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铭深吸一口气。在原历史中，他曾在录像里无数次看过这个时刻。但亲临现场的感觉完全不同——那种空气中弥漫的期待，那种历史正在发生的实感，那种自己也是创造历史一员的参与感。
裁判将球传给科比。科比接过球，在地板上拍了两下。他的动作很标准，甚至比平时更加标准——屈膝，抬手，手腕下压。但秦铭注意到，科比的手在微微颤抖。不是紧张，而是体力的极限。他今晚打了41分钟，几乎每分钟都在高强度的进攻和防守中度过。
第一罚命中后，猛龙替补席上有人叹了口气。不是失望，而是某种如释重负——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科比调整呼吸，准备第二罚。
斯台普斯中心彻底安静了。球迷们屏住呼吸，孩子们停止了挥舞毛巾，连场边的记者都放下了相机，只是睁大眼睛看着。
秦铭的视线扫过球场。他看到猛龙球员站在三分线外，脸上写满复杂的情绪——有无奈，有敬佩，也有一种“我们正在见证历史”的茫然。查理·维拉纽瓦，那个刚刚犯规的猛龙新秀，正低着头，不敢看罚球线。
他看到湖人队友们站在禁区两侧。卡尔·马龙，这位41岁的老将，双手叉腰，表情严肃得像在参加葬礼。德里克·费舍尔，科比的多年战友，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嘴唇微动，仿佛在祈祷。
他看到场边的奥尼尔，这位巨人拄着拐杖，另一只手紧紧抓着替补席的椅子，指节发白。
他看到菲尔·杰克逊，这位“禅师”依然双手抱胸，但眼镜后的眼睛闪烁着不同寻常的光芒。
最后，他的视线回到科比身上。
科比拍球，屈膝，抬手——
整个动作如同慢镜头。
篮球离开手指的瞬间，秦铭感到时间恢复了正常流速。球在空中旋转，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橘红色的篮球在球场灯光的照耀下，像一个燃烧的火球，飞向那个所有人注视的终点。
篮筐在等待。
篮网在等待。
历史在等待。
“唰！”
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球馆里如同惊雷。
湖人 117 : 78 猛龙
科比·布莱恩特，81分。
那一刻，斯台普斯中心爆炸了。
不是欢呼，不是呐喊，而是一种混合了所有情感的、原始的、震耳欲聋的声浪。球迷们跳起来，疯狂地挥舞手臂，拥抱身边的人，不管认识不认识。有人哭了，有人笑了，有人只是张着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秦铭被奥尼尔一把抱住，这位巨人的力量几乎要勒断他的肋骨。“81分！81分！我操！81分！”奥尼尔在秦铭耳边嘶吼，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形。
场上，湖人队员们冲向科比。但科比没有立刻庆祝，他站在原地，看着记分牌上那个新出现的数字，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完全放松的表情。那是一种混合了疲惫、满足、骄傲和某种释然的复杂表情。
然后，他才转身，与冲过来的队友们拥抱。马龙用力拍着他的背，费舍尔紧紧抱住他，连一向冷静的杰克逊都走上前，拍了拍科比的肩膀。
猛龙的球员们站在自己的半场，没有人离开。克里斯·波什第一个走过来，与科比握手。“难以置信的表演，”波什说，声音里充满了真诚的敬佩，“恭喜你。”
其他猛龙球员也陆续走过来，与科比击掌或拥抱。这是体育精神最美好的体现——即使你被打败了，也要向伟大致敬。
裁判示意比赛继续。还有1分58秒，但所有人都知道，比赛已经结束了。
接下来的时间，成了纯粹的仪式。湖人进攻时，球依然会交给科比，但猛龙的防守变成了象征性的——他们只是站在科比面前，不再伸手，不再贴身。科比也没有再进攻，他只是运球过半场，然后传给队友。
当比赛还剩30秒时，菲尔·杰克逊叫了暂停，换下了科比。
当科比走向替补席时，斯台普斯中心爆发出今晚最持久的掌声。两万名观众全部起立，掌声持续了整整两分钟，直到终场哨声响起。
122比104。湖人赢得了一场大胜，但比分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那个数字：81。
更衣室里，气氛像夺冠了一样。不，比夺冠更疯狂。
香槟已经准备好了——这是秦铭提前安排的。当科比走进更衣室时，奥尼尔第一个打开香槟，喷向天花板。“81分！历史第二！仅次于张伯伦的100分！兄弟，你他娘的创造了历史！”
香槟洒得到处都是，但没有人介意。队员们围着科比，七嘴八舌地说着。
“科比，你看到猛龙那些人的表情了吗？他们都要哭了！”德文·乔治大笑。
