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带着昂扬的斗志离开后，我立刻拿起电话，拨通了鼎峰资本杨振华总裁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杨总的声音沉稳而带着一丝笑意：“林枫？我正想找你。合同我这边已经过会了，没问题。”
“杨总，我也是刚拿到最终审核版，沈律师那边确认没问题了。”我语气恭敬而热络，“您看，我们什么时候方便，把合同正式签了？”
“我明天上午十点后有时间。”杨总爽快地说道，“就在我办公室吧，简单走个仪式。”
“好！没问题！明天上午十点，我带团队准时到您办公室！”我立刻应下。
挂断电话，我心中一阵振奋。这笔关键融资的落地，将是恒月迈向新阶段的重要里程碑。
我迅速通过内部通讯系统，将签约时间和地点通知了苏清月、顾晚舟、叶蓁蓁和沈雁冰，要求她们明天上午九点半在我办公室集合，一同前往鼎峰。
消息发出后，我看着名单上清一色的女性核心管理层，忽然觉得有些微妙。明天去签约，对方肯定是杨总带队，一众高管想必都是西装革履的男士，而我这边，带着四位风格各异却同样出色的女将。这场面，想想还挺有意思，甚至有点 “阴盛阳衰”？
但转念一想，恒月如今的核心骨干确实就是她们四位，她们各自在谈判、财务、法务和未来执行层面都不可或缺，也只能如此了。实力说话，倒也不必在意这些形式。
下午，我刚处理完几份文件，徐曼不请自来，直接推门走进了我的办公室。
她依旧是一身气场强大的职业装，但眉宇间少了几分之前的冷峭，多了几分熟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慵懒。
“林总，忙着呢？”她自顾自地在会客沙发坐下，翘起腿，“我来跟你聊聊下周供应商换股谈判的具体策略和时间安排。环宇这边前期工作都准备好了，就等你这边定时间启动。”
我给她倒了杯水，在她对面坐下：“徐总，这事我考虑了一下。下周叶蓁蓁要带队去欧洲，前期准备工作量和团队磨合压力都很大，我想先把主要精力放在保障她们顺利出征上。供应商谈判这边，我想等蓁蓁她们出发后，下周下半周或者再下周再正式启动，你看行吗？前期可以先让沈律师带团队和对方做一些基础对接。”
徐曼挑眉，似乎有些不悦，但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行吧，理解。欧洲市场是重中之重，先保障那边。我让团队先和沈雁冰对接起来，做前期铺垫。具体谈判时间你定了提前告诉我。”
正说着，办公室门被敲响，苏清月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徐曼在，她并不意外，只是微微一笑，对我说道：“林总，跟你汇报一下，这个周末你要去京城两天，清北大学的mbA课程正式开学。”
我还没说话，徐曼眼睛突然一亮，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向苏清月：“清北mbA？巧了，我也在清北读mbA，只是比林枫早一期。这周末正好有次线下模块课程，我也得去。”
她说着，目光转向我，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和挑衅。“林枫，看来咱们周末要在京城做同学了？清北的课程强度和社交活动可是出了名的，到时候互相有个照应？”
苏清月闻言，脸上笑容不变，眼神却微微闪烁了一下，她看向徐曼，语气轻松自然：“那挺好呀，有徐总这位学姐在，林枫能少走不少弯路。而且，”她话锋一转，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调侃，“周末我正好要忙其他的事情，徐总去了京城，正好可以独享林枫了？省得他一个人在京城无聊。”
她这话说得半真半假，既点了徐曼，也把自己摘了出去，显得大度又带着点看热闹的意味。
徐曼被苏清月这么一说，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立刻恢复了那副妩媚中带着强势的姿态，她故意哼了一声，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我，带着一丝灼热：“独享？哼，在京城我可没空搭理他。课程排得满满的，还有一堆社交应酬。”
但她那眼神，分明暴露了她口是心非的饥渴实情。
“晚上一起吃饭吧？”徐曼忽然提议，目光在我和苏清月之间流转，“去云顶俱乐部，我订位置。算是给我和林枫学弟践行？顺便预祝你们明天签约顺利。”
说完，她对着我发出一阵轻轻的笑声：“林枫学弟，叫一声学姐来听听？”
我没好气地苦笑了一下，到底没有叫出口这声学姐。
又看了看苏清月，她无可无不可地笑了笑：“我听林总安排。”
