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火器列装固边防
柴宗训自皇家工坊返程，车驾入皇城时，暮色已染透宫墙飞檐，鎏金瓦当沾着残阳余晖，映得一路宫道暖意沉沉。他未及回寝宫歇息，便传旨内侍即刻召集兵部尚书、枢密使及北疆、西陲诸位驻守将领入宫议事，旨意一出，宫中内侍往来穿梭，不多时，太极殿内已灯火通明，文武重臣肃立两侧，静待圣言。
殿内烛火摇曳，映得龙椅上的柴宗训面容沉静，一身常服未及更换，眉眼间尚带着查验火器后的振奋之色。待众人躬身行礼毕，柴宗训抬手免礼，目光缓缓扫过阶下众人，沉声道：“今日朕亲往城外皇家工坊，查验工部研制的新式火器，其威力远超以往旧制，神威铳精准迅猛，破阵炮势不可挡，此等利器，当即刻列装军队，重点强化边防战力，稳固大周疆土，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话音落下，殿内一片寂静，随即诸位将领眼中皆迸发出炽热光芒，北疆守将李存孝率先出列，躬身朗声道：“陛下英明！北疆异族素来悍勇，常趁隙滋扰边境，以往我军虽能抵御，却也多有损耗，若得新式火器加持，定能震慑蛮夷，护境安民，此乃大周之幸，将士之幸，臣无异议！”
西陲将领慕容延钊亦紧随其后，沉声道：“西陲戈壁辽阔，异族部落散落，骑兵来去迅捷，我军防守多有不便。破阵炮威力骇人，可破联营，神威铳射程甚远，能阻骑兵，列装此等火器，西陲边防必能固若金汤，臣恳请陛下速行此事，早日安定边陲！”
其余将领纷纷附和，皆是振奋不已，兵部尚书王溥出列躬身，神色严谨道：“陛下，诸位将军所言极是，新式火器列装军队，确能大幅提升我军战力，稳固边防。只是臣有两点顾虑，其一，新式火器操作与旧制火铳、火炮不同，士兵需经专门训练方能熟练掌控，若仓促列装，恐难发挥其威力；其二，火器需搭配火药、弹丸使用，此二者消耗甚巨，需提前储备充足，方能保障战时供应无虞，万不可掉以轻心。”
柴宗训闻言颔首，眸中闪过赞许之色，王溥思虑周全，所言正是关键。他缓缓开口，语气坚定：“爱卿顾虑周全，所言极是。朕已传令工部，加快神威铳与破阵炮的量产速度，征召各地技艺精湛的工匠入宫，优厚待遇养之，再设工匠学堂，培养新锐匠人，壮大工匠队伍，确保火器供应源源不断。户部需全力调配铁矿、硬木、硝石等所需材料，优先保障工坊生产，不得有半分延误。”
“至于士兵训练之事，”柴宗训目光转向兵部尚书与诸位将领，继续道，“兵部即刻从各军抽调精锐士兵，组建专门的火器营，挑选经验丰富、心思缜密的将领统领。同时传旨皇家工坊，派遣技艺娴熟的工匠入宫，前往火器营传授火器拆解、装填、射击、保养之法，将领亲自带队操练，务必让士兵在最短时间内熟练掌握神威铳与破阵炮的使用技巧，做到人人能战，精准发力。”
王溥躬身领命：“臣遵旨，即刻着手筹备火器营，选拔精锐，协调工匠，明日便启动训练事宜，定不辜负陛下厚望。”
柴宗训微微点头，语气愈发凝重：“除此之外，火器的制造工艺与核心技术，乃是大周根基所在，务必严加保密，绝不容许外泄分毫。皇家工坊需加强守卫，挑选忠心耿耿的禁军驻守，工坊内工匠、杂役皆需登记造册，严加核查，签订保密契书，若有泄露机密者，无论身份高低，立斩！其家人流放三千里，绝不姑息。”
工部尚书此前已随柴宗训查验火器，深知技术保密的重要性，当即躬身应道：“臣遵旨，即刻加固工坊守卫，完善核查制度，定将机密严守，绝无半分纰漏。”
“边境各州府，需即刻修建专门的火器储备库，”柴宗训补充道，“储备库选址需隐蔽安全，加固防御，派遣专人看管，户部与兵部协同调配，将火药、弹丸分批运送至储备库，确保边境各军火器、弹药充足，战时可随时取用，避免出现短缺之患。另外，需制定严格的领用制度，弹药出入皆需登记，严防损耗浪费与私藏挪用。”
枢密使上前躬身应诺，一众将领亦齐声领旨，殿内议事氛围肃穆而热烈，诸臣皆明晰新式火器列装的重要意义，心中满是振奋，只待奉旨行事，早日将利器送至边防，稳固大周疆土。
议事结束时，夜色已深，宫道上烛火点点，诸臣怀揣圣命，快步离去，各自着手落实事宜。工部连夜下令工坊扩建，召集工匠，工坊内灯火通明，叮叮当当的锻造声彻夜不绝，工匠们得知新式火器将护佑边境，皆是干劲十足，日夜赶工，打磨枪身、炼制火药、铸造炮弹，每一道工序都精益求精，不敢有半分懈怠。
兵部次日便在京畿驻军及各地军队中选拔精锐，凡身形矫健、心思活络、能快速学习新技者，皆入选火器营。短短三日，数千名精锐士兵集结完毕，入驻专门开辟的营地，皇家工坊派遣的工匠随即抵达，开始传授火器使用之法。工匠们耐心讲解神威铳的构造，从枪管膛线的作用，到火药装填的剂量，再到瞄准射击的技巧，一一细致拆解；讲解破阵炮时，着重演示炮弹装填、引线调试、角度校准之法，将领们则在旁协助督导，督促士兵反复练习。