“46次出手！28次命中！罚球18中17！这是什么数据！”费舍尔看着技术统计表，连连摇头。
科比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他的表情很平静，但秦铭能看到，那双眼睛里闪烁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光芒。
“感觉怎么样？”秦铭走过去，递给科比一瓶水。
科比接过水，喝了一口，然后说：“累。”
就一个字。但秦铭知道，这个“累”字背后，是41分钟的高强度比赛，是46次出手的体力消耗，是面对各种防守的压力，也是创造历史后的心理释放。
更衣室的门被推开，菲尔·杰克逊走进来。他手里拿着技术统计表，脸上带着罕见的灿烂笑容。
“81分，”杰克逊说，声音里有抑制不住的骄傲，“46投28中，三分13中7，罚球18中17。还有6篮板2助攻3抢断1盖帽。科比，这可能是篮球史上最伟大的个人表演之一。”
更衣室里响起掌声。队员们不是为胜利鼓掌，而是为科比鼓掌。
“但我要说的是，”杰克逊提高了声音，“这不是科比一个人的胜利。是所有人的胜利。卡尔，你在内线的卡位给了科比二次进攻的机会。德里克，你的传球总是那么及时。秦，你的三分让猛龙不敢完全包夹。德文，你的防守消耗了皮特森的体力。斯坦，你在篮下的努力......每个人，都贡献了自己的力量。”
他顿了顿，看向所有人：“今晚，我们不只是赢得了一场比赛。我们创造了历史。而你们每个人，都是历史的一部分。”
更衣室里安静下来，只有香槟从瓶口滴落的声音。
秦铭看着身边的队友们。马龙眼眶泛红，这位老将知道，自己在退役前见证了一个传奇。费舍尔双手合十，嘴唇微动，显然在感谢上帝。乔治和沃顿这对年轻锋线，兴奋得像是自己得了81分。
而科比，只是安静地坐着，听着杰克逊的话，偶尔点点头。
就在这时，更衣室的门再次被推开，这次涌进来的是记者。长枪短炮对准了科比，问题像雨点一样砸过来。
“科比，得到81分是什么感觉？”
“你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今晚能得这么多分？”
“81分，仅次于张伯伦的100分，你有什么想说的？”
科比接过话筒，沉默了几秒。更衣室瞬间安静下来，连记者们都屏住呼吸。
“感觉很特别，”科比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但我更高兴的是我们赢了。至于得分......我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是在打球，在每一个回合努力得分。如果我的得分能帮助球队赢球，那就够了。”
典型的科比式回答——把个人荣誉放在团队胜利之后。
“你对猛龙的防守有什么评价？”另一个记者问。
科比想了想：“他们很努力。莫里斯（皮特森）整晚都贴着我，乔伊（格拉汉姆）给了我很大的身体对抗。克里斯（波什）在内线的防守也很出色。但他们今晚遇到的是......状态最好的我。”
他说得很平静，但这句话里蕴含的自信，让所有记者都倒吸一口气。
采访持续了二十分钟。当记者们终于离开时，更衣室里只剩下湖人队员和工作人员。
奥尼尔拄着拐杖走到更衣室中央，清了清嗓子。
“兄弟们，”奥尼尔的声音很严肃，这在他身上很少见，“我打了十四年NbA，见过乔丹，见过奥拉朱旺，见过马龙和斯托克顿。但今晚......今晚我见到了最伟大的个人表演。”
他看向科比：“兄弟，我为你骄傲。不仅因为81分，更因为你在沙克受伤时扛起了球队。这就是领袖该做的事。”
科比站起身，与奥尼尔拥抱。两个巨人的拥抱，象征着湖人王朝的传承和团结。
秦铭站在旁边，用手机拍下了这一刻。他知道，这张照片会成为经典——奥尼尔和科比拥抱，背景是更衣室里庆祝的队友，以及那个记分牌的截图：科比·布莱恩特，81分。
手机震动，秦铭低头看了一眼。是ESpN的推送头条：《科比81分！篮球史上最伟大的个人表演之一》。
他关掉手机，没有立刻阅读。他想先把这一刻刻在记忆里。
更衣室里的庆祝还在继续。香槟、欢笑、拥抱、泪水......这是一个属于湖人，属于科比，也属于每一个篮球迷的夜晚。
而秦铭知道，从明天开始，全世界都会讨论这个81分。媒体会分析每一个进球，专家会讨论这个纪录的意义，球迷会争论这是否是史上最伟大的得分表演。
但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他在这里。他参与了。他见证了。
他是历史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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