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进2号院的瞬间,林野反手将院门闩上,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他背靠着门板,望着空荡荡的天井,心脏还在“咚咚”狂跳——刚才那一幕太惊险了,若不是最后关头打开了柜子,此刻他们恐怕已经成了新娘子怨念下的亡魂。
苏九璃扶着他的胳膊,递过一块干净的布巾:“先擦擦汗吧,这里暂时安全。”她的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完全平复。
林野接过布巾,胡乱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目光落在院子角落那棵老槐树上。树影婆娑,在月光下张牙舞爪,像极了刚才柜子里那抹诡异的红。“刚才的事,想想都后怕。”他低声道,语气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还好我们在聊天的时候多了个心眼,检查了一下柜子。现在想想,那大概是生物对于未来危险的基本感知吧,说不清道不明,却救了我们一命。”
孟瑶蹲在地上,手还在微微发抖:“是啊,太险了。如果今天我们谁都没注意到那柜子里的东西,今夜这2号院怕是要见血了。”她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后怕,“新娘子的杀戮法则那么严苛,碰了她的私物,根本没有活路。”
阿吉靠在廊柱上,拍着胸口:“可不是嘛!就算今天晚上没被团灭,肯定也得死至少两个人。我估摸着,死的不是我就是孟瑶,毕竟我俩反应最慢。”他这话虽然带着点玩笑的意思,却没人笑得出来——在血门里,死亡从来都不是玩笑。
林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梳理着刚才的细节:“5号院的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东西藏进我们房间,说明他们对张府的布局很熟悉,甚至可能在我们身边安插了眼线。或者,他们有某种能隐匿气息的法子,这才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动手脚。”
苏九璃点头附和:“而且他们选的时机很准,刚好在入夜前动手,就是算准了新娘子会在夜间出没,想借她的手除掉我们,自己还能摘得干干净净。”
几人沉默了片刻,都在消化这其中的凶险。直到林野长舒一口气,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却坚定的语气说:“没事儿了,至少我们现在安全了。先找个房间休息,晚上轮流守夜,别再出什么岔子。”
听到“没事儿了”三个字,阿吉紧绷的神经才彻底放松下来,他打了个哈欠,一屁股坐在地上:“哎呀,我操,吓死我了。这次真得多亏了孟瑶,要不是她突然想起第一天晚上的事,我们也不会往5号院的人身上想,更不会去检查柜子。”
孟瑶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也是碰巧,我就是突然觉得不对劲……”
林野在心里默默点头——孟瑶这个人,人品确实没话说。从进血门开始,她就一直踏踏实实,虽然胆子不算大,但观察力敏锐,关键时刻总能提出有用的想法,不像5号院那帮人,满肚子都是算计。这次若不是她,后果不堪设想。
夜色渐深,院子里的月光被云层遮住,渐渐变得昏暗。阿吉已经靠在墙角打起了瞌睡,孟瑶也眼皮打架,只有林野和苏九璃还醒着,坐在桌边低声交谈。
“差不多到12点了。”苏九璃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按之前的规律,这个时间点最容易出事,得警醒着点。”
林野“嗯”了一声,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我们再想想,5号院子的那几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们能在血门里搞出这么多小动作,甚至能篡改部分规则,难道说他们可以无视血门的规则?”
“不太可能。”苏九璃摇头,“血门的规则是死的,就算是再厉害的诡客,也只能利用规则,不能完全无视。我猜他们可能有特殊的道具,或者和迷雾世界有关联,才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迷雾世界……”林野皱起眉,这个词像一根刺,总在不经意间冒出来。他总觉得,5号院的人针对的不仅仅是这次任务,更是他本人,而这一切的根源,很可能就藏在迷雾世界里。
“他们说‘林野的生死关乎整个迷雾世界’,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林野喃喃自语,“我和迷雾世界,到底有什么联系?”
苏九璃也答不上来,只能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等完成冥婚,离开血门,总有机会查清楚的。”
林野点点头,正想再说点什么,突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传来。
“咚、咚、咚。”
声音很轻,却在寂静的午夜显得格外清晰,像敲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阿吉瞬间惊醒,猛地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抓起桃木剑:“谁、谁啊?”
孟瑶也紧张地攥紧了衣角,往林野身边靠了靠。
林野示意他们别出声,自己则缓缓站起身,走到门边,压低声音问道:“谁?”
门外没有回应,只有那轻轻的敲门声,又响了三下。
“咚、咚、咚。”
声音依旧很轻,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执着,仿佛不得到回应就不会停下。
苏九璃凑到林野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是新娘子吗?”
林野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门板。门板上没有任何影子,说明门外的“东西”可能不是实体。但那敲门声如此真实,又不像是幻觉。
是新娘子来了?还是5号院的人故技重施?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
院子里的风突然停了,连虫鸣声都消失了,只剩下那执着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午夜反复回荡,像在催促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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