“行。”我点头答应，“那就云顶。”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又被轻轻敲响，顾晚舟拿着一份文件站在门口。当她看到办公室里的徐曼和苏清月时，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局促和尴尬，脚步顿在了门口。
“林……林总，”她声音小了一些，“财务上有几笔紧急付款需要您签字确认一下，需要跟您单独汇报一下细节。”
“好，进来吧。”我对她点点头。
徐曼和苏清月交换了一个眼神，徐曼率先站起身，姿态优雅：“行了，那我们先出去，不打扰林总处理公务。晚上云顶见。”说着，她便和苏清月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顾晚舟低着头走进来，将文件放在我桌上，手指微微蜷缩，显得有些紧张。
我拿过文件，一边看一边问：“是哪几笔？”
顾晚舟却没有立刻回答付款的事情，她犹豫了一下，抬起头，看着我，眼神复杂，声音很轻但很清晰：“林先生……刚才徐总在，我不太好说。其实……付款的事情不急，我是想……想跟您说点别的。”
我放下文件，看向她：“你说。”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我……我知道我不喜欢徐总，也不喜欢看到您和她走得太近。但是……我这两天想了很多。”她顿了顿，眼神变得认真起来，“我明白，公司和环宇的合作很重要，徐总对恒月的发展也很关键。我不能因为我的个人喜好，影响公司的正事。”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她，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
“所以，”她继续道，语气带着一种努力克制后的平静，“我可以接受您和徐总在工作上的合作，必要的接触和应酬，我……我会尽量理解，不去胡思乱想。”
我心里刚微微一松，她却话锋一转，眼神骤然变得无比认真和执拗，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清澈和坚持：“但是！仅限于工作！林先生，请您答应我，和徐总之间，除了必要的商业合作和公务往来，不允许有任何超出工作范畴的、私人的、亲密的关系和接触！绝对不允许！”
她的目光灼灼，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精神洁癖和纯粹：“我……我还是没办法接受那种复杂的关系。我希望我和您之间，是干干净净的，是彼此唯一的。如果您做不到……我宁愿……宁愿退出。”
她的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我内心最虚僞和纠结的地方。看着她那双纯净又执拗的眼睛，我顿时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和……头疼。
尤其是想到晚上还要和徐曼、苏清月去云顶吃饭，想到周末还要和徐曼在京城“偶遇”……游走在苏清月和徐曼之间已然让我小心翼翼，如今晚舟这份纯粹而执拗的“洁癖”，更像一道紧箍咒，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和……害怕。
害怕一旦东窗事发，眼前这朵我极力想呵护的纯净莲花，会彻底凋零。
我看着她，喉咙有些发干，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真诚而坦然：“晚舟，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和徐总，纯粹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关系，公事公办，绝无其他。你放心，我答应你，绝不会有任何超出工作范畴的接触。”
我的话半真半假，带着巨大的心虚，但在她清澈的目光注视下，我只能硬着头皮给出承诺。
顾晚舟仔细地看着我的眼睛，似乎在判断我话中的真伪。良久，她似乎稍稍安心了一些，轻轻点了点头，但眼神深处的那抹担忧和坚持，并未完全散去。
“嗯，我相信您，林先生。”她低声说道，拿起那份其实并不紧急的付款文件，“那……没什么事了，我先去忙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安抚好了晚舟，但前方的路，似乎更加如履薄冰。如何平衡这几位性格迥异、需求不同又都极其聪明的女人，成了比任何商业谈判都更考验智慧和良心的难题。
今晚的云顶之宴，以及周末的京城之行，注定不会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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