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还在颤。
路明站在原地,手指捏着控爆符,掌心的伤口已经干了,血痕从指缝裂到手腕。他盯着前方雾中的主道,耳朵听着灵流感应符传来的震动频率。那声音越来越密,像是有东西正从地下深处爬上来。
敌军补给线铺到了西北高地边缘。
他抬起手,打了个手势。
侧翼立刻升起三道灰烟,是机动营c组放出的烟雾符阵。烟不散,顺着风往矿坑出口方向飘,像是有人在仓促撤离。动静不大,但足够让敌人察觉。
果然,地下的震动变了节奏。
敌方前锋开始加速推进,几辆运载灵车从岩层裂缝中钻出,车身裹着暗色符纹,显然是想隐蔽行踪。它们沿着主道快速前进,直奔烟雾源头。
等的就是这一刻。
路明五指收紧,控爆符碎成粉末。
轰——!
三处震灵雷同时引爆。地面炸开三个深坑,巨石滚落,直接堵死通道前后。高地上,工事营的远程符炮早就对准坐标,一声令下,火光连射,精准砸进敌军队伍中央。一辆灵车当场炸裂,碎片飞溅,残骸卡在岩壁上冒起黑烟。
第一波打击完成。
敌军阵型大乱,剩下两辆灵车试图倒退,但退路已被落石封锁。几名修士跳出车厢,刚要组织反击,地底又传来异动。
地行族动手了。
他们从下方岩层穿出,像蛇一样贴地突进,瞬间包抄到敌军侧后。刀光一闪,两人倒地。剩下的还没反应过来,机动营b组也从另一侧冲出,短兵相接,战局立刻倾斜。
路明没有动。
他看着战场,眼神没变。这场战斗是他布的局,每一步都按新策来。诱敌、合击、封锁、清剿,环环相扣。现在就看他们能不能守住节奏。
可有人没忍住。
一名年轻战士砍翻对手后,提刀就要往矿坑里追。他脚步刚动,就被旁边老兵一把拽住。两人争执了几息,老兵指着高地方向,那年轻人才停下,喘着气退回来。
路明看见了。
他抬手打出一道传令符,直飞工事营方向。
很快,几辆移动屏障车被推上前线,在交战区外围迅速搭起掩体带。联合势力的战士们被压在后面,不再冒进。与此同时,机动营b组继续施压,逼得敌军残部放弃固守企图,拖着伤员退回矿坑深处。
主道 cleared。
这一仗,打赢了。
路明松开第二枚控爆符,插回袖中。他转身走向临时指挥所,那是由一块半塌的岩石和几张铁板搭成的简易棚子。监察使已经在等,手里拿着记录板。
“缴获灵车三辆,低阶法宝十二件,符箓一批。”监察使低声汇报,“己方轻伤七人,无人阵亡。”
路明点头,在炭笔下画出敌军撤退路线。他把几个关键点圈出来,分别是雷爆区、炮击覆盖盲区、以及地行族突入位置。这些都要记进战术档案。
外面传来欢呼声。
是那些刚参战的年轻人。他们聚在一起,有人举起武器,有人拍打同伴肩膀。一个满脸灰土的少年笑得咧开嘴,手里还攥着半截断刀。旁边老兵没笑,但拍了拍他的肩。
路明听见有人说:“我们真的做到了!”
这话被风吹进来,他没回应。
胜利是事实,但他清楚这只是小胜。敌军主力没动,真正的增兵部队还在后面。这次打的是先锋辎重队,目标本就是验证新策是否可行。现在答案有了:可行。
他站起身,走到棚外。
战士们看到他出现,声音慢慢低下来。有人立正,有人低头整理装备。他扫了一眼人群,开口说:“今天杀的人不多,烧的东西也不多。”
众人安静。
“但我们让他们慌了。”他声音平,“他们改道,是因为怕我们设伏;他们抢进,是因为以为我们溃退;他们丢下物资逃走,是因为不知道我们下一步会从哪杀出来。”
他停顿一下。
“所以这一仗,赢在他们乱了阵脚,而我们没乱。”
底下有人握紧拳头。
“接下来还是这样。”他说,“命令不变,轮休照常。A组休息,b组巡查,c组待命。工事营加固掩体,地行族继续盯线,发现异常立刻上报。”
说完,他转身回到指挥所。
监察使跟进来,递上伤亡统计表。他接过,看了一遍,用炭笔在几处标红。然后放下纸,拿起水囊喝了一口。水有点凉,带着铁锈味。
远处主道上,战士们已经开始清理战场。有人搬走残骸,有人回收还能用的符纸。一辆缴获的灵车被拖到空地,两名技师围上去检查结构。
路明坐回石头上,重新摊开态势图。
他的手指落在矿坑出口位置,轻轻点了两下。
这时,监察使忽然开口:“刚才有个问题。”
他抬头。
“敌军撤退时,有两个人不是从正面跑的。”监察使说,“他们绕到了东侧断崖,那里没有我们的布防。”
路明的手指停住。
他盯着地图,片刻后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雷爆之后,大概七息内。”
路明没说话,拿起炭笔,在断崖位置画了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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