士兵们皆是军中精锐，本就对新式火器满怀期待，训练时格外刻苦，白日里反复练习装填、射击，手臂酸痛不已也不肯停歇，夜晚则围坐在一起，听工匠讲解保养技巧与故障排查之法，互相交流练习心得。短短月余，火器营士兵便已熟练掌握神威铳的精准射击，百发百中，破阵炮的操作也愈发娴熟，能根据距离、地形精准调整角度与引线延时，发挥最大威力。
户部自接到旨意后，即刻调拨各地物资，铁矿从北疆铁矿场源源不断运往工坊，上等硬木从江南林区加急运送，硝石、硫磺等火药原料则从各地官营作坊调配，专人押运，日夜兼程，确保工坊生产无原料短缺之虞。边境各州府也加紧修建储备库，砖石木材堆积如山，工匠役夫日夜劳作，不多时，一座座坚固的储备库便在边境要地建成，火药、弹丸分批运送入库，妥善存放，守卫士兵日夜巡逻，戒备森严。
时光匆匆，数月转瞬即逝，皇家工坊已批量打造出数千柄神威铳与百余门破阵炮，火器营也已训练成型，士兵们手持神威铳，身姿挺拔，眼神锐利，操控破阵炮时沉稳有序，气势十足。柴宗训下旨，命火器营即刻开赴北疆与西陲，新式火器随之一同列装边防军队，充实边防战力。
北疆边境，朔风凛冽，黄沙漫卷，驻守将领早已率部等候，见火器营抵达，当即率众人上前迎接。为震慑边境异族，也为让将士们熟悉新式火器的实战威力，将领特意组织了一场盛大的军演，演习地点选在边境开阔地带，附近几个时常滋扰边境的异族部落首领，也被特意邀请前来观礼。
军演当日，晴空万里，风沙稍歇，大周将士阵列整齐，手持神威铳的士兵排成整齐队列，神情肃穆，百余门破阵炮整齐排列在阵前，炮口直指远方，气势恢宏。随着将领一声令下，神威铳士兵同时举枪瞄准远处靶标，只听一声令下，“砰砰砰”的巨响接连响起，弹丸呼啸而出，精准命中远处靶心，密集的枪声震耳欲聋，靶标瞬间被击穿无数孔洞，整齐划一的射击场面令人震撼。
紧接着，破阵炮开始试射，工匠与士兵协同操作，装填炮弹、点燃引线，片刻后，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接连响起，炮弹裹挟着劲风直冲远方的模拟敌营与石墙，轰然爆炸，火光冲天，碎石飞溅，模拟敌营瞬间被炸毁，石墙碎裂崩塌，威力骇人至极。
观礼的异族部落首领见状，脸色骤变，眼中满是惊惧之色，此前他们依仗骑兵悍勇，时常觊觎大周边境，如今见大周拥有如此威力惊人的火器，心中已然生出畏惧，再也不敢有半分轻举妄动的心思。北疆将士们见状，皆是欢呼雀跃，士气高涨，眼中满是自豪与坚定，有此利器在手，定能守护边境安稳。
西陲边境的军演亦是如此，破阵炮在戈壁滩上轰鸣，神威铳精准射击，震慑得西陲异族部落纷纷收敛锋芒，主动派人前往大周军营示好，承诺不再滋扰边境。消息传回洛阳皇城时，柴宗训正在御书房与内阁重臣商议漕运改革之事，听闻捷报，他抬手推开案上的奏折，走到殿中悬挂的大周舆图前，指尖轻轻抚过北疆与西陲的疆域轮廓，眼底漾开欣慰的笑意。
他转身望向窗外，皇城的飞檐在暮色中勾勒出雄浑的轮廓，远处的坊间传来市井的喧嚣，那是百姓安居乐业的烟火气。新式火器的列装，不仅让边境的烽烟渐息，更让朝堂有了更多精力去推行农桑、兴修水利、疏通商路。此刻的大周，如同初升的朝阳，朝堂上贤臣各展其才，民间里仓廪日渐充实，军队中士气锐不可当，从塞北的草原到江南的水乡，处处都透着蓬勃的生机。
柴宗训拿起案上的青瓷茶盏，温热的茶水入喉，暖意漫遍全身。祖辈浴血打下的江山，在他手中终于摆脱了战乱的阴霾，走上了中兴之路。他知道，这并非终点，往后还要整饬吏治、兴办太学、开拓商道，让大周的荣光播撒到更远的地方。太极殿的烛火映着他的身影，坚定而从容，属于大周的前路，正铺展着无限的可能，那些未竟的宏图，那些待建的基业，都将在岁月中一一落地，让这片土地在盛世的荣光里，愈发璀璨。
边境的风不再裹挟着厮杀的寒意，江南的水依旧滋养着万家烟火，工坊的锤声与军营的操练声交织，汇成大周向上生长的节拍。柴宗训立于御书房的窗前，望着天边渐沉的落日，心中已然勾勒出更长远的蓝图，而这列装火器固边防的一步，不过是大周迈向鼎盛的基石，未来的路，还需君臣同心，一步一个脚印，踏遍山河，铸就不朽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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