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洛杉矶的天光还只是灰蒙蒙的一片。秦铭推开训练馆的门，习惯性地去摸墙上的电灯开关——手停在半空。
训练馆里已经有人了。
不是科比，科比虽然勤奋，但通常六点半才会出现。也不是训练师，他们的工作时间是八点。
是沙奎尔·奥尼尔。
这位巨人站在罚球线，光着上身，只穿着一条训练短裤。汗水顺着他的背脊流下，在训练馆的灯光下闪着光。他正在练习勾手，动作缓慢但专注，每一次转身，每一次出手，都带着一种久违的正式感。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没拄拐杖。
“沙克？”秦铭关上门，声音在空旷的训练馆里回荡。
奥尼尔没有回头，继续完成他的动作：背身靠住空气中的假想敌，向左虚晃，向右转身，右手勾手。球划出高高的弧线——
“唰！”
空心入网。
“第100个。”奥尼尔终于转身，脸上是秦铭从未见过的认真表情，“医生说我可以开始有球训练了。前提是——别他妈的再受伤。”
秦铭走近，这才看清奥尼尔的右腿——还缠着厚厚的护具，但明显比之前薄了很多。他的步伐虽然还有些谨慎，但已经能正常行走、小跑、起跳。
“什么时候的事？”秦铭问。
“昨天下午的复查。”奥尼尔弯腰捡起篮球，“医生说我恢复得比他预想的快三周。所以——”他咧嘴笑了，露出那口白牙，“我他妈的回来了。”
训练馆的门再次被推开。这次是科比，他看到奥尼尔时也愣了一下，然后嘴角微微上扬。
“胖子，你这是在偷偷加练？”科比放下包，开始脱外套。
“我得找回手感。”奥尼尔又投出一个勾手，这次打铁，“妈的，两个月没打球，感觉像用别人的手在投篮。”
“那就多练。”科比走到另一个半场，开始他的热身投篮，“但别太猛，我们还需要你在季后赛发力。”
“季后赛？”奥尼尔摇头，“我等不了那么久。下周打小牛，我就要上。”
科比停下投篮，转身看着奥尼尔：“你确定？”
“我确定。”奥尼尔的表情严肃起来，“听着，我看了你们打活塞的录像。克里斯（米姆）很努力，但他不是本·华莱士的对手。如果我们要在季后赛走得更远，内线必须由我来镇守。”
秦铭站在两人中间，感受着这微妙的气氛。这是oK组合的经典对话——科比冷静务实，奥尼尔激情冲动。但和几年前不同的是，现在两人之间没有火药味，只有对胜利的共同渴望。
“那就证明给我们看。”科比说着，将球传给奥尼尔，“先过队内训练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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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全队到齐。当菲尔·杰克逊看到奥尼尔穿着训练服站在场地中央时，这位一向淡定的禅师也露出了笑容。
“看来我们有个惊喜。”杰克逊拍拍手，“沙克，你想从什么开始？”
“5对5。”奥尼尔说，“我要看看自己还能不能跟上比赛节奏。”
杰克逊点头，开始分组。主力组：费舍尔、科比、秦铭、马龙、奥尼尔。替补组：帕戈、乔治、沃顿、梅德维登科、库克。
“规则很简单，”杰克逊说，“半场攻防，24秒。主力组攻，替补组守。沙克，你的任务是熟悉战术，找回感觉，别太拼。”
“明白。”奥尼尔咧嘴笑，“但要是他们防不住我，那可不能怪我。”
第一回合，主力组进攻。费舍尔控球过半场，科比在右侧要球。防守他的是乔治——这场景和昨天模拟活塞时一模一样，但今天场边没有奥尼尔的咆哮，因为他正在场上。
