬魂散的总负责人。”
沈夜接过玉简袋，注入灵力，画面瞬间展开——野雄的筑基初期修为、黑风寨在城西灵窟的噬魂散仓库、黑豹每次交易的暗语……信息比他预想的还全。他翻到黑豹的资料时，眼神冷了下来：“黑豹没入黑风寨名册，就是为了方便脱罪？”
“是！”周虎点头，“野雄精得很，怕噬魂散的事败露牵连自己，就没给黑豹名分，对外只说是‘合作商人’。”
沈夜指尖在玉简上划过，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想脱罪？没那么容易。”他抬头看向周虎，“你去风月阁盯着黑豹，他每次分发完噬魂散都会去那里，找个由头把他扣下来，别伤他，等我消息。”
“好！”周虎应道，转身快步离开——他知道沈夜要设局，也不敢多问，只想着尽快办好差事。
沈夜收起玉简，驾着青羽舟往黑风寨方向去。他要找野雄“帮忙”——既然黑豹是野雄的软肋，那就从野雄下手，让他自己把黑豹交出来。
黑风寨外的灵酒坊里，淡青色的结界罩着包间。野雄坐在灵木椅上，手里捏着杯灵酒，玄色锦袍下的灵力隐隐波动——他刚收到赵烈的传讯，让他盯着沈夜，没想到沈夜就主动找上门了。
“沈次长找我，有何贵干？”野雄抬眼，眼神阴鸷，他以为沈夜是来查噬魂散的事。
沈夜却没提噬魂散，反而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灵酒，语气带着几分“焦急”：“野寨主，我是来给您报信的。泷明那小子在镇魔司翻供了，说他杀野虎前，听见野虎跟人传讯，提了‘黑豹’的名字，还说黑豹在城西灵窟藏了‘好东西’。”
野雄握着酒杯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黑豹？他就是个做灵晶生意的商人，跟黑风寨没关系。”
“我也知道没关系。”沈夜叹了口气，语气加重，“可苏司长已经知道了，说要彻查城西灵窟，还说黑豹跟野虎有牵连，要是查出黑豹藏的‘好东西’有问题，恐怕会连累到您——毕竟，谁都知道您跟黑豹走得近。”
他这话像根刺，扎在野雄心上。赵烈早就交代过，噬魂散的事绝不能暴露，要是因为黑豹牵连到黑风寨，赵烈肯定不会放过他。野雄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手指紧紧攥着酒杯，指节泛白。
沈夜看在眼里，心里冷笑，却继续“劝”道：“野寨主，不如您先找到黑豹，问问他灵窟里到底藏了什么，要是真有问题，也好提前处理，免得被镇魔司抓住把柄。”
野雄沉默片刻，突然拍了拍桌子：“多谢沈次长提醒！我这就去找黑豹！”他起身，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锦盒，递给沈夜，“这点灵晶券，算是我谢沈次长的报信之恩，还请收下。”
沈夜打开锦盒，里面是十张上品灵晶券，每张能兑换一百中品灵晶——这可是笔不小的数目。他故作推辞：“野寨主，这怎么好意思？”
“沈次长帮了我大忙，这是应该的。”野雄把锦盒塞到他手里，语气急切，“我先去找黑豹，就不送沈次长了。”
沈夜拿着锦盒，起身笑道：“野寨主客气了，您快去忙吧，我就不打扰了。”
走出灵酒坊，沈夜驾着青羽舟往镇魔司飞。他打开锦盒，看着里面的灵晶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野雄果然上钩了，黑豹很快就会自投罗网。
而此时的黑风寨里，野雄正拿着传讯玉简，对黑豹怒吼：“你在灵窟里藏了什么？沈夜说泷明翻供了，镇魔司要查灵窟！你要是敢连累我，我饶不了你！”
玉简那头传来黑豹慌乱的声音：“大哥，我没藏什么啊！就是些普通的灵晶……”
“普通灵晶？”野雄怒喝，“沈夜会平白无故提你？你赶紧去灵窟把东西转移，要是被镇魔司查到，你自己看着办！”
挂了传讯，野雄坐在椅子上，脸色阴翳——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想不出沈夜的破绽，只能先让黑豹转移噬魂散，免得节外生枝。
沈夜回到镇魔司时，周虎已经传讯来：“沈大人，黑豹去了灵窟，我已经让弟兄们盯着了，要不要动手？”
“再等等。”沈夜回复，“等他转移噬魂散时再抓，人赃并获，他想抵都抵不了。”
他坐在工位上，指尖转着灵晶券，眼底闪过一丝冷光。高远要来又如何？赵烈想保黑风寨又怎样？只要抓住黑豹，拿到噬魂散的证据，就能顺着线索揪出赵烈，到时候，谁也护不住他们。
就在这时，传讯玉简又亮了——是苏凝霜发来的，灵纹勾勒的字迹带着担忧：“沈夜，高远已经到镇魔司了，他要见你，说要查王巡使的案子。”
沈夜收起玉简，起身往议事厅走。玄色袍角扫过走廊，他的眼神愈发锐利——高远想查王巡使的案子，那就让他查，正好让他看看，谁才是镇魔司的掌控者。
议事厅里，高远穿着紫袍，腰间悬着锁魔刃，正坐在椅子上，眼神倨傲。看见沈夜进来，他冷笑一声：“沈次长，王巡使被你击毙，案子疑点重重，我奉命来重查，你最好配合。”
沈夜没理他，径直坐在他对面，语气平淡：“高系长想查就查，不过，我劝你先管好自己——城西灵窟有噬魂散，要是被我查出跟你有关，你这个系长，恐怕坐不稳。”
高远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没想到沈夜竟然知道灵窟的事。他刚想发作，就见苏凝霜走进来，胸前的饱满把月白袍襟撑得鼓鼓的，语气严肃：“高系长，王巡使的案子已经结案，总司有令，优先查噬魂散案，你要是没事，就去协助沈次长。”
高远看着苏凝霜，又看看沈夜，知道自己讨不到好处，只能咬牙道：“好，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查！”
沈夜笑了，眼底闪过一丝杀意。高远、野雄、赵烈……这些人，一个个都要付出代价。他起身，对苏凝霜点了点头，转身往灵窟方向去——黑豹该动手转移噬魂散了，这场戏，也该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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