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站在那扇由血纹勾勒出的门户前，风从深渊底下往上吹，带着一股腐臭味。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灵汐眉心的金印还在闪，像快没电的灯。他自己后颈的印记也烫得厉害，像是有人拿烙铁贴在皮肉上。
他把锅铲插进地面，借力站直身子，抹了把嘴角的血。系统界面弹出来，他点了下。
【力量+1】
只加了一点，但腿不抖了。他盯着那半开的门，声音哑得像砂纸磨石头：“仙界不要你，我偏要带你闯条活路。魔界？不过又一个副本罢了。”
话音刚落，黑雾从祭坛四周涌上来，凝成一道人影。蚀心魔尊踏出，魔气缠身，锁链虚影在他背后晃动。
“混沌之子，自投罗网。”他冷笑，“省了我不少力气。”
墨渊把灵汐轻轻放在地上，自己往前走了一步，挡在她前面。“你算哪根葱？躲在暗处放冷箭的魔仆而已。”
蚀心魔尊眼神一冷：“你救不了她，也救不了自己。”
“哦？”墨渊咧嘴一笑，“那你来这儿干嘛？等我开门请你进去喝喜酒？”
“我要你死。”魔尊抬手，一缕黑气缠上指尖，“魂归我，混沌之力归我，她……留着当祭品。”
墨渊伸手摸了摸腰间的锅铲，忽然笑了：“你要赌？好啊——我进魔界，三日不死，你就亲口认个怂，说你怕的不是我，是‘变数’。”
空气一顿。
蚀心魔尊眯起眼：“若你死于魔渊，魂魄归我！”
“成交。”墨渊一把抱起灵汐，转身就往那血门里走。
门内的空间扭曲得厉害，脚踩下去像陷进胶水。耳边响起杂音，有宗门长老的呵斥，有同门的嘲笑，还有慧明老僧最后那句“缘起非灾，是你命该破局”。
画面一闪，灵汐躺在地上，胸口插着剑，眼睛闭着。
墨渊脚步一滞。
系统提示跳出来：【检测到高维干扰，是否加载意志模块？】
他没选确定，而是直接在面板上划拉。
【意志+5】
脑袋嗡了一声，像是被重锤敲过，但紧接着，所有幻象全碎了。
他睁开眼，低声道：“我不是灾星，也不是谁的棋子。我是来改规则的。”
他回头看了一眼即将闭合的门户，蚀心魔尊的身影还站在外面，嘴角挂着冷笑。
墨渊举起一只手，比了个中指。
“这局，我墨渊，亲自执子。”
血门轰然合拢，四周陷入昏红。空气中漂浮着碎骨和断裂的兵器，远处传来低吼，像是某种巨兽在爬行。脚下地面软得不像石头，踩上去会渗出血丝一样的液体。
墨渊抱着灵汐往前走，每一步都留下带血的脚印。系统界面安静了一瞬，突然弹出新提示：
【主线任务触发：魔界征战】
目标：存活三日，击杀一名魔将级敌人
奖励：解锁“技能融合”功能
他还没看完，前方空气裂开一道缝，三具浑身长刺的怪人爬出来，头歪在肩膀上，眼眶里没有眼球，只有旋转的黑涡。
墨渊立刻加点。
【敏捷+2】
【力量+3】
他把灵汐背到身后，锅铲抽出，横扫过去。
铛！
火星四溅，其中一具怪人的手臂被砸断，黑色液体喷出来，溅到地上嘶嘶作响。另外两个扑上来，速度快得带残影。
墨渊侧身躲过第一击，锅铲反手捅进第二个怪人喉咙，用力一搅。那东西发出尖啸，身体炸成一团黑雾。
第三个从背后偷袭，利爪抓向他后背。墨渊早有察觉，猛地低头，顺势往前扑倒，翻滚一圈后站起，锅铲刃口朝上，等着对方跳进来。
怪人真跳了。
噗！
锅铲贯穿胸膛，把它钉在地上。墨渊一脚踩住它脑袋，拔出武器，喘了口气。
“就这么点本事？”他啐了一口，“魔界也不过如此。”
系统提示：【击杀低阶魔傀x3，获得属性点x1】
他正要继续走，忽然感觉背上一沉。灵汐的身体在发烫，眉心金印亮得刺眼。
墨渊赶紧把她放下，发现她手指微微抽动，嘴唇动了动，似乎在说什么。
他凑近听。
“……钥匙……不能……开门……”
话没说完，金印突然爆光，一道细线射向头顶。上方空间裂开，露出一只巨大的、布满血丝的眼睛。
墨渊瞳孔一缩。
那只眼盯着他，眨了一下。
系统瞬间警报：【高危存在锁定！建议立即撤离！】
他一把抄起灵汐，转身就跑。身后传来岩石崩塌的声音，整条通道开始收缩，墙壁上的骨头一根根活过来，变成爪子抓向他。
墨渊边跑边加点。
【敏捷+3】
【悟性+2】
他看清了前方岔路，左边通道铺满白骨，右边墙上刻着符文。系统自动解析，符文写着：“生者止步，入者献魂。”
他毫不犹豫拐进左边。
刚冲出去十步，身后轰隆一声，通道彻底塌了。碎石飞溅，一块尖石擦过他脸颊，划出一道血痕。
他停下喘气，回头看了一眼废墟，又低头看怀里的灵汐。她安静了，金印也暗了下去。
“你说啥？钥匙不开门？”他低声问，“那是开什么？”
没人回答。
他摸了摸后颈的印记，还在烫。
远处传来鼓声，一下一下，像是敲在心脏上。空气中开始飘灰，每一粒都带着人脸轮廓。
墨渊把锅铲插回腰间，紧了紧胳膊。
“行吧。”他说，“反正都进来了。副本地图开了，总得刷完boss再退队。”
他迈步向前，脚步声在空荡的通道里回响。
前方黑暗涌动，隐约能看到一座巨大城门的轮廓，门上挂着无数尸体，全都面朝外，眼睛睁着。
城门前站着一个披甲巨人，手握长戟，头盔下没有脸，只有一团旋转的黑火。
墨渊咧嘴一笑。
“欢迎来到新手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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