科比背身接球，靠打两下，突然转身突破！乔治紧贴，但科比在罚球线急停，作势要投——
双人包夹！沃顿放掉秦铭，扑向科比！
同样的防守陷阱，但今天的解法不同。科比没有强行出手，也没有传给秦铭，而是将球高高吊向内线！
那里，奥尼尔已经卡住了位置。他背对梅德维登科，接球，运球一次，转身，小勾手——
“砰！唰！”
打板命中！
主力组 2 : 0 替补组
进球后，奥尼尔仰天大吼——不是庆祝，更像是一种发泄。两个月了，他终于又能在正式训练中得分了。
“传得漂亮！”奥尼尔回防时与科比击掌。
“你卡位卡得更好。”科比说。
秦铭在旁边看着，心里涌起一种奇特的感觉。这就是完整的湖人三巨头——科比的外线杀伤，奥尼尔的内线统治，还有他自己作为连接点的全面性。而老将马龙和费舍尔则提供经验和稳定性。
替补组进攻。帕戈控球，想打一个快速突破，但费舍尔紧紧贴住。球传到内线，梅德维登科面对奥尼尔的防守，明显有些发怵。
“投啊！”场边有人喊。
梅德维登科勉强转身跳投——奥尼尔甚至没怎么起跳，只是伸了伸手，就干扰了投篮。球砸筐而出，奥尼尔轻松摘下篮板。
“看到没？”奥尼尔一边运球出三分线，一边说，“这就是存在感！我不需要盖帽，我只要站在这里，他们就害怕！”
主力组再次进攻。这次球到了秦铭手中。防守他的是沃顿，这位队友昨天在模拟活塞时给了他很大压力，但今天明显更温和——毕竟这不是针对活塞的特训。
秦铭运球，做了一个向右突破的假动作。沃顿重心稍移，秦铭立刻背后运球换到左手，加速突破！
但就在他杀入禁区的瞬间，奥尼尔在篮下大喊：“传高球！”
秦铭心领神会，将球往篮板上一抛——不是投篮，是空接传球！
奥尼尔全力起跳！他的弹跳明显还没恢复到最佳状态，但2米16的身高加上长臂，已经足够。他在空中接球，狠狠将球砸进篮筐！
“轰！”
暴扣！篮架都在摇晃！
主力组 4 : 0 替补组
“哈哈哈！”奥尼尔落地后大笑，“这才是篮球！空接！暴扣！我喜欢！”
科比摇头，但眼里有笑意：“省着点用，胖子。你的腿还没完全好。”
“我的腿好得很！”奥尼尔拍着自己的右腿，“它告诉我：沙克，去扣篮！去统治！”
训练继续进行。随着奥尼尔逐渐找回状态，主力组的优势越来越明显。他可以在内线强吃梅德维登科，可以在挡拆后顺下接球得分，甚至还能送出几次漂亮的传球。
但更重要的是，他的存在彻底改变了湖人的防守体系。当奥尼尔镇守篮下时，替补组的突破变得极其艰难。帕戈和乔治的几次上篮都被干扰，梅德维登科在内线几乎拿不到球。
“这就是我们要的。”杰克逊在场边对助理教练说，“沙克回来后，我们的内线防守能提升两个档次。”
训练进行到一半，杰克逊叫了暂停。
“现在模拟活塞的防守。”禅师对替补组说，“无限换防，包夹科比和沙克。我要看看我们的进攻如何破解。”
替补组点头。他们昨天刚扮演过活塞，对此很熟悉。
训练重新开始。主力组进攻，费舍尔控球过半场，科比在右侧要球。这次乔治贴得更紧，沃顿随时准备协防。
科比接球，刚做一个假动作，乔治和沃顿就同时扑上——双人包夹！
科比被迫停球，寻找传球路线。奥尼尔在内线要位，但梅德维登科和库克形成夹击，传球路线被封死。
就在这时，秦铭从弱侧切入，大声喊道：“科比！”
科比在人缝中将球传出。秦铭在罚球线接球，面前是换防过来的帕戈。
错位！秦铭没有犹豫，直接干拔中投——
命中！
主力组 6 : 0 替补组
“好球！”奥尼尔跑过来，“就是这样！当我和科比被包夹时，你要站出来！”
下一个回合，替补组调整了防守策略。他们不再轻易包夹科比，而是用乔治单防，其他人切断传球路线。但这次奥尼尔在内线要到了很深的位置。
费舍尔将球吊进去。奥尼尔接球，背对梅德维登科，运球一次，向底线转身——
假动作！梅德维登科跳了！奥尼尔收球，向反方向转身，轻松上篮得分。
主力组 8 : 0 替补组
“太轻松了！”奥尼尔摇头，“斯坦，你得防得更狠一点！”
“我在努力！”梅德维登科苦笑，“但你是沙克·奥尼尔啊！”
训练进行到后半段，杰克逊开始试验不同的阵容搭配。他让秦铭打控卫，科比打分卫，乔治小前，马龙大前，奥尼尔中锋——这是湖人理论上最强的进攻阵容。
“这个阵容的关键，”杰克逊在战术板上画着，“是空间和移动。沙克在内线吸引包夹，外线四个人都要能投能传。秦，你负责组织。”
秦铭点头。他控球过半场，防守他的是帕戈。秦铭示意打挡拆，奥尼尔上提做墙。
经典的挡拆配合。秦铭借掩护突破，帕戈被奥尼尔完全挡住。梅德维登科换防，但秦铭的速度太快，一步过掉，杀入禁区——
库克从弱侧补防过来！秦铭在空中将球分给底角的科比，科比接球，假动作点飞乔治，运一步中投——
命中！
主力组 10 : 0 替补组
完美的团队进攻。挡拆，突破，分球，投篮。每一个环节都恰到好处。
“漂亮！”奥尼尔跑过来与秦铭击掌，“这才是我期待的篮球！每个人都有威胁，每个人都参与进攻！”
训练结束后，队员们围在场地中央。奥尼尔虽然大汗淋漓，但精神焕发。
“感觉如何？”科比问。
“像重生了一样。”奥尼尔擦着汗，“但我还需要时间。我的体能只恢复了七成，移动速度也慢了些。”
“足够了。”马龙说，“只要你站在内线，对手就得用两个人防你。这就给我们其他人创造了空间。”
秦铭看着这些队友——科比，奥尼尔，马龙，费舍尔。这些名字在NbA历史上都将占据一席之地，而现在，他是他们中的一员。
“好了，”杰克逊拍拍手，“今天到此为止。沙克，你的正式回归时间要听队医的。但在那之前——”
他看向所有人：“我们要做好准备。当沙克回来时，我们要以最佳状态迎接他。因为从那一刻起，我们的目标就只有一个——”
“总冠军。”科比接话。
“总冠军！”全队齐声吼道。
走出训练馆时，秦铭和奥尼尔并肩而行。
“小子，”奥尼尔说，“我看了你最近的表现。打马刺，打火箭，都打得很好。但你知道接下来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保持状态？”秦铭猜测。
“不。”奥尼尔摇头，“是在我回来后，找到你的新位置。当内线有我的时候，你的突破空间会更大，但球权可能会减少。你要学会在无球时也能影响比赛。”
秦铭思考着这话。确实，奥尼尔的回归会改变湖人的战术体系。他需要调整自己的打法，需要学会与这位史上最具统治力的中锋共存。
“但别担心，”奥尼尔拍拍他的肩，“我会教你。就像科比教你得分一样，我会教你如何与超级中锋配合。”
两人走到停车场。奥尼尔突然停下脚步，看着秦铭：“你知道2004年我们为什么输给活塞吗？”
“因为……他们防守更好？”
“因为那时候，我和科比都想着自己解决问题。”奥尼尔的表情很认真，“但现在不同了。我们有你，有卡尔，有德里克。我们是一个团队。”
他拉开车门，又回头说：“所以，做好准备。当我说‘我回来了’的时候，意味着真正的战争要开始了。”
车子驶离训练馆。秦铭站在原地，回味着奥尼尔的话。
阵容齐整。三巨头归位。季后赛临近。
一切都在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而秦铭知道，属于他的挑战，现在才真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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